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草包纨绔
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草包纨绔 (第1/2页)且说在孔溪俨吆五喝六的指挥下,张七等人七手八脚地将那昏睡不醒的欧阳昭明塞进麻袋之中,扔上泔水车,一行人从聚贤楼出来,不敢走大道,抄小道朝孔府而去。
他们完全不知道,有一双眼睛正隐藏在角落之中,眼神不错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,脸上满是嘲讽的冷笑。
此人正是苏凌。
苏凌一边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,一边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。
其实苏凌早就知道那所谓的二东家赠送的那壶酒有问题。仅仅他出现的破绽就有不少。
其一,此人自称二东家,但从身形举止,容貌穿着上看,完全没有富贵人家的感觉。
倒不是苏凌以貌取人,而是他太了解那孔溪俨是哪路货色了。孔溪俨乃是京都龙台有名的大族世家公子,平素结交的人,能够与其称兄道弟的人,皆是些高官或者大族门阀的子弟,没有一个是寒门或者普通人,更何况这聚贤楼是一桩大买卖,与他合作的人,必然更是非富即贵。
可是这所谓的二东家,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富贵浪荡的二世祖,从气质和身形来看,却是一个会功夫的练家子,而且功夫也应该不低。
苏凌的经验告诉他,一个人只要功夫不低,过了七境,那眼神就要比普通人更加的明亮一些,因为自身有内气的加持,除非他会收敛内息,否则绝对无法隐藏他的内息和修为。
所以,从他刚进雅间的那一刻,苏凌便看了出来,这个人绝非当家的东家,更像是一个看场子的武师。
再有,从此人的穿着打扮上,虽然穿得也够得体,衣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破旧之处和补丁,但是那衣衫的材质却实在称不上什么上好的料子。
那些富家子弟,一个个都是穿绸裹缎,养尊处优,恨不得出门把所有能彰显他们尊贵身份的东西都戴在显眼的位置,好像这样才能彰显他们与众不同的高贵身份和气质。
因此,相较而言,这个所谓的二东家,就显得太过普通了。
这是引起苏凌怀疑的最重要的两个原因。
除了这些,苏凌可是在故意装醉,实则在观察着每一个人的一言一行。
他发现,除了那所谓的二东家之外,所有的伙计,包括那个张七,虽然在极力的保持镇定,但他们德尔眼神深处还是有些难以被掩饰的慌张神色,偏就这些,被苏凌抓得死死的。
因此,苏凌可以进一步的断定,这壶酒,必然有问题。
可是当着这个会功夫德尔所谓二东家的面,苏凌若是有所行动,必然会引起他的警觉,一旦动武,便会引来他们真正的东家孔溪俨现身。
苏凌倒是不怕见到孔溪俨,但是他认为,这个场合并不是自己直面孔氏一族的最好的场合。
一则,苏凌还是不想过早的暴露,引起更多敌对势力的注意,招致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,另一则,他对欧阳昭明虽然信了八九分,但仅仅凭着他的一面之词和两人的一面之缘,苏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太放心。
所以,苏凌想着,借用孔溪俨这把现成的试金石,来试试那欧阳昭明到底是好是歹,若是待自己走了,那欧阳昭明必然放松警惕,一旦被孔溪俨解了蒙汗药,那便证明,欧阳昭明这个人,也是他们给自己下的套。
如今,苏凌亲眼所见,欧阳昭明被塞进了麻袋之中,被泔水车拉走,他已然可以完全确定,欧阳昭明所说的话都是真的,他欧阳一家的确遭受了不白之冤。
至于欧阳昭明会不会有生命之危,苏凌觉得大概率不可能,自己在临走之时,可是留了张字条的,上面可是已经严厉地警告过他们,莫要害了欧阳的性命,否则抄他孔氏满门。
就算孔溪俨是个饭桶,见了那字条,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谁,可是苏凌的字迹歪歪扭扭,跟鬼画符一样,整个大晋只有他自己能写出这么丑的字来。
孔溪俨就算不知道这是苏凌的字,怕是那孔鹤臣看到那个些字,定然能够认出这些字是出自苏凌之手。
至于孔鹤臣敢孤注一掷,不顾一切地杀了那欧阳昭明,苏凌觉得他应没有那个勇气和胆魄。
毕竟欧阳一门的冤屈,只是欧阳昭明的一面之词,此案在明面上已经是铁案如山了,孔鹤臣若是真的杀了欧阳昭明,那就真的百口莫辩了,也就坐实了他是陷害欧阳一家的真正元凶。
所以,孔鹤臣没有必要不顾全大局,而孤注一掷地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,贱籍身份的欧阳昭明。
苏凌更为了验证自己的推,故意胡说一通,气走了那所谓的二东家,然后装作贪杯的模样,倒出了那酒壶中的酒。
他自己本就是精通医术,所以稍微观察,便发现了那酒壶之中果然有猫腻,不过也不是下的多么精妙的毒,不过是普通的蒙汗药而已。
于是苏凌放下心来,自己可是服用过虺蛇胆的,这天下七七八八的毒,是伤不得他的,更何况是寻常的蒙汗药呢。
他想提醒欧阳昭明,只是一旁那张七盯得死死的,自己没有机会提醒,那欧阳昭明又是一个嗜酒如命家伙,这不要钱的“美酒佳酿”他岂能错过。
所以欧阳昭明毫无防备之下,将那酒壶中的酒饮了大半,剩下的苏凌自己饮了。
过不多时,欧阳昭明便被蒙汗药麻翻,不省人事。苏凌干脆有样学样装被麻翻的样子,倒在一旁。
那张七见苏凌二人皆如此,顿时喜上眉梢,出了雅间,招呼了两个伙计在雅间外守着,自己回灶房躲清闲去了。
苏凌见雅间自中国无人盯梢,才留了字条,刻意地警告孔氏不能害了欧阳昭明的性命,然后推开雅间后窗,纵身跳下,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在巷子的角落里,暗中窥视聚贤楼的一举一动。
所以,聚贤楼发生的一切,欧阳昭明被他们用泔水车拉走的事情,他看得一清二楚。
苏凌见他们走远了,这才转身,三晃两晃德尔消失在人流之中。
............
孔府。
孔溪俨在书房之中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来回地踱着步子,一旁放着一个大麻袋,在他特别的“关照”之下,那麻袋原本紧扎的口,也被松开了。
他可是知道那句抄他全家到底有多大威力,如今这昏迷不醒的欧阳昭明,之于孔溪俨来讲,简直是一块烫手到不能再烫手德尔烫山芋。
想要杀了他,没那个胆量,可是想要放了他,又觉得不甘心。
还生怕时辰长了,万一再把这个祖宗捂死了,那就彻底麻烦了,所以,他专门让陈湘把麻袋打开,好让这位祖宗透口气。
然后他打发了陈湘和张七在内的所有人离开,只说自己想要静一静。
人是都走了,可是他自己却是无论如何都静不下来。
偏那欧阳昭明的呼噜声震天动地,搅得他更是心乱如麻。
他其实回府的第一时间,便想着去找他老爹孔鹤臣商议此事,没成想就那么不巧,府中的人回禀,他亲爱的老爹,今日一早便出门拜会朋友去了,中饭都未回来吃。
所以孔溪俨干着急,却是一点法子都没有,眼前这位欧阳祖宗更是请神容易送神难,他只有在书房急得团团乱转,盼望着他那亲爱的老爹赶紧回来。
他吩咐了下面的人,一旦他老爹回来,让他立刻到书房来。
可是孔溪俨左等右等,那孔鹤臣也没有回来,一直到日头快要偏西了,他蓦地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,他顿时大喜,刚要去开门。
却见孔鹤臣神态悠闲的推门走进了书房,一眼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,满头大汗,来回的转着圈子,心中顿时不满,皱着眉头嗔道:“溪俨啊,为父说过多少次,你是我孔鹤臣的儿子,以后的孔氏族长,清流党魁,无论做什么,都要得体,千万不能失了身份,你看看你如今这个样子,成何体统,成何体统啊......”
孔溪俨也顾不得许多,一边擦着一脸的汗水,一边朝孔鹤臣见礼道:“父亲......父亲,非是孩儿失仪,而是眼下有件棘手的事情,孩儿不知道该怎么办......一直等着父亲回来......”
孔鹤臣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何事啊,慌慌张张的......天大的事情,对于咱们孔家来说,也都不是什么大事......”
孔溪俨刚想开口说话,那孔鹤臣慢条斯理地在椅子上坐下,抿了一口茶,蓦地,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件奇奇怪怪且不属于他这书房中的东西。
日色偏西,这书房的光线有些暗,再加上那孔溪俨只是将麻袋口打开,欧阳昭明整个人连头都没有漏出来,所以看上去里面黑乎乎的。
孔鹤臣哼了一声道:“越来越不像话了,这什么?麻袋......?你不知道这里是为父的书房啊!.....怎么拎进来一麻袋的秽物进来!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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