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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陵血火

金陵血火 (第2/2页)

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,周明远扶起她往门板上躺:“中西医各有所长。你家在哪?我先送你回去。”
  
  “不用了!”林雪薇急忙摆手,“我外婆家在三条巷,离这里不远。先生您不是还要去救张掌柜吗?”
  
  周明远看着少女清澈的眼睛,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,自己在德国圣玛利亚医学院的解剖室里,第一次拿起手术刀时的样子。那时他以为医者的使命就是救死扶伤,直到三年前父亲被青帮逼死在济世堂的柜台前,他才明白有些时候,光有仁心远远不够。
  
  “小四,你送这位小姐回家。”他把自行车推给伙计,“我去张掌柜那里,完事直接回药铺。”
  
  等周明远背着药箱赶到仙鹤街时,张记布庄已经塌了一半。张掌柜靠在断墙根,脸色惨白如纸,半条胳膊不自然地扭曲着。他看见周明远,浑浊的眼睛里亮起微光:“周大夫……我以为你不会来了。”
  
  “我说过,只要济世堂还开着,我就不会断诊。”周明远解开包扎的破布,眉头渐渐皱起——伤口边缘已经发黑,显然被不干净的东西污染了。
  
  他刚拿出消毒用的酒精,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。几个穿军装的士兵慌慌张张跑过,其中一个捂着流血的大腿,踉跄着撞在周明远身上。
  
  “日军……日军进城了!”士兵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快逃啊!”
  
  周明远扶住摇摇欲坠的士兵,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望向街口——一队日军正端着步枪走来,军靴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。领头的军官戴着白手套,腰间的军刀在残阳下闪着寒光。
  
  “张掌柜,忍着点。”周明远迅速往伤口上撒了把药粉,用布条紧紧缠住,“跟我去地窖。”
  
  他刚把两人拖进布庄后院的地窖,就听见前门被踹开的声音。日语的呵斥声、瓷器破碎声、女人的哭喊声混在一起,像无数根针扎进耳朵。
  
  地窖里一片漆黑,只有通风口透进微弱的光。张掌柜疼得直抽气,忽然抓住周明远的手:“周大夫,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……去年冬天,我看见你半夜从宪兵队的后墙翻出来。”
  
  周明远的呼吸顿了顿。
  
  “我儿子是中央军的通讯兵,上个月在上海牺牲了。”张掌柜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他留了个东西给我,说要是落到日本人手里,就把它烧了……可我总觉得,这东西该交给信得过的人。”
  
  他从怀里掏出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,塞进周明远掌心。那东西方方正正,大约巴掌大小,表面似乎刻着细密的纹路。
  
  就在这时,地窖门被猛地拉开。刺眼的手电光照进来,周明远下意识将油布包塞进药箱夹层,抬头看见那个戴白手套的日军军官站在门口,军刀的刀尖正对着他们。
  
  “出来。”军官的中文异常流利,甚至带着点南京口音。
  
  周明远扶着张掌柜走出地窖,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,都是布庄的伙计。那军官蹲下身,用戴手套的手指戳了戳张掌柜的伤口,忽然抬头看向周明远:“你是医生?”
  
  周明远没说话,只是将药箱挡在身前。
  
  “很好。”军官站起身,军靴碾过地上的血迹,“跟我走,有位重要人物需要救治。”
  
  周明远的心沉了下去。他瞥见军官胸前的铭牌——田中次郎,南京宪兵队队长。刚才在巷口听逃难的人说,这个田中最喜欢抓医生去给日本兵治伤,治不好就当场枪毙。
  
  “我的药箱……”他刚要弯腰,就被日军士兵粗暴地推搡着往前走。
  
  经过前院时,周明远的目光扫过被砸烂的柜台,忽然看见角落里放着半副中药——那是早上刚给城西的李奶奶抓的治咳嗽的方子,现在药罐碎了,药草混在血泊里,像极了父亲当年倒在柜台前的样子。
  
  他的手指悄悄蜷缩起来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阳光穿过被炸烂的窗棂,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,没人看见他温和的眼底,正燃起一点冰冷的火焰。
  
  田中次郎的军车停在巷口,黑色的轮胎碾过积水,溅起的水花打在车身上,冲开了上面的泥点。周明远被推上车时,眼角余光瞥见街角的阴影里,站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,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。
  
  那目光锐利如鹰隼,在他的药箱和被血染红的袖口上停留片刻,又迅速隐没在阴影里。
  
  军车发动的瞬间,周明远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:“明远,医者仁心,但这世道,光有仁心不够。有时候,你得变成一把刀,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。”
  
 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这双手既能捻起救人的银针,也能扣动杀人的扳机。或许从父亲倒在济世堂的那天起,他就注定要走上一条医者与刀客交织的路。
  
  车窗外,金陵城的轮廓在炮火中渐渐模糊。周明远闭上眼睛,指尖在药箱内侧轻轻敲击着——那是他在德国学的摩尔斯电码,翻译过来只有三个字:
  
  等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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