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:对抗路师徒(下)
番外:对抗路师徒(下) (第1/2页)“那我能怎么办?”听说糟心弟弟康时感染疫病,康年不顾风险过来照看,不凑巧就听到对方跟方衍这句抱怨,积压多年的火气蹭一下炸开了,“但凡你争气,何至于此!”
康时露出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。
被子一盖,蛄蛹成一团。
康年看了都发笑:“康——季——寿!”
方衍对康年这个表情再熟悉不过,以往大哥无法用语言镇压大闹天宮的弟弟,便会露出这般“恐怖阴森”的笑,下一步动作就是给弟弟上武力压制了。方衍可不想留下来当兄弟干仗的目击证人,微笑得体地撕开康时的爪子,背上药箱,找了个煎药的借口离开。
嗯,将空间让给这对兄弟。
方衍一走,康时将被子卷得更紧。
屋内静悄悄一片。
要不是文心文士耳力超绝能听到康年的呼吸声,康时还以为大哥已经没趣走人了。又过了好一会儿,床榻外侧下陷些许。康年坐在他床榻旁,叹气道:“一个两个不省心。”
康时闷声道:“有无可能你是瞎操心?”
在康时看来就是没事找事。
“大哥,你现在就闲得没事光催婚催生了吗?没事儿逗逗孙辈,再不行跟家中那些耆老干一仗,别光盯着我了。”康时对康年这种状态已经嫉妒到眼睛发红,凭什么自己一把年纪还要伏案工作,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大哥整天闲得没事干,何其不公啊!天地不公啊!
“你啊——该怎么说你好?”康年拍拍康时肩头位置,用最平静的声音说着最霸道蛮横的话,“你要不主动出来,我就将你扒了。”
康时:“……”
他只能憋着将被子掀开,直直坐起身。
康年道:“你如此,君巧也如此。”
康时当着大哥的面就翻白眼。
“我怎不知,康家原来还能出情种?”康年这话掺杂一点讥诮,更多还是对他人的恨铁不成钢,“君巧跟那个郑愚的事情,我已经知道了,难怪此前催她寻人入赘她不肯。”
康时忍不住脑仁嗡嗡疼,无奈重复多遍的话:“君巧是元良的孩子,他都不急……”
“当年过继君巧是为她能给祈谭两家兼祧袭宗……”康年用手指戳着弟弟额头,压低音调,忧心忡忡,“君巧这些年受了诸多恩惠,她一直不寻人入赘,两家兼祧之约便一直无法践诺。谁知时日一长,人家是什么心思?”
这也是康年几次旁敲侧击催婚的主因。
哪怕他自诩不要脸,可也知道君巧过继到祈善名下是带着“任务”的,也是因为这个“任务”,君巧才能以祈善之女的身份立足,方有如今发展。其他的先不提,君巧入医家圣殿,专攻的可是妇人小儿病症,初期修行所需的病人可都是祈元良掏钱用鸡蛋引来的。
君巧入董道门下也是看了祈善面子。
明里暗里用过的资源数不胜数。
作为回报,兼祧之约自然势在必行。
哪有任务回报享受二三十年,任务还不给人达成的?康年知道自己这种心态搁在康时看来有些市侩惹人厌,可他作为一家之长,本就习惯这种有往有来的利益交往,这种平等才是让他安心的,光索取不付出则被他视为隐患。
康时:“你就不能往好了想?”
祈善收养君巧,那是图她兼祧两姓?
图的还是君巧提供的情绪抚慰,父女俩多年的相处感情,什么兼祧两姓不都是康年当年一厢情愿的提议:“不是谁都唯利是——”
康年冷着脸给他补全了。
“我唯利是图是吧?”
康时嫌没趣儿:“我不想跟你吵。”
兄弟二人提到这种话题就容易吵起来。
他们道义三观都不同。
康时作为光棍,每天睁眼只用考虑刑部又有什么活儿,每月拿到手的俸禄够他一人吃喝拉撒睡,外加养活府上一众仆从女使,其他鸡毛蒜皮不用操心,他自然随心所欲;康年不仅妻儿双全,孙辈甚至曾孙辈都快出生了,除了族长这一脉,其他康氏族人也需要他接济。康氏不算大族,资源也有限,所以如何分配有限资源,让家族走得更稳,让家族出更多人才,让族人都过上看得过去的生活,这就是他要操心的。兄弟俩想法自是截然不同。
说不到一块儿,尿不到一壶。
没多会儿,他又听到康年幽幽叹气。
“如今也迟了,兼祧之约大概率是不作数的。你就不该瞒着我表弟归来一事,如今尴尬的成了君巧。”康年一开始只知谭曲成了活死人,那具尸体自然不能再延续子嗣,前不久才知谭曲居然还有转世之身,不日便能复生。
祈谭两家的正主都活着,那还兼祧个屁。
康时听得脑子要炸了。
“怎就尴尬了?是元良不要这女儿了,还是乐徵嫌这女儿丢他脸了?元良那个害人性格,谁家女郎受得了他?至于乐徵,他当年死得早,如今只算得上少年心性,未来婚嫁一事还说不准。兼祧不兼祧,他们仨自己会商量,你一个诛三族都杀不到的人操什么心?”
康时这话说得相当难听。
自然的,他也被他哥揍了。
康时用被子卷着后脑勺,气得脑阔冒烟,血压都上来了,心中暗道有些老话还是有些道理的,人越老越固执。别看大哥仍是二十七八模样,实际上都快踏入古稀之年了。这个年纪的老登不就是听不懂人话还喜欢自说自话?
康时一边不服气一边调节自己情绪。
康年气笑了:“行,不说君巧,说你。”
康时维持脑袋盖着被子,转过身背对大哥:“又说我?又说我?我光棍怎么着你?”
天老爷,阿父当年死得早啊。
要是阿父还活着,兴许还能管管大哥。
转念一想也不太对,如今的大哥脾性跟当年的阿父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要是阿父能活到这把年岁,估计就是父子俩一起烦他了。
想想就让他窒息。
康年脱鞋踩上他的床,走到康时面前坐下,表情愈发地咬牙切齿:“你那是光棍?”
康时耷拉着眼睛:“不然呢?”
这副摆烂态度看得康年心头火气,他抬手将康时的耳朵拧着拉了过来,凑近耳朵让康时好好听他话:“别以为我不了解你!你撅个屁股我都知道你要拉什么屎,放什么屁!”
“大哥,别这么粗鄙。”
“你不粗鄙,那你倒是开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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