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6章 鸿门宴前,朕的贺礼
第一卷 第6章 鸿门宴前,朕的贺礼 (第1/2页)养心殿。
殿内烛火摇曳,将蟠龙柱的影子拉扯得狰狞扭曲,宛如蛰伏在暗处的巨兽。
空气中,上等的龙涎香被一丝从太和殿飘来的血腥气冲撞,那馥郁的暖香,竟也变得诡谲起来。
何岁已经换下了那身被无形杀气浸透的龙袍。
此刻,他只着一袭宽大的玄色常服,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,单手支着下颌,闭目养神。
他那张因常年病弱而显得过分苍白的俊脸上,不见半分疲态。
恰恰相反,太和殿那场酣畅淋漓的当堂杀人,像一剂烈性春药,让他久病的身体里,翻涌起一丝病态的、近乎于兴奋的潮红。
“啧。”
何岁在心中默默吐槽。
“一个影帝级的老戏骨,配上一群捧哏的愣头青,今天这出大戏,唱念做打,可真够全乎的。”
顾秉谦那老狐狸,演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,不知道的,还以为朕不是废了他女儿,是把他全家都绑在午门上用加特林给突突了。
还有那个被周淳一刀枭首的御史,更是重量级选手。
真以为在朝堂上喊两句“祖制不可违”,就能开无敌金身了?
抱歉。
在这紫禁城里,朕,就是唯一的祖制。
朕说的话,就是最高版本的律法!
就在此时,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打断了何岁的思绪。
周淳回来了。
他身上那件崭新的飞鱼服,此刻已沾染了斑驳的血迹与尘土,整个人如同一柄刚刚饮饱了鲜血、煞气未消的绝世凶刃,大步流星地踏入殿中。
那股从诏狱最深处淬炼出的阴冷,与从尚书府抄家时沾染的血腥,完美地混合在一起。
这股气息,让殿内侍奉的宫人无不噤若寒蝉,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的脑袋塞进裤裆里。
“陛下。”
周淳单膝跪地,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,却难掩一股压抑不住的狂热与兴奋。
“幸不辱命!”
“说。”
何岁眼皮都未曾抬一下,仿佛对这结果早已了然于胸,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。
“户部尚书张诚府邸,连同其在京郊的七处别院、城内十三家商铺,已尽数查抄!”
周淳从怀中掏出一本还带着体温,用血墨草草写就的账册,双手高高呈上。
“抄出黄金,三十七万两!”
“白银,五百八十万两!”
“各地田契、房契、商铺地契,初步估算,折银不下三百万两!”
“其余各类珠宝玉器、古玩字画,已经堆满了国库西侧的整座偏殿,不计其数!”
饶是何岁早有心理准备,听到这个近乎天文的数字时,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。
好家伙。
朕真是严重低估了这帮国之硕鼠的胃口。
户部那帮孙子,天天在朝堂上哭穷,一把鼻涕一把泪,说北境三十万将士连过冬的棉衣都发不齐全。
结果,你一个户部尚书,家里藏的银子,就足够那三十万大军发三年全饷,外加天天吃香喝辣,顿顿有肉了!
何等的讽刺!
“顾秉谦啊顾秉谦,你拿国库空虚当刀子捅朕,现在,朕就把这把刀子,磨得更锋利一点,原封不动地,捅回你的心窝子里去!”
何岁心中冷笑,面上却波澜不惊,淡淡问道:
“除了这些脏银,还有什么?”
他知道,钱财,只是开胃小菜。
以顾秉谦那只老狐狸的城府与野心,绝不可能只满足于贪腐敛财。
真正的好戏,还在后头。
“回陛下!”
周淳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,如鹰隼锁定了千里之外的猎物。
“臣在张诚书房的密室之中,还发现了这个!”
他从怀中,郑重地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,并用火漆封口的紫檀木盒。
小安子见状,连忙小跑上前,战战兢兢地接过,呈到何岁面前。
何岁亲自撕开火漆,打开木盒。
盒子里面,静静地躺着一封信。
信封上没有任何署名,只有一个用朱砂烙印上去的,狰狞无比的狼头图腾。
北境苍狼,秦天!
何岁的瞳孔,骤然一缩。
他抽出信纸,一目十行地扫过。
信的内容极其简短,却字字句句都透着血与火的铁锈味。
这是北境边军的实际掌控者,被誉为“北境第一悍将”的秦天,写给顾秉谦的亲笔回信。
信中说,他已收到国丈大人的“盛情邀请”。
三日之后,他必将亲率麾下最精锐的三千“苍狼铁骑”,星夜兼程,奔赴京城,为国丈的六十大寿,“演武贺寿”!
信的末尾,还特意加了一句。
他“恳请”陛下能亲临首辅府邸,一同观赏他北境将士的“赫赫军威”!
好一个演武贺寿!
好一个赫赫军威!
这哪里是来祝寿的请柬?
这分明就是一封兵临城下,图谋不轨的逼宫檄文!
何岁将信纸缓缓放下,心中那块名为“顾秉谦”的权谋拼图,终于被这最后一块补全了。
他彻底懂了。
这只老狐狸,在察觉到自己这只昔日的“病犬”突然挣脱锁链开始咬人之后,终于不打算再陪他演下去了。
他要直接掀桌子!
他要引入外军,用秦天这头来自北境的饿狼,来彻底掌控京城的兵权,完成篡逆的最后一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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