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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废旧大楼痴情飘

第五十章废旧大楼痴情飘 (第2/2页)

爆破倒计时的声音在废墟里回荡,陈曦转身跑出大门,背后传来轰然巨响。她回头望去,和平大厦的轮廓在烟尘中渐渐坍塌,有无数细碎的光点从废墟中升起,像萤火虫飞向天空。
  
  口袋里的钥匙突然发烫,她低头一看,发现钥匙的凹槽里卡着一小片纸,展开来是半张乐谱,《月光奏鸣曲》的片段,笔迹是女子的娟秀:
  
  “亦辰,阁楼的回声正好,适合弹这首。”
  
  陈曦突然想起父亲晚年得了阿尔茨海默症,每天坐在钢琴前弹奏的,就是这首曲子。他总是弹到一半就停住,指着窗外问:“墨怎么还不回来?她最喜欢看夕阳照在琴键上。”
  
  手机震动,是律师的短信:“陈小姐,已查到林月轩小姐的后人,是市美术馆的林馆长,她手里有赵先生当年委托保管的画框。”
  
  陈曦抬头望向美术馆的方向,阳光正好。她摸了摸背包里的素描,快步走向地铁站。她要去完成父亲未竟的事,把这些画还给它们真正的主人。
  
  路过街角的花店时,她买了一束白色桔梗,那是素描里林月轩最喜欢的花。花瓣上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,像极了多年前,那个躲在消防通道里,悄悄为心上人画像的年轻建筑师眼里的光。
  
  林馆长的办公室弥漫着旧书的气息,四壁都挂着水墨画,唯有墙角的画框用防尘布盖着。陈曦说明来意后,老人掀开布罩,露出一幅油画——穿着红裙的林月轩站在阁楼里,窗外是茂密的梧桐,颜料的群青色至今鲜艳。
  
  “这是我姑婆,”林馆长抚摸着画框边缘,“我爷爷说,她去世那天,整栋楼的鸽子都在哀鸣。”
  
  画框的背面贴着一张泛黄的剪报,是当年的社会新闻,标题触目惊心:“和平大厦千金坠楼,疑因情伤”。旁边用红笔圈出报道中的一句话:“死者手中紧攥一枚黄铜钥匙”。
  
  “姑婆留下遗嘱,要把所有遗物留给赵亦辰先生,”老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箱,“但他从未出现过,这些东西就一直由我们保管。”
  
  箱子里有本日记,1948年的日历上,每一页都标着小小的记号。12月24日那页画着圣诞树,旁边写着:“亦辰说平安夜带香槟来,要在舞厅跳一整晚。”
  
  翻过几页,字迹变得潦草:“报纸上说他要订婚了,是我看错了吗?阁楼的天窗好像在漏水,雨打在玻璃上,像在哭。”
  
  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,墨水晕开了一片:“红裙子还没穿给你看呢。”
  
  陈曦的眼泪落在纸页上,和七十年前的泪痕重叠。她从背包里拿出那叠素描,两张同样的梧桐写生放在一起,一张稚嫩,一张成熟,笔迹却有着惊人的相似。
  
  “这是……”林馆长的声音颤抖起来。
  
  “是我父亲画的,”陈曦轻声说,“他当年拿到美国的奖学金,却在签证时被拦截,因为爷爷是国民党军官。后来他用所有积蓄疏通关系,却被告知大厦已经查封,您姑婆……已经不在了。”
  
  她拿出那份股权转让书:“他一直想赎回大厦,却发现产权早已转到您姑婆名下。这枚钥匙,他摩挲了一辈子,临终前还说,对不起林月轩小姐。”
  
 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,阳光穿过叶隙落在画框上。陈曦仿佛看见两个年轻的身影在光影里重叠,一个在画纸上勾勒线条,一个在画布上涂抹色彩,笔尖相触的瞬间,时间突然失去了刻度。
  
  “下个月,和平大厦遗址要建纪念馆,”林馆长突然说,“我们正在征集文物,这些东西……”
  
  “我捐了,”陈曦把素描放进箱子,“我父亲的设计手稿也会一起捐来,包括他晚年设计的纪念馆方案,他说要在顶楼重建阁楼,保留那个天窗。”
  
  离开美术馆时,陈曦去了纪念馆工地。工人们正在清理地基,她看见考古队的同事在指挥挖掘,阳光照在新立的奠基石上,刻着一行字:“纪念所有未完成的时光”。
  
  口袋里的钥匙突然变得轻盈,她走到遗址中心,蹲下身,把钥匙放进一个砖缝里。就像七十年前,那个年轻人悄悄藏起信物时一样,带着隐秘的期待。
  
  一阵风吹过,卷起地上的尘埃,形成小小的漩涡。陈曦仿佛听见钢琴声从虚空传来,是《月光奏鸣曲》的第一乐章,在空旷的遗址上回荡。她抬头望向天空,云朵正在聚散,像极了阁楼天窗投下的光斑,缓慢而坚定地移动着。
  
  三个月后,和平大厦纪念馆试运营。陈曦站在重建的阁楼里,看着参观者对着那对素描和油画驻足。玻璃展柜里,黄铜钥匙和红裙碎片并排陈列,旁边的说明牌写着:“1949年,一对年轻恋人的信物”。
  
 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进来,指着天窗问:“这角度,和当年一模一样?”
  
  “是按原始图纸重建的,”陈曦笑着说,“连玻璃的折射率都做了考证。”
  
  老太太的眼睛亮起来:“我小时候住这附近,总看见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,在对面咖啡馆坐一下午,就望着这个阁楼。有次下雨,他冒雨跑过来,只为把伞放在窗台上。”
  
  陈曦的心轻轻一颤,她想起父亲晚年画的一幅油画,背景是咖啡馆的落地窗,窗外是和平大厦的剪影,桌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咖啡,已经凉透了。
  
  闭馆前,陈曦独自留在阁楼。夕阳透过天窗,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,像一条金色的路。她走到画架前,拿起画笔,在空白的画布上,慢慢勾勒出两个依偎的身影,在舞厅的废墟上,跳起永不停歇的舞。
  
  画笔落下的瞬间,她仿佛听见一声悠长的叹息,带着释然的温柔,从天窗飘向远方。远处的天际线正在褪色,而纪念馆的灯光次第亮起,像一串被重新点燃的星辰,在城市的夜色里,闪烁着温暖的光芒。
  
  纪念馆开馆那天,来了很多老人。有当年百货公司的售货员,记得林月轩总买进口的水彩;有舞厅的乐师,说赵亦辰常点《蓝色多瑙河》;还有消防队员,见过两个年轻人躲在检修平台上看星星。
  
  他们带来了更多故事:赵亦辰当年在工地打零工,只为能多看大厦一眼;林月轩偷偷变卖首饰,帮他凑留学的路费;两人曾在防空洞里躲过轰炸,靠着一块压缩饼干挨过三天。
  
  陈曦把这些故事整理成文字,贴在纪念馆的留言墙上。有天清晨,她发现墙上多了一张泛黄的船票,1949年3月18日,上海到旧金山,没有使用过。背面用铅笔写着:“船开时,看见大厦顶层有红裙飘动,以为是幻觉。”
  
  那天傍晚,陈曦在纪念馆待到闭馆。锁门时,她听见阁楼传来轻微的响动,像是画笔落在画布上的声音。她走上楼梯,看见月光透过天窗,在地板上形成圆形的光斑,而那个光斑中央,放着一支群青色的颜料,管身上的法文已经模糊,却在月色里泛着温润的光。
  
  她突然明白,有些等待从来不是单向的。就像这栋大厦,见证过繁华与落寞,却始终在时光里矗立,等待着被重新读懂。而那些未说出口的话,未完成的约定,终将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以另一种方式,抵达彼此的心底。
  
  陈曦轻轻带上阁楼的门,把月光和秘密都留在里面。纪念馆的灯光在她身后次第熄灭,唯有顶楼的天窗,还亮着一盏长明灯,像一颗永不闭合的眼睛,凝视着城市的夜空,也凝视着那些在时光里流转的,未曾褪色的深情。
  
  多年后,陈曦的女儿在写毕业论文时,查阅到和平大厦的档案。在一份1987年的维修记录里,有段奇怪的记载:“顶楼天窗玻璃常自裂,更换三次仍如此,夜间偶闻钢琴声。”
  
  她问母亲这是怎么回事,陈曦只是笑着指向窗外。纪念馆的阁楼天窗正对着她们家的阳台,夕阳穿过玻璃,在对面的墙上投下跳动的光斑,像极了有人在里面跳舞,裙摆飞扬,永不停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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