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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废旧大楼痴情飘

第五十章废旧大楼痴情飘 (第1/2页)

我是林月轩,一缕飘荡在这座废旧大楼里的魂魄。
  
  窗外的雨,淅淅沥沥,敲打着蒙尘的玻璃窗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这声音,像极了三十年前那个夜晚,赵亦辰离开时,我落在他肩头的眼泪。整座大楼都在下雨,墙皮被雨水泡得发胀,露出底下斑驳的红砖,像一道道陈旧的伤疤。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,混杂着铁锈和灰尘的气息,这是时光腐烂的味道,也是我日复一日呼吸的空气。
  
  我已经在这儿待了三十年零七个月又十四天。
  
  走廊尽头的旋转楼梯还在,只是扶手上的铜漆早已剥落,露出底下灰暗的金属。我常常坐在第三级台阶上,看着阳光透过破损的天顶,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。那光斑像极了当年舞厅里旋转的灯球,赵亦辰就是在那片光影里,穿着白色西装,朝我伸出手:“林月轩小姐,能请你跳支舞吗?”
  
  那时候的和平大厦,是全城最体面的地方。
  
  一楼的百货公司永远人潮涌动,玻璃柜台里摆着上海运来的雪花膏,香港走私的电子表。二楼的舞厅夜夜笙歌,萨克斯风的旋律能飘到三条街外。我父亲是大厦的设计师,也是最早的管理者,我在这里长大,看惯了衣香鬓影,听熟了觥筹交错。
  
  直到赵亦辰出现的那天,我才知道,原来心跳真的会漏掉半拍。他是建筑系的学生,跟着教授来考察大厦结构,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,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,像株误闯花园的青松。他仰头看穹顶的浮雕时,阳光恰好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,我站在二楼的回廊,手里的香槟差点洒在真丝裙上。
  
  “那是科林斯柱式,”他忽然转过身,目光精准地捕捉到我,“你父亲把文艺复兴的元素融进来了。”
  
  后来我才知道,他每天都会绕路经过大厦,只为看一眼顶层的阁楼。那是我父亲为我设计的画室,天窗正对着梧桐树梢。他说,每次看到窗帘飘动,就像看到我在里面跳舞。
  
  我们在消防通道里秘密约会,他给我讲贝聿铭的玻璃金字塔,我给他看新画的素描。他的手指总是带着铅笔灰的味道,划过我手背时,像电流穿过全身。有一次保安巡逻经过,他拉着我躲进电梯井的检修平台,黑暗中,我们能听见彼此的心跳,比大厦的中央空调还要响亮。
  
  变故发生在那年冬天。父亲投资失败,大厦被银行查封,所有商户连夜撤离。我记得最后一个晚上,赵亦辰翻墙进来,抱着我站在空荡的舞厅中央。水晶灯的碎片散落在地板上,折射出破碎的月光。
  
  “等我,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黄铜钥匙,塞进我手心,“这是阁楼的备用钥匙,我一定会回来赎大厦的。”
  
  那枚钥匙至今还躺在阁楼的地板缝里,氧化成了青绿色。
  
  我等了三个月,等来的却是他出国留学的消息。报纸上登着他和市长千金的订婚照,两人站在新建的美术馆前,笑容刺眼。那天我穿着他送的红裙子,从阁楼的天窗跳了下去,裙摆划过屋檐时,像只折断翅膀的蝴蝶。
  
  现在想来,或许他有苦衷。但魂魄是没有时间概念的,三十年对我来说,不过是重复同一个黄昏。我看着流浪汉在大堂生火,看着涂鸦艺术家在墙壁上作画,看着探险的年轻人用手电筒照亮我们曾经躲藏的角落。
  
  上个月,一队工人来拆除内部结构。当电钻凿穿舞厅的地板时,我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。是当年他藏在地基里的素描本,画满了各个角度的我,最后一页写着:“等大厦重新亮起灯,我就娶你。”
  
  挖掘机开进大厦那天,我飘到顶楼,最后看了一眼那棵梧桐树。枝头还挂着他送我的第一条丝巾,风吹过时,像只不肯离去的鸟。
  
  坍塌的烟尘中,我似乎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被人搀扶着,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泛黄的图纸。他浑浊的眼睛望着废墟,突然老泪纵横。
  
  钥匙在地板缝里轻轻颤动,像是终于等到了回应。
  
  雨停了,阳光穿透云层,照在废墟上。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枚钥匙,它在阳光下闪烁了一下,然后化作铜绿色的粉末,随风散去。
  
  也许,有些等待,不是为了结果,只是为了证明,曾经真的爱过。
  
 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和平大厦的废墟时,陈曦正蹲在瓦砾堆里,用小刷子清理一块碎玻璃。她的帆布包上别着“城市考古队”的徽章,在晨雾中泛着微弱的反光。
  
  “陈姐,快来!”实习生小张的声音从深处传来,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,“这里有发现!”
  
  陈曦放下手中的工具,踩着断壁残垣走过去。穿过坍塌的拱廊时,她注意到墙面上有模糊的壁画,是褪色的葡萄藤图案,藤蔓间隐约能看见几个模糊的字母:L&M。
  
  “看这个!”小张指着半截露在外面的铁盒子,手套上沾着铁锈,“像是民国时期的保险箱。”
  
  箱子上了三道锁,表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,陈曦认出那是莨苕叶图案——和平大厦的标志性装饰。她掏出放大镜仔细观察,在锁孔周围发现了细微的划痕,像是有人长期用同一把钥匙开锁。
  
  “小心点撬开,”她叮嘱道,“里面可能有易碎品。”
  
  当撬棍撬开最后一道锁扣时,一股混合着樟脑和尘埃的气味扑面而来。箱子里铺着暗红色的丝绒,整齐地码着一叠泛黄的信件,最上面放着一张黑白照片。
  
  照片上的年轻男女站在大厦前,男子穿着西装,女子穿着及膝裙,两人手里捧着设计图纸,笑得眉眼弯弯。陈曦注意到女子胸前别着的钢笔,和自己笔筒里那支古董派克笔一模一样。
  
  “这是大厦的设计师林致远和他女儿林月轩,”陈曦翻到照片背面,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日期,“1947年,大厦竣工那天拍的。”
  
  小张拿起一封信,信封上没有邮票,只写着“致墨”两个字。信纸已经脆化,她小心翼翼地展开,钢笔字迹力透纸背:
  
  “今日测绘阁楼,见你画的梧桐写生,笔触比上次稳了。天窗的角度计算有误,下雨时会渗水,已叫工人修改。附新得的颜料,法国产的群青,画夜空正好。”
  
  陈曦的心猛地一跳,这字迹她太熟悉了。父亲书房的抽屉里,藏着一叠同样字迹的设计手稿,落款都是“赵亦辰”。
  
  她想起小时候,父亲总在深夜摩挲那枚黄铜钥匙,嘴里念叨着“和平大厦”。母亲说那是爷爷当年的产业,后来被没收了。直到去年整理遗物,她才在保险柜里发现那份股权转让书,受让方是“林月轩”,日期正是父亲出国的前一天。
  
  “陈姐,你看这个!”小张举起一个铁皮饼干盒,里面装着数十张素描,每张背面都标着日期。画的都是同一个女子,在画室里调色,在舞厅里旋转,在消防通道里看书,眉眼间的灵动跃然纸上。
  
  最后一张画的是阁楼天窗,月光透过玻璃洒在地板上,形成一个光斑。旁边用铅笔写着小字:“墨,等我回来,我们就在这里安一盏长明灯。”
  
  陈曦的手指抚过纸面,突然摸到一个硬物。她拆开画框的背板,夹层里藏着一张医院诊断书,日期是1949年3月17日——林月轩的死亡证明,死因是坠楼。
  
  那天,正是父亲登上去美国的邮轮的日子。
  
  对讲机突然响起,是现场负责人的声音:“陈工,拆迁队准备爆破了,你们赶紧撤出来!”
  
  陈曦把素描塞进背包,抓起那叠信件往出口跑。经过舞厅废墟时,她看见阳光透过穹顶的破洞,在地板上投下圆形的光斑,像极了画里的场景。
  
  就在这时,一阵风吹过,卷起地上的尘埃,在光斑中形成一个模糊的影子。那影子穿着红色连衣裙,长发及腰,正朝着她微笑。
  
  陈曦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黄铜钥匙,高高举起。钥匙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光,影子朝着光的方向伸出手,渐渐变得透明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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