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3所求者,相忍为国而已
003所求者,相忍为国而已 (第1/2页)见沈、傅二人认下此事,刘义真顺势发难,他勃然大怒道:“王司马何罪,尔等竟要杀他。”
沈田子替自己辩解:“军中传言镇恶欲反,下吏也是依令行事。”
“谁的令?”
沈田子硬着头皮道:“主公之令。”
“家父又是如何说的?”
“镇恶若反,当效卫瓘。”
“我且问你,王司马真有反心?”
“流言闹得沸沸扬扬,下吏不能分辨真假,只能与仲度先发制人,以防万一。”
刘义真都给气笑了:“好啊,好一个以防万一,仅凭流言就敢冤杀大将,沈田子,你好大的胆子,今日你因此而杀王司马,如果明日又传你沈田子将要作乱,我当如何?”
沈田子急了:“下吏乃是南人,岂有异心,且下吏忠于主公,天日可鉴!还请府主明察!”
“你的忠心天日可鉴,难不成王司马就是乱臣贼子!今日他能入傅弘之的营中议事,足见其赤诚,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他的忠心!你们视若无睹,依然提议让他屏退左右,孤身入帐,分明是因为私怨而执意杀人,家父让你防范王司马作乱,难道是准你残害忠良!”
因为太过激动,刘义真的胸口剧烈起伏,他缓了缓,继续怒斥道:“此等道理,我亦知晓,何况天下人!王司马有大功于国,倘若蒙冤被杀,朝野沸腾,家父岂能宽纵你二人,届时明正典刑,身首异处,为天下人耻笑,这便是你二人想要的吗!”
沈、傅二人似乎真的被吓到了,一时间面如土色,连连请罪。
原时空中,二人诱杀王镇恶,傅弘之后怕,遂抛下军队,单骑回到长安报信。
沈田子知晓此事,惶恐不已,同样选择弃军而走,只带数十骑返回长安自辩,但在近郊就被捕获,并于稿仓门外被处死。
说到底,他们杀人,都是意气用事,等头脑冷静下来,仔细分析利弊,其实也知道害怕。
而且真要是刘裕命令沈田子、傅弘之杀人,傅弘之事后也不会反水,往长安告发沈田子。
刘义真此时尤不解气,真想起身上前,一人踹上一脚,但他还是忍住了,对这二员大将,自己不能折辱过甚。
只是嘴上骂道:“糊涂!愚蠢!王司马既死,你二人又受戮,我军连损三员大将,人情离散,谁来替我抵御强虏!”
二人不敢狡辩:“下吏有罪,还请府主责罚。”
“都起来吧。”
待沈、傅起身,刘义真长叹道:“王镇恶跋扈难制,直呼我为十岁小儿,我亦恨之,然大敌当前,吾所求者,不过是希望诸位能够相忍为国而已。”
王镇恶自有他的取死之道,刘义真说他跋扈难制,一点也没冤枉他。
三年前,刘裕征讨司马休之,亲自率军围攻江陵,久攻不下,急召王镇恶率军驰援,王镇恶却对刘裕的军令置若罔闻,只顾在荆南劫掠,直到江陵城破,这才带着战利品姗姗来迟。
去年,王镇恶受命都督前锋诸军,进攻洛阳、许昌,刘裕三令五申,让他在收复洛阳后,不可轻敌冒进,需得等自己亲率主力从彭城赶来汇合,再作计较。
但王镇恶听说姚恢率领安定军民反叛,姚绍回军救援长安,潼关空虚,于是不顾己方粮秣不足,急率前锋诸军直趋潼关,奈何姚绍速战速决,虽被王镇恶夺取了潼关,但后秦火速进驻定城(潼关以西30里)堵住了晋军,使其不能入关。
王镇恶的粮草即将告罄,只得遣使向刘裕催兵催粮,可刘裕当时被北魏的十万骑兵拖住,前进缓慢。
对此,刘裕倍感无奈,他对王镇恶的使者道:‘我早就说过,不要轻举妄动,现在我被魏军阻在黄河南岸,如何能够给他派兵遣粮。’
王镇恶得了回复,气愤不已:‘寄奴言我失信!我却要怪他刘寄奴误我!’
刘裕幼年丧母,自小寄养在从母家中,故而乳名寄奴。
但自刘裕京口起兵,执掌东晋权柄以来,天下间还有几人敢这样称呼他。
以王镇恶这桀骜不驯的性情,就算沈田子不杀他,刘义真相信,刘裕也一定会在死前找个由头将他赐死,不敢留给儿孙驱使。
此时,刘义真当着沈田子、傅弘之的面表露自己对王镇恶出言不逊的憎恶,也让二人以为刘义真其实是站在他们这头的,自然不会因为他的责骂而心怀怨意。
况且,刘义真确实是救了他们的性命,不然,他们真得给王镇恶偿命。
傅弘之率先开口:“下吏愚钝,险些铸成大错,幸得府主阻止,下吏感激不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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