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明日出柜(4K6)
第15章 明日出柜(4K6) (第1/2页)“先是对亲子打骂折辱,再是觊觎儿媳,意欲不轨,此时竟然又吃人食粪,好好好,好啊!
李爱卿你也听见了,这便是我大华堂堂一门双公的勋贵族长,其他那些所谓勋戚世家岂非可窥一斑?
当初宁国演公从龙定鼎,何等英雄人物?不想竟有了辞爵修道的孙子不止,还来了个连人都不做的妖孽,他贾珍不当人子,凭甚做朕的三品将军!朕必废了他!”
代入了,听完赵全所禀,承安帝完完全全把自个儿代入成贾蓉了。
国公府最不受待见的嫡子,和他这个皇宫里最卑贱的二儿子有甚区别?
爹不亲娘不爱,好容易讨了个国色天香的媳妇,还被觊觎。
严丝合缝!感同身受!
若非身份、场合都不对,他几欲大哭一场,为自己,也为那同命相连的贾蓉。
承安帝怒容满面,红着眼圈暗想:等那贾家子能走动,朕必要见上一见,且不管他和太上皇的关系,为他撑撑腰总还做得到。
李天馥听他不假遮掩的用贾敬和贾珍指桑骂槐,心里一阵暗叹。
在他眼里,承安帝实在是个缺乏帝王心术的天子,喜怒皆形于色不提,多疑、暴躁、还有点幼稚。
唉,若非立志以身报国,且太上皇如今实在不像话,他也有了辞官归乡务农的打算。
“陛下,此事尚未传开,乃锦衣蛾子密奏,如此便公然除去贾珍的爵位,怕其他勋贵必定不满,此时…大局为重。”
李天馥劝道。
赵全也道:“那贾蓉既为太上皇所用,相信宁寿宫早晚会有旨意赐下。”
承安帝一口气噎在嗓子里,憋屈消化半晌,才挥手叹道:“罢了,赵全,你把折子送宁寿宫让父皇瞧瞧吧。”
这话不是说给赵全听的,说完,大明宫掌宫太监戴权躬身入内,细着嗓子说:“禀主子爷,这些事儿密谍司一早已去了老皇爷那承奏,锦衣卫的消息到底还是滞后了些呢。”
赵全猛然回头,怒视戴权。
李天馥亦深深蹙眉,倘若两年后景和帝“登天”失败,这种尴尬场面不知还要延续多久?当真于社稷无益,于百姓无益。
承安帝:“滚吧。”
戴权:“奴才告退。”
……
宁寿宫。
太上皇盘膝宝座之上,香炉置于腿间,紫绛香扑面,静静吐纳。
御阶下,六宫都太监夏守忠跪伏于地,一动不动。
良久,太上皇闭眼开口:“朕知道了。”
又半晌:“贾蓉本性怯懦,守不住女人,又怪得了旁的?扒灰之言,实属胡扯,朕不喜听。至于食人发疯隐隐有妖相这点…”
狭长双眼眯开一条缝,瞟向东南角一盏没灭的灯阵。
“到时让贾蓉自己处理罢。”
夏守忠叩首:“是。”
“慢。”
夏守忠重新跪下。
“皇后亲族当真一个不剩?”
夏守忠颤声答:“密谍司过去了五十人,仔仔细细查了,确是一个不剩。”
太上皇眼皮睁开,目光没有焦点,不知在思索什么。
“史鼎其人不堪大用,王子腾亦无帅才,本是施恩炉鼎之举,你调一半的蛾子去吧。”
夏守忠称是,又请旨:“那两拨叛苗…”
没等说完,便听太上皇冷冷道:
“屠山。”
退出大殿的夏守忠一边走一边忽地想起一句话。
不是“帝王一怒,血流漂杵”,而是:一曲霓裳四海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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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京西城,宁国府。
贾母等人已经走了,不走也没用。
大夫来了三拨,连太医也请了,都说贾珍得了失心疯,病因可能是酒色过度什么的。
至于吃马粪、啃人脸…太医给的说法是:异食癖。
答复贾母曰:“食土、食墙灰、食铁钉,都不算少见,吃马粪不稀罕。”
遂给贾珍催吐。
那味儿,差点给老太太、尤氏、秦可卿一众女眷和贾赦、贾政等主子都熏迷糊过去。
最后开了方子,走了。
贾母让下人捆住贾珍,“这两日先好生看护,莫要让珍哥儿再作妖。许是吃阵子药就好了。”
尤氏问:“老太太,用不用请些僧道入府做做法事?”
王夫人附和:“宝玉干娘马道婆是个灵的。”
贾母摇头道:“如今国师亲孙女住在这,人家都说了没有邪祟,咱们再巴巴请别个做法事?”
言下之意就是打龙虎山的脸,别说贾府敢不敢,就算她敢,其他僧道敢不敢?
“就这么着吧,我乏了,”贾母疲惫的摆摆手,冲秦可卿说:“蓉哥儿还没好利索,我就不去瞧了,你把这里的事儿同他简单讲讲就好,别叫他太担心。”
秦氏当然明白贾母不是不愿意去看贾蓉,是不愿见张豆豆,连忙应下。
贾母看看她,心里有些奇怪,前几日还愁容满面,如今虽仍带着惊惧,颜色却似恢复了好些,看着就养眼舒心。
最后对尤氏吩咐道:“以往不言不语也就罢了,如今珍哥儿这个样子,你要把事情管起来,这么大一座国公府,没个主事的不成。”
尤氏福礼:“知道了,老太太。”
……
未几,车马回到荣国府。
荣庆堂上。
贾母倦色难掩,凄慌的坐着,身后同去同回的俏丫鬟亦是满面惊容。
堂下,贾家小辈儿们都不在。
贾母便没什么顾忌的开了口:
“你们也都瞧见了,珍哥儿这一倒,东府整个乱成了什么样子?往常我没少听说你们嘀咕我老太婆整日介逗孙高乐,嫌我吵闹喧哗。”
此言一出,哪个还敢站着?
贾赦贾政并邢夫人王夫人,贾琏凤姐儿统统跪个整齐,乱七八糟忙称:“怎敢不孝?”
王熙凤最讨厌膝盖着地,过场一礼,就立即起身,出溜出溜迈着小碎步就跑到贾母身边。
“可再没比老祖宗还会冤枉人的了,我倒是净听说姥爷太太们背后夸您老当益壮,有精神头陪儿孙逗闷子。
几世同堂,是别家难享的福气。哪里就吵闹了?
咱们当子女的,您越是高乐,越是显得我们孝顺。”
底下四个跪着的都称是。
王熙凤看他们跪着,自个儿站着,心里没来由的过瘾,捂着小嘴儿吃吃笑。
贾母嗔她一眼:“偏你大字不识一个还胡诌,我这叫老当益壮?快快闭嘴,我说正经的。”
王熙凤最善审时度势,闻言啪叽坐在贾母身边的矮凳上,像菩萨旁的小童女,接受四个长辈参拜。
贾母道:“凤丫头有句话说的对,咱们家口子虽多,平日嚼用大,但真到有甚么灾啊祸啊,总能寻个顶事儿的出来,确保门楣不坠。
反之再瞧瞧那边,虽世人都道宁荣一家,外人看是如此,可咱自己个儿清楚,没大事,我也不往那头去。
就那么父子两个,都倒下了,另就那个接进府的蔷哥儿,今儿你瞧瞧,吓得不敢露头,连女眷的胆识都不如。
家啊,还是热闹些好。
行了,都跪着做什么?我老当益壮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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