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见不到诸葛孔明?没事,看我重开!
第30章 见不到诸葛孔明?没事,看我重开! (第2/2页)“呼……”
来,让我看看,这次你又要带我到哪里去——拜托,千万拜托,让我看一眼孔明先生啊!!!
哪怕为此,我要以流民或者奴仆的身份,从一文不名的状态当中挣扎出来,然后一步一步,徒步走过蜀道,我也愿意啊!
光影迷离,在他身边迅速交织成一个光笼,拖着他、载着他急速前进。沈乐屏住呼吸,努力睁大眼睛:
这些流光是什么?
它们是不是,交织出了特定的符篆形状?
它们是以什么方式运作的,如果我参透了这些秘密,能不能让它们载着我,到达任何一个,我能够到达的时代?
流光的移动快到极点,又慢到极点。仿佛过去了千百年,又仿佛过去了一瞬间——
观察这些流光,给沈乐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压力,每看一眼,都仿佛在他的精神力丝线上切下一刀,或者用锉刀削磨一下。
他整个人摇摇欲坠,却死命睁大眼睛,仔细去看。
一片片似是而非的光影落入眼底,被他刻入记忆深处,最后,所有的精神力丝线都被磨断,他眼前一黑,直接扑倒……
再醒来时,周围一片朦朦胧胧的黑暗,浓烈的草药味道扑鼻而来。沈乐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,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,来回摇晃:
“哎呀!小少爷醒了!苍天保佑,祖宗保佑!您可算醒过来了!”
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几乎震响在耳边。沈乐微微侧头,努力睁大眼睛,却只能看见不断摇晃的床帐。
好一会儿,他被放平下来,才借着朦胧的烛光,看见一位穿着粗布深衣的妇人,跪坐在榻边抹眼泪:
“小少爷,你可算醒了……吓死奴了,烧了三天三夜,家里都要请人来做法了!”
小少爷……?
这是,这个身体,现在的身份?
听那个妇人口音柔软,有他熟悉的吴侬软语的感觉,这里是……吴地?
抬手一瞥,手掌小小的柔嫩异常,比起妇人的手掌,小了不止一圈。这个身体,还不到十岁吧?或者,五岁?
他要多久,才能拥有自由行动的能力,才能……去到蜀地,看一眼诸葛武侯?
“今年是哪一年……”
他嘶哑地询问。乳母只当他是病糊涂了,忙用湿布巾擦拭他的额头,心疼道:
“小少爷真是烧迷糊了。现在是嘉禾五年啊……您是嘉禾元年生的,家主还觉得是个吉兆,给您起名青禾,您忘了?”
嘉禾……嘉禾?
沈乐奋力调动自己一个月前死记硬背的知识。年号,汉朝从黄巾之乱开始,用过用过中平、光熹、初平、建安等年号,没有嘉禾;
然后是魏……蜀……吴……孙权从称帝开始,用过的年号有黄龙,嘉禾,赤乌……
我果然是在孙权的地界上。然后,嘉禾,嘉禾初年是232年,嘉禾五年,应该是236年……诸葛亮过世的年份,是234年……
晚了三年。哪怕他现在立刻出发,死了命地赶过去,也已经晚了三年。
丞相!
我来迟了啊!!!
那么多期盼,那么多准备,导师的嘱托,自己哪怕徒步穿越蜀道,要去见一面的决心……
在这时光落下的玩笑之前,全部成为泡影。
“不是吧……我已经离得这么近了……”
沈乐一头躺倒在床上,双眼紧闭,无声喃喃。妇人给他吃他也吃,给他喝他也喝,吃完喝完,继续躺在床上想心事。
妇人只道他已经睡着了,轻手轻脚走出屋子,好半天,沈乐忽然坐起身,精神一振:
“等等,我还有机会!我可以尝试一下重开!谁说就不能重开了,谁说现在就是唯一的落点了?”
那些光影,那些疑似符篆的图案——只要他抓住一个,拨动一个,没准,就能改变落点呢?
他耐心等待了好几天,等到身体稍微养好,等到陪着他的妇人失去了警惕。然后,悄悄溜出门,溜出大宅,往田野里走去……
吴地水乡,河网纵横交错。沈乐没走多久,就看到一条小河,远处有村民汲水,有儿童嬉戏。他目测了一下水深,毫不犹豫,纵身跳下!
冰冷的河水瞬间灌入口鼻,窒息感很快袭来。意识模糊的最后,他满怀期待地想着:“下次……下次一定……”
黑暗。
然后,是熟悉的迷离光影,拉着他快速移动。沈乐努力感知者,飞快探出精神力,狠命拽了一把——
熟悉的黑暗笼罩下来。沈乐在天旋地转当中,猛然睁眼。
依旧是那个木质屋顶,依旧是那股草药熏香的味道。
“哎呀!小少爷醒了!苍天保佑,祖宗保佑!您可算醒过来了!”乳母带着哭腔的声音再次响起,一字不差。
沈乐当场愣住了。他……回来了?回到这个时间点?
好消息,死亡果然能够重开。坏消息,重开的时间,还是上次那一个,他这次拨动光影线,失败了……
这次失败,也许下次能成功呢?
再试一次!
还有机会!
沈乐再次耐心养了几天。这一回,他乘人不备,爬上了大宅角落里的望楼。
他冲向了院子里那座用来瞭望、晾晒的望楼。他爬到最高处,翻到窗口,望着下面坚实的青石板地面。
“孔明先生,我来了!”他心一横,闭上眼,纵身跃下。
短暂的失重后,是脖颈处传来的、令人牙酸的清脆断裂声。剧痛一闪即逝,意识再次被黑暗吞噬。
黑暗。
坠落。
拉扯光影。
睁眼。
“哎呀!小少爷醒了!苍天保佑,祖宗保佑……”
乳母那惊喜又担忧的面容,第三次出现在眼前。熟悉的话语,如同一按键就自动播放的录音,让沈乐怀疑自己进了个死循环……
再来!
再来!
第N次选择落点失败,沈乐终于躺在榻上,一动不动,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。
重开好像失败了,或者说再怎么重开,也只能来到当前的时间点,当前的这个身体。
陶块承载的记忆,或者说,铜片的力量,太过神秘,还不是他现在能够对抗的。
看来,只有顺应这个身体的命运,再看看能做什么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