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义军转战多州县 朝廷围剿战火燃

义军转战多州县 朝廷围剿战火燃 (第1/2页)

三年烽火,血染中原。
  
  从冤句那白茫茫的盐碱地杀出,我黄巢的旗号,连同王仙芝的“天补平均”大旗,已成席卷河南、山东、安徽的燎原烈焰。朝廷的仓廪被我们打开,狗官的脑袋被我们砍下,裹着破布的脚板踏过州县的城墙,踩碎了李唐王朝虚伪的体面。
  
  官军的围剿像扑火的飞蛾,一波接一波,在义军的刀锋下化为灰烬。我手中的刀,早已不是当年刺入王家灶膛黄土的那柄猎刀,它饱饮过无数盐丁、都尉、乃至刺史的血,刃口崩了又磨,磨了又崩,寒光里淬着血与火。
  
  然而,最深的裂痕,却从我们义军自己的营垒里滋生。仙芝兄,当朝廷那裹着蜜糖的招安诏书递到你面前时,我分明看到你眼底的动摇,像黄河春汛时松动的冰凌。那一刻,我胸中的怒火,比攻破任何一座坚城时都要炽烈!这用无数兄弟尸骨铺就的路,岂能转头跪向那腐朽的龙椅?!
  
  乾符二年的冬雪,来得格外早,也格外酷烈。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,覆盖了刚刚被我们攻克的濮州城。城头上,取代了李唐龙旗的,是王仙芝那面巨大的“天补平均”旗,以及我黄巢的“冲天”战旗。两杆大旗在凛冽的朔风中猎猎作响,卷起的雪沫扑打在守旗士卒冻得发紫的脸上。
  
  我站在城楼箭垛旁,俯瞰着这座刚刚经历血火洗礼的城池。街道上,义军的士卒正押解着一队队垂头丧气的俘虏,大多是弃械投降的州兵和来不及逃走的胥吏。城内几处粮仓正冒着滚滚浓烟——并非焚烧,而是义军的伙夫在连夜熬煮稀粥。无数面黄肌瘦、衣衫褴褛的百姓,扶老携幼,在粮仓外排起长龙,手里紧紧攥着破碗瓦罐,眼巴巴地望着那冒着热气的粥棚,眼中是久旱逢甘霖般的渴望与麻木。寒风卷着雪片,钻进他们单薄的衣衫,冻得瑟瑟发抖,却无人离开。
  
  “黄将军!”身后传来王仙芝浑厚的声音。他裹着一件缴获的狐裘大氅,大步走来,脸上带着攻占州城的意气风发,眉眼间却也有挥之不去的疲惫。“此战大捷!濮州一破,河南震动!你我兄弟之名,当使长安小儿夜不能寐矣!”他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,力道很大。
  
  我转过身,目光扫过他身后几个同样披着华贵裘皮、喜形于色的将领,又落回城下那些在寒风中等待一口热粥活命的百姓身上,心中并无多少破城的喜悦,反倒像压着一块冰冷的石头。“仙芝兄,”我的声音在寒风里显得有些干涩,“破城易,活人难。城中存粮几何?能撑几日?这数万饥民,还有城外源源不断闻风来投的流民,如何安置?严冬酷寒,冻毙者已见增多。”
  
  王仙芝的笑容微微一滞,随即挥了挥手,带着一种豪迈的、不容置疑的语气:“巢弟多虑了!破了城,开了仓,便是活路!粮不够?前方还有曹州、宋州!朝廷的仓廪,就是我们义军的粮仓!至于饥寒…”他指着城下,“你看,有粥棚,有缴获的布匹分发下去,熬过这个冬天便是!等我们打到大江以南,鱼米之乡,还愁温饱?”他身后的将领们纷纷附和:“大帅高见!”“跟着大帅,吃香喝辣!”
  
  我沉默着,没有接话。目光越过欢呼的士卒和领粥的百姓,投向更远处白茫茫的原野。那里,有倒毙路旁无人掩埋的饿殍,被大雪渐渐覆盖,成为大地上一块块微小的、不起眼的凸起。这景象,让我骤然想起冤句城外,风雪中叩头乞讨的王家小女儿。三年征战,攻城略地,我们砸碎了旧的枷锁,可新的活路,真的如仙芝兄所言,就在下一座城池里吗?这种以战养战、如同蝗虫过境般的劫掠流窜,又能支撑多久?一个模糊却沉重的念头,像冰冷的蛇,悄然爬上心头:我们,究竟是在开创一个新世道,还是在重复一场规模更大的、流血的掠夺?
  
  疑虑归疑虑,战争的车轮一旦启动,便只能滚滚向前。乾符三年春,冰雪初融,道路泥泞不堪。义军主力在王仙芝指挥下,裹挟着新附的流民,如同决堤的浑浊洪流,浩浩荡荡扑向曹州(今山东菏泽曹县)。我率本部精锐,被部署在侧翼,策应主攻,同时承担袭扰官军粮道、阻击援兵的重任。这是我擅长的战场,如同当年在黄河滩涂躲避盐丁,在官道密林中伏击税吏。
  
  曹州城高池深,守将宋威是朝廷新调来的平叛招讨使,老于行伍,并非易与之辈。他坚壁清野,将城外百姓强行驱赶入城,烧毁来不及运走的存粮,留下焦土一片。王仙芝强攻数日,云梯被烧毁,撞城槌被砸断,士卒伤亡惨重,尸体堆积在护城河边,引来成群的乌鸦盘旋聒噪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和焦糊味。
  
  “大帅!硬攻不行啊!宋威这老贼早有准备!”中军帐内,王仙芝麾下大将尚君长焦躁地叫道,他手臂上裹着渗血的布条,是今日攻城被滚木砸伤。
  
  王仙芝脸色铁青,一拳砸在铺着地图的木案上,震得杯盏乱跳:“该死的宋威!该死的城墙!难道我数万义军,要困死在这曹州城下不成?!”
  
  我站在帐角阴影里,一直沉默地观察着地图。曹州的地形,城防的薄弱点,宋威兵力部署的规律…无数信息在我脑中碰撞、组合。忽然,一个极其冒险、近乎疯狂的念头闪过脑海。我抬起头,声音不大,却压过了帐中的喧哗:“仙芝兄,曹州城西南角,临着一条废弃的古河道,名唤‘老龙沟’。沟深且陡,长满荆棘芦苇,平日少有人迹,官军布防也最松懈。但沟底并非实土,而是历年雨水冲刷、淤泥沉积形成的软地,下面…埋着前朝废弃的砖窑坑道。”
  
 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,带着惊疑。王仙芝眉头紧锁:“砖窑坑道?巢弟,你是说…”
  
  “对!”我向前一步,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老龙沟的位置,“宋威自以为背靠古沟,天险无忧。他绝想不到,我们能从地下挖过去!给我三百死士,不需攻城器械,只需铁锹、镐头、引火之物!给我三天时间,从老龙沟底掘进,直通城墙地基!塌他一段城墙,打开缺口!届时,仙芝兄可于正面佯攻吸引注意,我部精锐从缺口突入,里应外合!”
  
  帐中一片死寂。掘地道攻城,古来有之,但在敌军眼皮底下,从一条看似绝路的深沟里动手?这无异于火中取栗!稍有不慎,三百人便会被活埋,或被守军发现围歼。
  
  王仙芝死死盯着地图,又看看我,眼中精光闪烁,那是赌徒看到翻盘希望时才有的光芒。“好!巢弟,此计虽险,却是打破僵局的唯一生路!三百死士,由你亲自挑选!所需之物,尽数供给!三日后,我要看到曹州城墙,为我义军洞开!”
  
 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,成了我记忆中最为漫长、也最为窒息的煎熬。三百精挑细选、悍不畏死的兄弟,全是当年跟我贩过私盐、在刀口舔过血的冤句同乡,他们沉默地跟着我,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,像一群幽灵滑下老龙沟陡峭的沟壁。沟底阴冷潮湿,散发着腐烂植物和淤泥的腥臭。荆棘划破衣袍和皮肉,无人吭声。我们找到那处被枯藤败叶掩埋的砖窑遗迹入口,入口狭窄,仅容一人匍匐进入。里面一片漆黑,空气污浊,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和不知名动物巢穴的骚臭。坑道多处坍塌,只能勉强辨认出大致走向。
  
  “挖!顺着这旧坑道,朝城墙方向挖!动作要轻!轮番上阵,一刻不停!”我的命令低沉而急促。狭小的空间里,只能听到铁器撞击土石的沉闷声响,以及兄弟们压抑的喘息和汗水滴落的声音。泥土一筐筐被运出洞口,由沟顶接应的人迅速撒入荆棘丛中掩盖。时间一点一滴流逝,每一刻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。城墙上巡夜士兵的脚步声、口令声清晰可闻,每一次火把的光亮从沟顶晃过,都让坑道里的空气凝固几分。
  
  挖到第三日深夜,坑道已深深楔入城墙下方。前方土层变得异常坚硬,掺杂着巨大的石块——那是城墙的根基!所有人的精神都绷紧到了极限。就在这时,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异响!是挖掘声?还有模糊的人语!
  
  “不好!被发现了?官军在反挖?!”紧挨着我的赵大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手中的铁镐僵在半空。坑道内瞬间死寂,只有粗重的呼吸和心脏狂跳的声音。
  
  我强迫自己冷静,侧耳细听。那挖掘声很散乱,人语也并非官话,而是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…是惊慌的低语!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:不是官军!是城内的百姓!宋威坚壁清野,城内人满为患,定有贫民在城墙根下挖地窖或藏身之所,无意中挖到了我们上方!
  
  “别慌!”我低喝一声,迅速做出决断,“不是官军!是百姓!赵大,带几个人,小心把上面挖通!动作要轻,别吓着他们!”
  
  赵大等人依言,小心翼翼地向上掘进。很快,几块松动的土石落下,一个仅容头颅探出的洞口出现在我们头顶。一张惊恐万状、沾满泥土的瘦弱脸庞出现在洞口,是个少年,他借着下面微弱的火光,看到我们这群满身泥污、手持凶器的人,吓得几乎要尖叫出来!
  
  “别怕!孩子!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,“我们是城外义军!是来杀狗官宋威,开仓放粮救你们的!”我将随身携带的一块硬面饼塞到他手里。
  
  少年愣住了,握着那块对他而言无比珍贵的面饼,眼中的惊恐慢慢被难以置信和一丝希冀取代。他颤抖着嘴唇,回头用土话喊了几句。很快,洞口又出现了几张同样惊恐而麻木的百姓面孔。
  
  “义军…真是义军?开仓放粮?”一个老者颤巍巍地问。
  
  “千真万确!”我斩钉截铁,“但此刻需要你们相助!立刻回去,告诉所有想活命的街坊邻居,明日午时,无论听到什么动静,都躲在家中地窖或坚固处,紧闭门户!千万不可上街!待城破,粮仓便是你们的!”
  
  那几个人影激动地点着头,迅速缩了回去,洞口被小心地用杂物掩盖好。一场灭顶的危机,竟阴差阳错地化作了奇袭的助力!我们不再顾忌声响,全力挖掘最后的硬土和基石。当第一缕天光艰难地透过通气孔渗入坑道时,我亲手将最后几捆浸透了火油的干柴和硫磺硝石,塞进了城墙根基深处挖出的空隙。
  
  “点火!”嘶哑的命令下达。
  
  引线嗤嗤燃烧,带着死亡的气息,迅速没入黑暗。我们如同退潮般,以最快的速度撤出坑道。
  
  “轰隆——!!!”
  
  一声沉闷如大地咆哮的巨响,伴随着剧烈的震动,从曹州城西南角猛然爆发!烟尘冲天而起,如同一条巨大的黄龙腾空!坚固的城墙,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,像被巨斧劈开的朽木,轰然坍塌出一个数丈宽的巨大豁口!砖石乱飞,烟尘弥漫!
  
  “杀——!!!”早已埋伏在沟顶的我部精锐,如同出闸的猛虎,发出震天的怒吼,踏着还在簌簌落下的砖石,率先冲进了烟尘弥漫的缺口!几乎同时,城外王仙芝指挥的大军爆发出海啸般的喊杀声,对城墙发起了最猛烈的佯攻!
  
  曹州城,破了!宋威在亲兵拼死护卫下,从东门狼狈逃窜。堆积如山的官仓粮食,被我们打开。无数百姓涌上街头,这一次,不是领粥,而是争抢着那金黄的米麦,哭声、笑声、欢呼声响彻云霄。我看着一张张因获得粮食而焕发出生气的脸庞,胸中那沉重的石头似乎松动了一些。地道奇袭,险中求胜,这战术的运用,让我在义军中的威望,更添了一层传奇色彩。
  
  然而,朝廷的围剿,如影随形,从未停歇。乾符四年的颍州(今安徽阜阳)之战,成了我记忆中最为惨烈的血战之一。
  
  朝廷调集了精锐的忠武军,由悍将崔安潜统领,人数数倍于我前锋部队。他们不再据城死守,而是主动出击,利用颍水之利,在开阔地带摆开阵势,试图以堂堂之阵,碾碎我们这些“乌合之众”。
  
  那是一片无遮无拦的河滩地。深秋的颍水,水流湍急,寒气逼人。崔安潜的忠武军,铠甲鲜明,刀枪如林,骑兵列阵两翼,步卒方阵居中,强弓劲弩压住阵脚。军容之盛,杀气之烈,远非我们之前遇到的州兵可比。朔风吹动他们猩红的战旗,猎猎作响,如同嗜血的巨兽张开了獠牙。
  
  我率领的五千前锋,刚从一场急行军中赶到,人困马乏,阵型尚未完全展开。面对这铜墙铁壁般的军阵和河水的阻隔,一股寒意瞬间爬上了我的脊背。
  
  “将军!怎么办?退?还是冲?”身边的副将声音发紧。
  
  退?身后是闻讯赶来的王仙芝主力,一旦前锋溃退,冲乱中军,后果不堪设想!冲?以疲敝之师,正面冲击严阵以待的朝廷精锐?无异于以卵击石!
  
  千钧一发之际,我猛地抬头,目光死死盯住那宽阔湍急的颍水!河面反射着惨淡的秋阳,刺得眼睛生疼。一个念头,带着冰河的寒气,骤然闯入脑海——置之死地而后生!
  
  “不退!不冲!”我声音嘶哑,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,“传令!全军转向!背水列阵!刀盾手在前,长矛手居中,弓弩手压后!把所有的辎重车辆,推到阵前,给我堆起来!快!”
  
  命令下达,一片哗然!背水结阵?兵法大忌!这是自断退路!但长期的征战,我的军令在部下心中已有了不容置疑的分量。短暂的骚动后,部队爆发出一种绝望的狠劲,迅速转向颍水,背对着冰冷的河水,将仅有的几十辆辎重车横七竖八地推到最前方,形成一道简陋的屏障。刀盾手咬着牙,将盾牌重重顿在泥泞的河滩上,长矛从盾牌的缝隙中如林刺出。弓弩手手指扣在冰冷的弓弦上,因用力而微微颤抖。所有人都明白,退一步,便是冰冷的河水,便是死路一条!唯有死战!
  
  崔安潜显然没料到我们如此疯狂。他骑在高头大马上,远远望着我们这背靠颍水、如同困兽般的阵型,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冷笑:“黄巢逆贼,自寻死路!传令!骑兵两翼包抄,步卒正面压上!弓弩齐射!给我把他们赶下河喂鱼!”
  
  “呜——呜——”苍凉的号角声响起。忠武军的骑兵如同两道黑色的铁流,从两翼缓缓启动,加速,大地开始震颤!正面的步卒方阵,如同移动的钢铁森林,踏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,长枪如林,一步步碾压过来!天空中,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,带着死亡的尖啸,遮蔽了日光!
  
  “举盾——!”我声嘶力竭地大吼!
  
  噼噼啪啪!箭矢如同冰雹般砸落在盾牌和辎重车上,发出沉闷恐怖的声响。不时有盾牌被强劲的弩箭洞穿,惨叫声响起,阵型微微晃动。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。
  
  “稳住!谁敢后退一步,老子先砍了他!”赵大浑身浴血,像一尊凶神,挥舞着卷刃的横刀在阵后咆哮。他是我最信任的盐帮老兄弟,如今是我军中最凶悍的督战官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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