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二章
三十二章 (第1/2页)钢板靶心在暮色中闪着光,苏小乔举枪的手抖得像筛糠。
“专心点!”福嵘托起她手肘:“枪口再低半寸能把自己脚面轰个窟窿。”
“您当谁都跟您似的?“她梗着脖子回嘴,“您有能耐打个移动靶给我开开眼。”
福嵘摘了她珍珠耳环,向上一抛。苏小乔还没反应过来,子弹已经击碎空中那枚纽扣大的东珠。他吹散枪口青烟,“移动靶,得这么打。”
“赔….赔我珍珠!”这是她特意挑选最昂贵的一对东珠来衬今天的西洋裙,苏小乔抄起弹壳就砸他,“你这混蛋…缺德带冒烟的…”
话没说完就被打横抱起,“小没良心的,”福嵘的皮鞋踩过一地弹壳,“走,赔路灯去。”他忽地又朗声大笑,“那可是澳洲来的稀罕货,数数你荷包有几个钢镚。”
苏小乔的抗议被堵在喉咙里,只余腕间金铃销在风中叮当作响。
夜色迈进六国饭店旋转门时,苏小乔正在包厢里踩着真皮沙发和头顶上的水晶吊灯较劲。福嵘倚着黑胶唱片架轻笑:“我的小瓷儿是要改行当电工?”
“这劳什子亮得晃眼…”
“下来,”他张开手臂,“给你瞧个新鲜的。”
苏小乔扑进他怀里时,瞥见他掌心的怀表弹出个小相片:竟是个小男孩。
她伸手要抢。
“想要?”福嵘把怀表塞进衬衫贴着胸口,“自己来拿。”
她指尖刚触到温热的胸膛,就被人按在沙发上。
“我走这几天...给我老实待着,回来带你坐租界电车。”
“当我是三岁...”抗议声被吞进唇齿间,苏小乔发狠地咬他下唇,“我要坐车头!”
“成,”福嵘舔着血珠笑,“给你挂车头当洋旗使。”
苏小乔调整了个位置,挨在他肩头上,指尖摩挲着镜片中的小男孩:“怀安?”
“小时候体弱,爷爷给起的,说是怀天地之佑,保岁岁平安。”
就在这时,侍应生敲响了包厢门,推着餐车进来。
吃饱喝足的苏小乔正往白兰地里加方糖。福嵘牵起她的手,“出去,教你跳舞。”
苏小乔第五次踩中福嵘的牛津鞋时,“你们有钱人管这叫跳舞?我看是花钱找罪受!”鞋跟又一崴,整个人歪在他臂弯里,她揪着他领带借力。
“别揪领带!”福嵘单手托着她后腰拔萝卜似的往上提,“脚!”在不知第几次从她鞋跟下抢救出牛津鞋时,他怒道:“你再把舞池当蹴鞠场……”
她突然拽着他往立柱后躲:“那边穿洋装的婆娘瞪我半晌了!”
“…你撞了她一晚!”福嵘忽地托起她旋进立柱阴影,“抱紧。”
“哎哎哎!”苏小乔整个人悬在半空晃悠:“福怀安!放我下来!”
“求人得有个求人的样儿。”他掏出打火机好整以暇点烟,眼底的戏谑与亲昵,搅得空气都暧昧起来,“叫声好听的。”
“混账东西!”她蹬腿踹他。
“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混……”话未说完,苏小乔的水晶发夹“嗖”地射进钢琴键缝,正在演奏《蓝色多瑙河》的琴师弹出个破音。
全场寂静中,福嵘淡定地摸出张“天津花旗银行”本票,笔尖扫过票面:“去东交民巷的汇丰兑付,他们认天津分行的签字。”他将本票搁在琴键上,侧头瞥向满脸通红的苏小乔,嘴角扯出半分笑,“这架斯坦威,买给她当响炮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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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浸透百花院露台时,苏小乔用脚尖点着那人胸口:“怀安少爷说要斋戒…这牙印斋的是哪门子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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