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56章 修仙
第1456章 修仙 (第2/2页)“我让人扣下秦论,本就是为了试一试孙权的反应,没想到他还真派人过来索要。”
右夫人没有抬头看冯大司马的表情,只是蠕动了一下身子,把脑袋靠到冯大司马的胸膛上,寻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:
“照今日秦博的表现看来,我觉得,南阳和秦论,对孙权来说孰轻孰重还真说不好,阿郎要不试一试?让孙权二选一,看他怎么选。
短暂地失神过后,回过神来的冯大司马手头稍用力捏了捏,但觉掌心雪肤如凝脂,手感极佳,忍不住地嘿嘿笑道:
“哦?你好坏哦!我好喜欢哦!”
这兴致一上来,冯大司雄风再起,又是一阵云雨。
不得不说,大司马和右夫人还是很恩爱的。
这一回府,就让右夫人的身心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。
只是苦了正在小院里等候的羊徽瑜,等到大半夜困得受不了睡过去了,也没能见到冯某人过来。
——
相比于冯大司马后院这点小事,吴国后宫的气氛,则显得要压抑得多。
建业昭阳宫。
丹砂气混着草药味,混成古怪无比的味道,充斥着吴国最高权力居住的宫殿。
丹炉冒出的青烟,袅袅升起,在纱幔上投出鬼魅般的影子。
“咳咳咳!”
孙权枯瘦的手指抠进紫檀榻沿,右手食指的指甲缝里甚至还嵌着丹砂碎末。
虽然整个人已经是皮包骨头,两只深凹进去如同空洞的双眼,却是死死地盯着榻前不远处的丹炉。
仿佛即将沉下去的溺水之人,盯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目光里有哀求,但有更多的渴望,甚至还有一种末日前的最后疯狂。
按理来说,宫里有专门的丹房,但南鲁之争以来,孙权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。
特别是病重卧榻以后,更是疑神疑鬼,总觉得有人想要陷害自己。
于是下诏把丹炉搬到自己的寝宫,他要亲眼盯着。
青铜兽炉吞吐着诡谲的紫烟,鼎腹螭龙张开的龙嘴开始淌下金液,在炉灰里凝成赤丸。
赤丸随炉火明灭,隐隐流转着红光。
白发方士小心翼翼地捧起装着冰块的寒玉盘承接丹丸,冷热相撞,发出哧哧的声音,白雾蒸腾。
“陛下,丹成矣!”
一直站在旁边的中常侍岑昏脸色一喜,急不可待地从方士手里接过玉盘,同时尖嗓刺破烟气:
“陛下,成了,丹成了!”
孙权枯瘦的身影在龙涎香雾中蠕动,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:
“快,快拿过来!”
岑昏快走几步,跪到榻前,玉盘边缘抵着孙权乌紫的唇:“陛下服之,当见西王母驾玄凤来迎!”
孙权吞丹的刹那,丹丸在舌上爆开冰火两重天:
外层凛冽,内里灼烫。
齿缝溢着金液,一股热火直涌向四肢百骸。
热浪席卷身体的时候,让他感到一阵恍惚仿佛看见丹鼎里飞出朱雀。
原本感觉有些冰冷的身体,开始变得燥热起来。
岑昏适时捧上金樽:“陛下饮甘露压丹火。”
樽里“甘露”泛着蓝沫,显得有些诡异。
喝下甘露,孙权翻着白眼,瘫在褥上不断抽搐。
同时还能听到胃囊里“咕嘟”作响,如蟾蜍夜鸣。
好一会整个人这才平息下来。
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孙权回过气来后,整个人立刻变得亢奋无比,甚至可以自己坐了起来。
干枯的脸皮,居然有了几分光彩与潮红。
孙权坐起来后的第一句话,就是问道:“秦论可有消息?”
岑昏小心翼翼地回答道:
“回陛下,未曾有消息。不过依老奴所见,秦校应当已经到达长安多时,想必定会想办法早日见到冯明文。”
“冯明文……”
孙权听到这个名字,干枯的手掌顿时握紧。
秦论在半年前曾派人送了密信回来,说是发现了滇国虫谷的线索。
谁料到后面突然就没了消息。
直到三个月后有秦论身边的随从逃回来才知道,原来秦论一行人已经找到了虫谷的入口。
从其描述中,孙权非常确定,那就是那本书上所写的滇国虫谷。
“一靠近山谷,罗盘指针乱转,让人分不出东南西北,极易迷失方向……”
“远望谷内赤雾如血,龙吟似泣……山上悬棺无数,毒蜂金翅映日……”
“谷口有高达十余丈的蛟龙雕像(巨型钟乳石),龙口吞吐红雾(云南特产的毒砂矿,即硫化汞)……”
“有蚊如雀,口针含毒,一旦被噬,则有性命之忧……”(《永昌郡风土记》:有蚊如雀,噬牛毙”)
林林种种,与书上所写,一般无二。
可惜的是,秦论等人还没有进入谷里一探究竟,就被人发现,几经追逃之下,仅有两名随从得以侥幸逃脱。
当时冯明文远在河北,与司马懿鏖战正酣,对南中的控制仍然没有丝毫放松,足以说明问题所在。
“冯明文……”
孙权闭上眼,回想起二十多年前此人刚出山,就以一己之力,让南中血流成河,蛮夷灭种灭族无数。
世人只道此人为何对南中蛮夷恨之入骨,原来却是别有缘由。
只恨自己不能早早认识到此人所图。
若不然,趁着当时南中诸夷叛乱,早早派人前去探索一番,岂不是事半而功倍?
更别说南中夷长雍闿还把益州太守张裔绑至大吴,足见诸向吴之心。
奈何当时自己顾虑蜀汉的态度,不敢纳之。
如今想起,当真是失策,大大的失策啊!
正当孙权在追悔往昔的时候,只听得岑昏轻声说道:
“陛下,臣有要事上奏。”
孙权被打断了思路,心里略有不悦,睁开看向岑昏,冷冷地问道:“何事?”
自他再次生病卧榻以来,一直都是岑昏服侍,宫外的消息,基本也都是由岑昏通报。
如果说,这宫里宫外,还有人值得他信任,那岑昏必然是其中之一。
且岑昏向来懂事知意,若非要事,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。
想到这里,孙权脸色一沉:“莫不是又有人不安份了?”
虽说生病以来,孙权少见外臣,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,宫里朝中,多少人心里有什么想法,他心里可是门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