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七十三章 出马
第四百七十三章 出马 (第1/2页)到了最后,盛紘终究不敢、也不能把梁晗强留在盛府。
在被盛府下人半是搀扶,半是胁迫下,梁晗惊魂稍定,只能狼狈不堪地连走带爬地离开假山,直到离得远了些,那点被撞破好事的羞耻感迅速被更大的恐惧和急于脱身的念头淹没。
他毕竟是伯爵府公子,盛家下人也不敢太过于无礼。
“放手!”
梁晗挣脱下人后,连滚带爬地躲到一处岩石后,确认盛家人没追来,才敢大口喘气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。
他强自镇定,整了整凌乱不堪的锦袍,捋了捋散乱的鬓发,试图找回一丝伯爵公子的体面,然而当看到后面被冬荣搀扶着、脸色灰败如死人、嘴角还残留着未擦净暗红血丝的盛紘踉跄着追近时,那点强装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。
他再度连滚带爬地迎上两步,草草作了个极其敷衍、几乎算是点头哈腰的揖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充满了心虚和只想逃离这修罗场的急切。
“盛……盛伯父!息怒!息怒啊!今日……今日之事……纯属意外!误会!天大的误会啊!”
他语无伦次,眼神躲闪,不敢直视盛紘那双燃烧着怒火和耻辱的眼睛。
“小侄……小侄家中确有十万火急之事,家母急召!”
“……实在……实在不便久留,这就……这就先行告辞了!”
“改日!改日定当登门赔罪!”
话音未落,他如同被鬼撵着,几乎是连滚带爬、跌跌撞撞地朝着下山的路狂奔而去。
深一脚,浅一脚,好几次都差点摔倒。
这梁晗带着满身的尘土、酒气、脂粉味和挥之不去的惊恐,活脱脱一条被痛打的落水狗,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个让他魂飞魄散的修罗场,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,一路亡命般朝着永昌伯爵府的方向没命奔去,寻求母亲的庇护。
后面的盛紘纵使郁结于心,气血翻涌,看着梁晗这屁滚尿流、毫无担当的狼狈模样,也不由得气笑了!
“呵呵!”
“看看,这就是你选的‘活路’?攀上的‘高枝’?”他声音嘶哑,带着无尽的讽刺和悲凉,看都不看一眼被婆子押着的墨兰,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了眼睛。
他强忍喉头的腥甜和胸口的剧痛,沉着脸,手脚却异常敏捷地指挥:“冬荣!把那孽障抓紧些!带她回祠堂!”
随即,不再停留,带着一身染血的屈辱和滔天的怒火,步履沉重却迅疾地往盛府赶回。
时间,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刃。
……
盛府祠堂。
烛火在肃穆庄严的祖宗牌位前跳跃不定,昏黄摇曳的光晕映照着冰冷光滑、泛着幽暗青光的砖石地面,将列祖列宗的牌位影子拉得长长扭曲,更添几分令人窒息的压抑和死寂。
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,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盛紘瘫坐在一张沉重的黑漆四出头官帽椅里,这象征着官身威严的椅子,此刻却像冰冷的刑具,只衬得他面色灰败如槁木,神情枯槁,眼窝深陷,仿佛一夜之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,苍老了十岁不止。
他额角的青筋现在还在突突跳动,如同濒死挣扎的蚯蚓。
盛紘空洞的眼神茫然地望着前方跳跃的烛火,里面交织着尚未熄灭的滔天怒火、刻骨铭心的耻辱,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、如同枯井般的绝望与失望。
官袍前襟上那片刺目的暗红血迹,像一块巨大的、洗刷不掉的耻辱烙印。
墨兰被两个膀大腰圆、孔武有力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石雕般的粗壮婆子如同铁钳般死死押着,跪在冰冷刺骨、坚硬如铁的青砖地上。
她已换回了自己的衣裳,但发髻松散凌乱,几缕汗湿的发丝狼狈地贴在苍白的额角。
脸上再无半分在石洞里刻意营造的凄楚柔弱或孤注一掷的疯狂,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死寂平静,甚至嘴角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得逞后冰冷的漠然。
她低垂着眼睑,仿佛周遭的雷霆风暴都与她无关,沉浸在自己“胜利”的余韵里。
死寂笼罩着祠堂,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,只有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细微“哔剥”声,更显得这空间空旷得如同坟墓。
盛老太太是在王大娘子哭天抢地、语无伦次的搀扶下,拄着沉香木拐杖,被房妈妈几乎是半架着,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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