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九章 恨我情贱闹一秋(五)
第二百六十九章 恨我情贱闹一秋(五) (第1/2页)余闹秋一个人在客厅里打扫的情景,被吊在屋子角落一处的监控器默默记录了下来。
“贺先生,这……”
伍鸮看着被实时传送到屏幕中的画面,欲言又止。
他身后的沙发上,贺天然喝着可乐,同样凝视着画面中余闹秋一个人在大房子里打扫,竟显得有些孤独的身影。
方才伍鸮来敲门,自然不是凑巧,实际上他在带余闹秋回家,让她一个人在楼下做饭时,贺天然就回到了卧室,发消息让伍鸮一个小时后来敲门,接自己离开。
而且自打让这位保镳住在自家隔壁后,贺天然就吩咐了让他安装一套监控系统,因为男人已经能预想得到,若是自己再与余闹秋接触,那今天这种情况,就不会只出现一次。
“想说什么,你说。”
贺天然走了过来,放下可乐,坐在伍鸮身边。
“就是……”伍鸮看着屏幕里专注打扫的女人,说道:“就是……贺先生,你还是小心这个女人为好。”
“为什么?我让她打扫屋子,她就真的打扫了,这不是很听话吗?”
贺天然身体微斜,用手撑起自己的下巴,好似不太理解伍鸮话里的提醒。
“是,她确实按照你离开前的吩咐做了,但,你不觉得这样的人,反而才最令人毛骨悚然吗?”
雇主眼中一动,将视线移到保镖脸上,有着好些年军旅生涯的男人回忆道:
“有句老话,软的怕硬的、硬的怕横的、横的怕不要命的,但在部队里,硬的人有很多,不要命的也不少,可我们在执行任务或者训练的时候,都有一种共识,就是除非万不得已,没事儿就别去招惹这样的人。”
伍鸮指了指屏幕里的余闹秋。
贺天然默不作声,就听伍鸮接着道:
“她看着很听话,把你的吩咐执行的一丝不苟,也知道你在刻意刁难,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委屈,甚至还会觉得有趣,这样的兵往往是最难带的,因为你分不清她的情绪,所以你就无从判断她的真实想法,最后导致你没办法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她。”
“怎么,部队上不都是战友吗?这都能信不过?”
伍鸮摇摇头:
“我只是打个比方,部队上自然会通过长期的相处与观察,对战友之间的品行有一定了解,但我们简单啊,只要执行任务,完成训练就好,没有别的事儿,但你这个……贺先生你恕我直言,我没有那么多感情经历,但这样的人你把她放在感情上……这让我想起了一件往事……
以前我们班有个兵……我不知道怎么形容,就是这人很精明,但又很老实的那种感觉,精明在他的为人处世,老实在他每次都会认真服从命令,一次班长发脾气,话说重了,让他去死,当天训练完就没见着人,后来人找着了,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,连长知道后赶过来,一脚就踹在班长的胸口上,说你让人去死,你怎么不试一试?
当时的情景我记得非常清楚,因为就是在连长打班长的这个当口,那个兵忽然醒了,然后笑了,一边咳血一边笑,当时我们几个战友都面面相觑,那笑声我至今都记忆犹新,但也至今搞不明白这个兵到底在笑什么……
贺先生,余小姐给我的,就是这样的感觉。”
贺天然期间一直没说话,待到伍鸮倾述完整,这才点点头,继续望着监视器里,余闹秋打扫的那个背影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……
……
第二天次日,余闹秋准时来到自己位于海港区的临时办公室。
昨晚她已经收到了好几条消息,都是贺元冲的那批死党发来的,现在知道正主出了事儿,忙不迭要来找她。
不过当她进入办公室的时候,一个意想不到的人,已经坐在了办公椅上。
那个身影背对着正门,视线望向窗外,头上还裹着显眼的白色纱布,余闹秋进门后一愣。
“你……身体好了?”
那人缓缓转过身,赫然是最近一直在家养病的贺元冲。
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余闹秋的疑问,只是阴恻恻地看着对方,答非所问:
“这个位置坐得舒服吗?”
女人轻轻一笑,走到屋中的衣架旁挂起自己的手包与大衣,见她沉默,贺元冲站起身,怒目而视,压低嗓音,一字一顿道:
“昨晚孙睿打了电话给我,你想干什么?”
“我想干什么?”余闹秋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香烟与打火机,缓缓走到贺元冲的对面,动作不疾不徐地点上了一支香烟,“我想推进进度啊我想干什么。贺少爷,难道那么多工程队,要等着你伤好了在之后才能开工吗?”
“砰——!!”
贺元冲一拳砸向桌面,歇斯底里:
“你知道贺天然在诓他们,所有的款项都不会延期,你为什么不帮我解释?!为什么你不告诉他们?!!”
“……为什么?”
余闹秋口中低喃一声,兀自一笑,冷冷道:
“赵元冲,你不是也没告诉我,你连贺盼山私生子都不是的这件事吗——?”
一语宛若惊雷无声炸响,女人那双凉薄的瞳孔中,倒映出男人霎时间的惶恐,她一步一步向前,嘴里更是不留余地:
“若不是那天你妈告诉了我你的身世,拜托我配合你们演什么苦肉计,那就连你跟拜玲耶的事,我懒得插手!赵元冲,你想跟我合作把贺天然拉下马,前提是你、有、资、格——!”
余闹秋迎着贺元冲的目光,身体再度前压,单手抬起再度狠狠拍下——
“啪!”
一声巨响,让上一刻还暴跳如雷的贺元冲瞬间瘫坐在椅子上,两人之间的立场顷刻倒置。
“你、你就不怕我把我俩的事情告诉贺天然!”
贺元冲情急之下,发出一声警告,余闹秋不屑地冷哼了一声,嘴里吐出一缕烟气,鄙夷道:
“你应该知道的,从我帮你第一次催眠他之后去找他,他就有意要跟我合作了,我记得他也跟你直白的表达过这样的想法,我怀疑我们之间的事,他早就知道或是没有证据,所以暂时不想把场面闹得太难看。”
“所以从那时开始,你就一直在待价而沽?”
“不然呢?”
面对贺元冲的质问,余闹秋回答的很干脆,她背过身去,弹了弹烟灰。
“合作,讲的是实力和筹码,我能接受欺骗,但不能接受失败,所以当我得知我的合伙人根本就没有筹码,双方实力悬殊到把我也要当成一张牌的时候……”
她随手,将抽了两口烟的烟蒂按熄在贺元冲面前的实木办公桌上,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,就像对方身上那个难以掩盖的污点。
“你觉得,我还有必要继续押注在一场必输的牌局上吗?”
贺元冲的胸膛剧烈起伏,额头的纱布下似乎又有血色隐隐渗出,他想反驳,却发现所有的愤怒在那句“赵元冲”面前都无济于事……
余闹秋不是温顺的合作者,她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。
“那你现在……想怎么样?”贺元冲的声音干涩,带着最后一丝挣扎,“去帮贺天然?你以为他会真心待你?他只是在利用你!就像利用所有人一样!”
“利用?”
余闹秋走到窗边,背身靠在窗沿上,侧对着贺元冲,静静道:
“赵元冲,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们之前就不是在互相利用一样,你借我扳倒贺天然,我借你发展家族利益,只是,贺天然比你懂得如何表示诚意,起码对我说的话他都做了,你不是一直说他与曹艾青感情甚笃吗?看看人家,真到了决定人生大事的节骨眼上,还不是说分就分,选择了我?而你,对谢妍妍却一直拉拉扯扯,既嫌弃人家的家世对你帮不上忙,又顾忌家人的反应,不肯了断,到最后还去招惹什么拜玲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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