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章 国运飘摇,关隘难破
第三百一十章 国运飘摇,关隘难破 (第1/2页)“城破了,城破了。”
“北疆军杀进来了。”
就在双方为了争夺豁口的控制权而惨烈厮杀的时候,一声惊恐的呐喊在城中响起。
斡罗孩城,被攻破了。
北疆军趁着夏军精锐防守豁口的时候,强行攀登上了城墙,正向着各段守军反扑过去。
“什么?”
“该死啊!”
正在豁口处指挥士兵抵抗北疆军士兵的高逸,听闻这个消息之后,脸色大变。
紧握刀柄的手臂微微颤抖,牙齿几乎被咬断。
“老天爷,为何对我夏国如此狠毒啊!”
他知道北疆军很厉害,无论是单兵战斗能力还是整体能力都非常恐怖,但却没想到,自己竟然只坚守了五天,斡罗孩城就被攻破了。
可他高逸绝不屈服。
越来越多的北疆军翻越城墙攻了进来,向着豁口处围攻,意图接应黑甲军进城。
“杀!”
高逸怒目圆睁,手中长枪寒光闪烁,猛地刺向一名北疆军士兵的脖颈。
那士兵反应不及,鲜血喷了高逸一身。
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,嘶吼道:“夏国的男儿,死也不能退!”
身边的夏军士兵被他的气势感染,纷纷奋力搏杀。
高逸如一头猛虎,左冲右突,又接连斩杀了三名北疆军士兵。
可无数身穿赤甲的北疆军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,后面还有大量黑甲军步步紧逼。
他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,一个个倒下,再也没能站起来。
“高将军,快走!”
最后一名亲卫嘶吼着挡在他身前,被一柄长枪贯穿胸膛。
高逸眼中血丝密布,用那已经脱力的双手,挥舞着满是豁口的断刀,想要继续向前冲。
却是被一名士兵扔出锁链,套住了脖子,拽倒在了地上。
周围北疆军士兵趁机扑上来,死死按住他的四肢,将他捆了个结实。
“放开我!我要杀了你们这些蛮子!”
高逸奋力挣扎,怒吼不止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北疆军士兵源源不断地涌入城中。
斡罗孩城陷入一片混乱之中。
北疆骑兵入城,沿街推进,口中喝道:“所有百姓、士兵,全部到城外集合!违抗者,格杀勿论!”
一名夏军士兵躲在民房的角落里,举着弓箭想要偷袭。
箭矢射在一名士兵的胸前,却被甲片挡住,受了轻伤。
夏军士兵却被另一名北疆士兵刺穿了胸膛。
“狗东西,找死。”
“负隅顽抗,死路一条!”
街道上,北疆军士兵驱赶着惊慌失措的百姓,老人的咳嗽声、孩子的哭喊声、女人的啜泣声不绝于耳。
“赶紧走!再磨蹭,小命不保!”
另一边,高逸被押到了李东江面前。
李东江身穿赤色甲胄,魁梧的体魄散发着凶悍的气势,如一头野兽一般,狠狠的盯视着衣衫染血的高逸。
“高将军,久闻大名。”
李东江看着他,缓缓开口道:“早就听闻夏国之中有高逸将军,数次抵挡克烈部南下,追逐草原千里,守卫夏国北境无虞。”
“今日一见,果真名不虚传。”
“天下间,很少有坚城能挡得住我北疆大军的五日连攻。”
听着李东江的话,高逸那苍白的脸庞上却始终没有动容半分。
沙哑如枝桠的声音说道:“你就是李东江?”
“北疆第二镇都统,蛮酋李骁的叔父?”
自从李骁第一次解决敦煌之后,北疆便成为了夏国的主要敌人。
李纯祐加大了对北疆情报的搜集,了解了很多事情。
包括李东江等人的背景,这都已经不是秘密了。
抓几个俘虏就知道了。
“没错,本将便是北疆第二镇都统、西州将军李东江。”李东江轻轻的点头道。
高逸微微的点头,神色坦然道:“李将军,今日败于你手,我高逸不冤。”
“今日别无他求,只求一死。”
李东江叹了口气:“高将军是条好汉,我很欣赏。”
“若是就此陨落,岂不可惜?”
“如今斡罗孩城已破,夏国气数将尽,你若肯归降我北疆,我保你高官厚禄,不比在夏国强?”
“归降?”
高逸冷笑一声:“我高家世代受夏国皇恩,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,岂能做那叛主求荣之辈?”
“你们北疆军侵略我夏国疆土,杀戮我夏国子民,我恨不得食尔等之肉,饮尔等之血,怎会归降?”
李东江眉头微皱:“高将军,你本和我等一样,乃是汉人,夏国非你故土,何必如此执着?”
“我生在夏国,长在夏国,受夏国恩惠,便是夏国人!”
高逸语气坚定:“我高逸今日唯有一死,以报皇恩。”
李东江看着他决绝的眼神,知道再劝无益,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既然你心意已决,我便成全你。”
“就是不知道,若日后你夏国君主落入我北疆之手,是如高将军你这般英勇就义?还是如蝼蚁偷生般跪地请降。”
说罢,李东江轻哼一声:“希望他不会辜负了你们这些,为了嵬名家基业舍弃性命的忠臣们。”
高逸闻言,神色愤懑,狠狠的瞪了李东江一眼,却也闪过了一丝挣扎和怀疑。
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。
见他一副誓死不降的样子,李东江也不再多言。
北疆之中,兵多将广,已经过了求贤若渴的阶段了。
不久后,望着高逸的尸体,李东江沉默片刻,最终下令:“厚葬了吧。”
如历史一样,高逸为他的夏国死节。
只不过,他的孙子却在十几年后成为了蒙古的高官。
……
另一边,一支大军正在贺兰山和黄河之间的大地上向北行军。
夏国旌旗在烈日的照耀下,有气无力的飘荡着,一如军中那众多士兵一般,完全没有半点精锐该有的样子。
“大帅,前方十里便是克夷门。”
大军之中,先锋官勒住马缰,指向远方地平线处那道隐约的山隘,转头对着中军队伍中的嵬名宏烈说道。
嵬名宏烈身披亮银甲,腰悬佩剑,闻言微微颔首。
他抬手遮眉望向克夷门方向,眉头不自觉地蹙起。
不久前,夏国完成了第一批兵力征调,将民间十五岁以上到五十岁以下的男子尽数征召。
以兴庆府等地留守的少量精锐为骨干,勉强武装成军。
仅是兴庆府、顺州、定州三地,便凑出了五万丁壮,其他州府的征调还在进行中。
为应对北地紧张局势,李纯祐任命他为镇北大元帅,统帅北地所有兵马抵抗北疆军。
此刻他率领的这五万大军,便是第一批北上支援斡罗孩城的力量。
只是队伍里多是面黄肌瘦的农夫,要么年纪太大,要么年纪太小,握着兵器的手还在发颤。
而且大部分人连一件皮甲都凑不齐,还是穿着原本农夫的衣服呢。
与其说是军队,不如说是一群被赶鸭子上架的乌合之众。
没办法,西夏的国力已经衰弱至此,提供一些破旧兵器已经是极致了,连军中口粮都进行了缩减呢。
毕竟李纯祐捐输来的只有一百万贯,而不是一千万贯。
嵬名宏烈正思忖着如何加快行军速度,以免斡罗孩城坚持不到援军的到来。
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“哒哒哒哒哒~”
两名探骑慌乱地奔至中军,翻身下马时险些栽倒,身后还跟着几个衣衫褴褛、满身血污的士兵。
“大帅!大事不好!”
探骑的声音带着惊恐:“斡罗孩城……斡罗孩城已经被北疆军攻克了!”
“什么?”
嵬名宏烈猛地瞪大了眼睛,死死地盯着探骑喝道:“你再说一遍!”
那几个从斡罗孩城逃出来的夏国士兵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其中一人带着哭腔回话:“回大帅,五日前北疆军轰塌了城墙,我军拼死抵抗……”
“可他们的重步兵实在凶悍,没坚持到日落,城就破了,高将军他……他生死不明啊!”
嵬名宏烈只觉得耳边“嗡”的一声,眼前阵阵发黑。
他死死攥住缰绳,指节捏得发白:“北疆军有多少兵力?高将军是如何布防的?城破时还有多少守军?”
“北疆军主力约莫三万,还有不少草原牧民助战。”
另一名士兵哽咽着回答:“高将军把能战的都派去堵豁口了,城破时守军还有很多呢,可是北疆人更多……”
“我们是趁乱从水道逃出来的,一路上看到北疆军正在驱赶百姓,到处都是火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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