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京城四公子
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京城四公子 (第1/2页)苏凌自街上溜溜达达地回到了陈扬的府上。
一路行来,苏凌一直在想今日聚贤楼发生的事情,一则,他在想欧阳昭明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苏凌自己认为,欧阳昭明所说的当年欧阳一门的冤案定然是真的,只是苏凌也有些搞不清楚此事背后的主谋,为什么要去杀一个从来不参与党争,且从来只知道一心办公事的户部员外郎,就算不杀这个欧阳秉忠,似乎也对他们要做的事情,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。
然而这欧阳秉忠最后还是死了,甚至家都抄了。苏凌不相信所谓孔鹤臣他们认为欧阳秉忠投靠了萧元彻,才引起了他们的杀心这个理由。
毕竟欧阳秉忠之前根本与萧元彻没有丝毫的交集,唯一的一次去找萧元彻帮忙,也是为了公事,并没有什么出卖他们的行径,仅仅因为找了一次萧元彻,绝对不至于让孔鹤臣他们对欧阳家痛下杀手。
退一步说,若那欧阳秉忠真的第一次找萧元彻便投靠了他,那孔鹤臣为首的清流,更不敢对欧阳秉忠轻举妄动,欧阳秉忠最后也不会落一个身死的下场。
毕竟欧阳秉忠已经是萧元彻的人了,萧元彻可是出了名的......护犊子。
所以,欧阳秉忠之死,欧阳家被抄,定然另有原因。
二则,苏凌能够确定,欧阳秉忠被杀,孔鹤臣绝对是主谋中的主谋。
说不定这个毒计就是孔鹤臣一手策划的。可是这里面还有一个关键的人物,便是那个丁士桢。
苏凌从前线一路行来,听到过很多有关丁士桢的事情,总结起来,丁士桢在百姓的眼中是个为官清廉的好官,更是百姓口口相传的青天大老爷。
许许多多的事迹,包括欧阳昭明、陈扬他们的反馈来看,这丁士桢的确行事光明磊落,颇有君子之风。
只是现在苏凌对君子这两个字有些敏感,因为孔鹤臣的缘故,现在但凡有人与君子两个字搭界,苏凌便会不由自主地觉得这个人,定然有问题。
在大晋百姓看来,这大晋最大的君子便是如今的大鸿胪孔鹤臣了,毕竟清誉和君子之名传遍整个大晋,老百姓有口皆碑,甚至天子更亲赐匾额:君子可亲。
这匾额的份量,就是天下最大最权威的官方对孔鹤臣的认证——虽然是表面上的权威。
可是即便这样,苏凌也十分清楚,这个孔鹤臣所作所为,根本就不是什么君子,他不过拿君子和清流的名誉,已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,无论君子还是清流,都是他伪善的面具。
他自己心里清楚,苏凌心里清楚,清流党派清楚,萧元彻他们亦清楚。
唯有天下百姓不清楚,他们被愚弄,蒙在鼓里,不仅如此,还随波逐流,人云亦云地为这个天下最大的伪君子摇旗呐喊,站脚助威。
所以,从孔鹤臣身上,苏凌不难发现,虽然民意很多时候都是对的,不容置疑的。
但,被蒙在鼓里,缺乏任何真正了解便盲目跟风鼓吹出来的民意,很多时候,便成了混淆视听,颠倒黑白的帮凶。
因此,苏凌对丁士桢这个人,到底是好是坏,是黑失败,是真君子还是真小人,始终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。
苏凌明白,现在对丁士桢本人下结论,为时尚早。
三则,苏凌在想,今日将欧阳昭明单独的留在聚贤楼,其实他是在冒着风险,赌上一把。
依苏凌的功夫,将欧阳昭明也带出那聚贤楼,还不被聚贤楼那帮人察觉,是件十分容易的事情,但苏凌最后却选择了,将欧阳昭明留在那里。
其实,他的用意有三。
其一,利用欧阳昭明,来一手敲山震虎。震地虎除了那个孔溪俨之外,更有孔溪俨背后的孔鹤臣。他留了那字条在欧阳昭明的身上,就笃定以孔鹤臣之能,定然能够看出来,这字是苏凌留下的,进而便会明白,苏凌并没有什么感染风寒的事情,而是单独行动,秘密对京畿道进行了暗察。
苏凌知道,自己在暗中秘密调查的事情,是藏不了太久的,与其让他们捅破,不如自己告诉他们。
再说,苏凌觉得,自己也该到了直面他们的时候了。
除此之外,苏凌可以断定,今日孔鹤臣自然会惊魂未定,不敢将自己已经开始暗中调查他和他同党的事情,宣扬出去。
因为孔鹤臣没有这个胆量,也没有这个时间,以孔鹤臣这个老狐狸的性子,必然会在所有的关键事情想清楚,并做了周密安排之后,才会将苏凌已经在龙台开始暗察的事情告诉他的联手之人,因此苏凌没有生病的消息,最快也是在明日白天传遍京都。
而到那时,苏凌也没有再掩藏下去的必要了,只需今晚他还没有完全暴露,能暗中去趟架格库就可以了。
苏凌觉得,今晚在架格库,必定会有重大的收获——这是他的预感,他觉得自己的预感,一向很准确。
其二,苏凌之所以将欧阳昭明留在聚贤楼,就是想以欧阳昭明来试探孔鹤臣究竟会有什么反应,会不会按照字条上苏凌的警告,放过欧阳昭明,亦或者狗急跳墙,选择不顾一切地杀了欧阳昭明灭口,掩盖当年欧阳秉忠之死的真相以及真相背后牵扯的更大的秘密。
苏凌觉得,以孔鹤臣个人而言,绝对没有那么冲动和那么大的魄力,敢不管不顾的杀了那欧阳昭明,因为这样,便代表了孔鹤臣已经过不想留下任何转圜的余地了,要跟苏凌直接开战。
苏凌觉得,孔鹤臣没有这个胆子,在自己刚在龙台现身的时候,就直接跟自己剑拔弩张,水火不容。
孔鹤臣伪君子的行事作风,定然会在最初的时候,保持所谓的君子之风,给苏凌演一场坦荡荡的大戏——毕竟孔鹤臣还幻想着,苏凌什么都查不出来,这样的话,孔鹤臣也就不至于完全与苏凌撕破脸,进而也不会完全得罪萧元彻。
所以,不到最后无可挽回的地步,孔鹤臣不会硬碰硬,所以,孔鹤臣定然会选择放了欧阳昭明——毕竟一个贱籍之人,影响不了多大的局势。
当然,一切皆有可能,万一那孔鹤臣真的一时恼怒,不管不顾的杀了欧阳昭明,便坐实了欧阳家一门的案子是冤案,他便是元凶,苏凌那句威胁抄他满门的话,便成了事实手段了,进而苏凌还可以通过这件事,引出更多的秘密出来。
所以,苏凌要赌一把,赌的是孔鹤臣顾全大局的决心。
其三,苏凌有意将那欧阳昭明留给孔鹤臣,也是暗中警告孔鹤臣,他对欧阳昭明和欧阳一门到底做了什么,他的心里清楚,至于苏凌自己,也清楚一些,但自己想不想管,怎么去管,管多深,还要看你孔鹤臣给不给我面子了,懂不懂我卖了人情给你。
孔鹤臣若是明白这些,放了欧阳昭明,等于是欠了苏凌一个人情,作为交换,苏凌自然会也给他一些方便,比如不在这件事上过多调查——当然,这些孔鹤臣和苏凌都不信。
这么做最大的目的,在于,给双方都争取了时间。
苏凌争取了调查线索的时间,而孔鹤臣则争取到了跟他联手合谋之人共同商议对策的时间。
因此,综上所述,苏凌觉得,还是值得冒冒险的,那孔鹤臣杀了欧阳昭明的可能性,微乎其微。
苏凌一路溜溜达达,回到陈扬府上德尔时候,天色已经擦黑了,他刚一进院,陈扬夫妻便一脸紧张地走了出来,陈扬紧张地问道:“公子,您这是去哪里了?因为今夜有行动,我今日专门下值得早了些,结果回来寻公子不见,芸娘又说你整个白天,都没有回来,我们都担心您出了什么事情呢......”
苏凌呵呵一笑,一摆手道:“放心吧,我能出什么事情呢......这不好好的回来了么?只不过啊,中午的时候吃了一顿好膳食,顺便耍了几个动物玩,所以回来晚了......”
陈扬听了个稀里糊涂,疑惑道:“耍了几个动物?公子去看庙会去了?不对啊......这龙台最近没什么庙会啊,怎么会有动物给公子耍的......”
苏凌只是淡淡一笑,并不多说。
陈扬看出苏凌是不想多说什么,这才呵呵一笑道:“公子自然有公子的打算.......公子辛苦一天了,想必早就饿了,我这就盛饭,咱们吃了,休息休息,晚上还有正事要做!”
苏凌一笑,这才点点头道:“你不说,我倒还不怎么觉得,你一提,我倒是真的饿了......”
陈扬笑道:“我这手艺,可是赶不上芸娘的,只有几张烙饼和粟米粥,就着咸菜,公子讲究吃些......”言罢,这才一转身,朝灶房去了。
晚饭吃过之后,苏凌便告诉陈扬,现在回到房中,盘膝打坐,养气敛神,这也是练内气的好方法,待时辰到了,再起身不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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