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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千江

第一章 千江 (第1/2页)

“这事你怎么看?”一位穿着警察制服的人——老李,皱着眉看向身边的青年男子。
  
  楼下刺耳的喇叭声划破了凌晨的寂静:
  
  紧急通知!现在是凌晨00:45,千江小区居民请注意!今日00:20,三栋五楼503室发现一具中年男性尸体!请全体住户暂时不要外出,配合警方调查!重复,请配合警方调查,谢谢合作!”
  
  播报声打断了青年男子的沉思。
  
  “这事不对劲,”青年男子林岚声音低沉,目光扫过屋内,“不止是玄学的原因。凶手选这个时辰动手,恐怕也懂点门道。老李,你最好马上请示调取整个小区的监控。我先回去拿点东西,很快回来。”
  
  他说完,没等老李回应,转身便走。行至门口玄关柜旁,他眼角余光捕捉到柜角一抹不易察觉的暗红印记。
  
  脚步顿住。林岚盯着那抹红看了几秒,回头对老李道:“查查这个,看是不是朱砂。”交代完,他快步消失在楼道里。
  
  屋里只剩下勘查现场的警察。一个四十多岁、和老李年纪相仿的同事凑过来,朝门口努努嘴:“老李,这小师傅你哪儿找来的?这大半夜的,随叫随到,够意思啊。”
  
  老李正蹲在尸体旁,闻言掏出手机:“上次那个小女孩的案子,记得吗?他是女孩父母请来做法的。我当是神棍,没在意。结果办案时发现,嘿,这小子满嘴‘唯物论’,靠玄学吃饭却讲科学依据!挺有意思,帮了不少忙,就留了联系方式。”他一边解释,一边拨通了上级的电话,开始请示封锁小区、调阅监控的事。
  
  林岚骑着他那辆破旧的小电驴,穿梭在凌晨湿冷的街道上。雨丝不大,但让路面泛着光。他紧了紧单薄的外套,心里盘算着:这活儿一看就麻烦,几天跑不了。公家的钱给不给?什么时候给?下礼拜可要交房租了……
  
  二十三岁,专职外卖员,兼职“玄学助力”——虽然这名头基本没人认。在大家眼里,他只是个跑腿的。要不是今天雨夜单价高,他熬到凌晨还在接单,老李的电话也未必能把他从订单里拽出来。
  
  车子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,停在一栋外墙斑驳的老楼前。他的“家”在三楼,是那种用旧房隔出来的单间,公共厕所,没空调,一扇吱呀作响的薄木板门。胜在便宜,一个月三百,在千江市这地界,还要啥自行车?
  
  推开门,一股熟悉的陈旧气味。林岚没开灯,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走到床边坐下。查案他不专业,上次帮老李纯属巧合。但这次,他能做点“专业对口”的事——比如,招魂。
  
  他起身挪到窗边一张掉漆的木桌前,桌上散落着黄纸、毛笔和一方墨砚。拿起笔,蘸饱朱砂墨,林岚深吸一口气,摒除杂念。笔尖在黄纸上流畅地游走起来。
  
  符成。林岚小心地吹干墨迹,又从桌角一个简易的、落满香灰的小神龛里,郑重地取出一枚令牌。令牌油黑发亮,是常年被香火熏染的结果。正面刻着“五雷号令”,背面是“统召万灵”。这是他当年从村里那个便宜师傅那儿“顺”来的宝贝,平时压箱底,偶尔去些阴气重的地方“办事”,拿出来镇场子很管用。
  
  符纸和令牌都塞进随身的旧挎包。林岚转身出门,锁好那扇聊胜于无的木板门,绕到楼后那个用铁皮和木板搭的公共厕所兼洗漱间。冰凉的水泼在脸上,让他精神一振。几分钟后,小电驴再次驶入夜色,直奔千江小区。
  
  小区三栋楼下,老李蹲在台阶上,指间夹着的烟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明明灭灭。他刚掐灭烟头站起身,同事就拿着报告走过来。
  
  “老李,上头怎么说?”
  
  “啧,”老李烦躁地抓了把头发,“上面说调整个小区动静太大,涉及隐私,不好办。只让查这栋楼和小区大门的监控。”他摸出手机,看了眼时间,嘀咕道:“这小子,磨蹭什么呢……”手指悬在拨号键上。
  
  同事瞥了眼他手里的手机,语气带着点不以为然:“老李,办案子……等个‘术士’,真能行?对了,你让验的那红印结果出来了,法医那边的初步报告也齐了,死亡时间确定了。”
  
  “哦?”老李动作一顿,立刻挂断还没拨出去的号码,急切地转向同事,“死亡时间?具体几点?”
  
  同事翻开报告,声音压低了些:“死亡时间在……晚上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。比那个报警电话发现尸体的时间,早了不少。”
  
  老李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:“十一点半到十二点?那报警是十二点二十……也就是说……”他的目光猛地投向小区门口的方向,那里,监控探头的红灯在夜色里幽幽地亮着。
  
  老李,上头怎么说?”坐在小区楼下台阶上的警员看着一声不吭抽着烟的老李问道。
  
  “上头说这事,不易闹大。调查全小区监控不方便办,毕竟很多涉及个人隐私。所以只批了调看这一栋楼层的监控,还有小区大门口的。”老李狠狠嘬了最后一口烟,把烟蒂摁灭在水泥地上,溅起几点火星。他站起身,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腿脚,目光焦躁地投向小区门口昏黄路灯下的空荡马路。“这小子,怎么这么墨迹?”他嘀咕着,掏出手机准备拨号。
  
  “老李,办案这事,你等一个术士,能行吗?”同事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以为然,他手里捏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,“对了,你让检查的那红印结果下来了,还有死者具体的死亡时间也出来了。”
  
  老李正要按下拨号键的手指顿住了。他猛地回头,眼神锐利起来:“先说时间!”他果断挂断还未拨出的电话,重新蹲下身,身体微微前倾,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猎犬。
  
  同事翻看着报告,眉头也拧了起来:“初步判断,死亡时间在晚上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。具体还要等进一步尸检,但这个区间应该大差不差。”
  
  “十一点半到十二点?”老李重复了一遍,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,“你确定?广播车是什么时候喊的?”
  
  “广播是十二点四十五分开始循环播放的,报警记录显示是十二点二十分接到的。”同事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,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,“发现尸体的报案时间是十二点二十分,但死者…至少在十二点,甚至更早就已经死了。”
  
  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凌晨的寒意似乎更重了几分,渗入骨髓。
  
  “那…朱砂印呢?”老李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  
  “确认了,是朱砂。纯度还挺高。就在死者被发现位置的旁边柜子上,位置很显眼,但报案人声称当时惊吓过度没注意,现场第一个进去的民警也没留意到,还是你那小师傅眼尖。”同事把报告递过来,“痕检初步判断,是手指沾了朱砂摁上去的,很新鲜,应该就是案发时留下的。但…没有提取到有效指纹,对方可能戴了手套,或者用了特殊手法。”
  
  老李接过报告,指尖冰凉。死亡时间早于报案时间近一个小时!这意味着什么?凶手在杀人后,有充足的时间清理现场、布置线索,甚至…可能就混在最初围观或听到动静的住户里!而那个朱砂指印,像是一个赤裸裸的挑衅,一个带着玄学意味的签名!
  
  “砰!”一声不算响亮的撞击声打破了死寂。一辆略显破旧的小电驴歪歪扭扭地停在警戒线外,林岚有些狼狈地单脚撑地稳住车身,他背上斜挎着一个鼓鼓囊囊、洗得发白的帆布包。
  
  “哎哟,这破车,关键时刻掉链子…差点摔沟里。”林岚嘟囔着,抬腿下车,动作间帆布包里发出金属和木头碰撞的轻微声响。他锁好车,拍了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这才抬头看向老李他们,脸上带着熬夜和奔波后的疲惫,但眼神却异常清醒。
  
  “老李,监控怎么说?”他一边问,一边自然地弯腰钻过警戒线,目光扫过同事手中的报告,又落在老李凝重的脸上,“…看来结果不太妙?”
  
  “岂止是不妙。”老李把报告塞给林岚,语气沉重,“死亡时间,十一点半到十二点。朱砂印确认了。”
  
  林岚迅速翻看着报告,几秒钟后,他合上纸张,抬头望向五零三室那扇黑洞洞的窗户,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:“呵,果然。凶手不仅懂门道,胆子还肥得很,时间差玩得溜。那个红指印,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‘行家’干的?”他拍了拍鼓囊的帆布包,“东西我带来了。不过现在看来,招魂可能更关键了——得问问死者本人,在他‘死’后到被人发现前这一个多小时里,到底谁还在他屋里晃悠过。”
  
  同事忍不住插嘴:“林…林师傅是吧?招魂?这…这真能行?科学办案,讲究证据链…”
  
  林岚转过头,路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分明的阴影,让他那双带着市井气的眼睛显得格外深邃:“张警官是吧?证据链我当然懂。但有时候,最直接的‘目击证人’就在现场,只是你们看不见,也听不着。”他拍了拍帆布包,“我这套家伙事儿,就是给‘看不见的证人’装个扩音器。至于科不科学…”他顿了顿,露出一丝带着疲惫的狡黠,“等它‘说话’了,你们拿科学仪器去验证它说的地点、时间、人物特征不就完了?唯物主义嘛,讲的是实证。它能提供线索,就是实证。管它怎么来的?”
  
  老李深吸一口气,打断了还想说什么的同事:“别废话了。林岚,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?现场保护得很好,法医刚初步做完外部勘察撤出来。”
  
  林岚掂量了下背包,目光扫过单元门洞:“人越少越好,气场太杂了‘信号’不好。就你跟我上去吧,张警官麻烦在楼下守着,别让任何人靠近这单元门,特别是…”他指了指楼上,“死者那层。另外,我需要死者的准确姓名和生辰八字——越准越好。有困难吗?”
  
  老李立刻掏出手机:“姓名有,身份证信息马上调出来。生辰八字…可能需要联系家属。”
  
  “尽快。”林岚点头,率先迈步走向漆黑的楼道,“时间拖得越久,魂儿飘得越远,也越…难问出实话。”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凌晨里显得有些飘忽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  
 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,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布满灰尘和旧广告的墙壁。林岚走在前面,帆布包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,里面那枚“五雷号令”令牌的棱角,隔着帆布隐隐透出沉甸甸的轮廓。老李紧随其后,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。空气中弥漫着旧楼特有的潮湿霉味,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…铁锈般的甜腥气。
  
  五零三室的门敞开着,里面透出惨白的勘察灯光。死亡的气息,混合着朱砂残留的奇特矿物味,扑面而来。
  
  真正的较量,现在才开始。
  
  林岚踏入弥漫着无形压抑的案发现场,目光扫过地上那圈刺目的粉笔人形白线。他蹲下身,手指在冰冷的瓷砖上轻轻划过白线轮廓,最终停在头部位置。深吸一口气,他从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郑重取出那枚油黑发亮的“五雷号令”令牌和几张裁剪好的黄符纸,小心地放置在白线头部前方。
  
  “老李,你们退到门外守着,无论听到什么动静,别进来。”林岚头也没回,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。老李会意,朝身后几个一脸困惑的警员挥挥手,几人迅速退到门口,屏息凝神。
  
  林岚站定,双手在胸前结出繁复的手印,口中诵念的咒语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,带着一种穿透阴阳的奇异韵律:
  
  “东南西北五门开,
  
  牛头马面两边排。
  
  十方地狱开方便,
  
  五方童子引鬼来。
  
  急急如律令!”
  
  咒音刚落,他又无缝衔接,音调拔高,带着急切的召请:
  
  “拜请天清地灵,孤魂野鬼显真形!土地公公带你走,带你急出行!金童玉女,引魂童子,引魂童郎带你走,无人挡你路!急急出魂,急急显灵,急急如律令!”
  
  最后一个音节吐出,房间内的温度骤然下降,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冷气息弥漫开来,仿佛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缝隙。林岚盘膝坐下,闭目凝神,如同入定的老僧,静静等待。
  
  门外,老李和警员们只看见林岚对着空气念念有词,然后坐下不动了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就在警员们面面相觑,耐性即将耗尽时——
  
  林岚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!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,紧接着是深深的凝重。在常人无法窥见的视界里,两位身着古装、面容模糊却灵光湛然的童子,正牵着一个浑浑噩噩、身影飘忽的中年男子魂魄飘入屋内。那魂魄双目空洞,毫无神采,正是死者张海!
  
  “有劳二位童子了!香火金钱,晚些弟子定当奉上!”林岚连忙起身,对着童子方向恭敬地作揖。
  
  其中一位童子停下脚步,虚幻的手指指向身旁的游魂,声音空灵却带着一丝凝重:“此魂遭人施了恶法,灵识已昧,浑浑噩噩。杀他之人,手段甚是了得,这是怕他下到阴司告状,断了轮回路啊。”童子说完,身形一晃,便如青烟般消散无踪。
  
  “嘶——我操!”林岚倒抽一口凉气,忍不住爆了句粗口,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“能把事做这么绝,这王八蛋是真牛逼啊!”他盯着那呆滞的魂魄,眉头拧成了死结。
  
  门口,警员们只看到林岚突然站起来对着空气又是作揖又是自言自语,然后就开始抓耳挠腮、一脸愁容。
  
  “老李,这…这小子真能行?神神叨叨的…”一个年轻警员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老李,压低声音问道。
  
  老李狠狠吸了口烟,吐出浓浓的烟雾,目光紧紧锁在屋内林岚身上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:“急什么?小林一开始就说了,点子扎手,凶手懂门道!这事儿本来就不是按常理能办的。等着!”
  
  “可老李,你…你真啥也没看见?”另一个警员忍不住追问。
  
  老李翻了个白眼,没好气地低声骂道:“废话!老子要是能看见这些神神鬼鬼的,老子早特么第一个撒丫子跑了!还跟这儿杵着?”
  
  屋内的林岚盯着那毫无反应的魂魄,大脑飞速运转。突然,他眼中精光一闪,仿佛抓住了关键!他猛地再次站起,双手掐诀如电,口中疾诵:
  
  “起眼观青天,我祖师傅在身边!今日弟子诚观请,观请祖师降临坛!急急如律令!”
  
  咒毕收诀。林岚毕恭毕敬地朝着魂魄身旁虚空处深深稽首,连鞠三躬。在他眼中,一位身着道袍、面容威严模糊却散发着浩瀚气息的身影已然显现。
  
  “弟子林岚,叩请祖师法驾!非为弟子私事,实乃有信士张海惨遭奸人毒手,身死魂迷!弟子本欲招魂问凶,奈何凶手阴毒,早已施法封其灵智,使其浑噩难言!弟子道行浅薄,无力回天,万般无奈,只得斗胆叨扰祖师,恳请祖师慈悲,助其清明片刻,道出凶手踪迹!”林岚言辞恳切,说完又是深深三鞠躬。
  
  “嗯,此乃小术耳。”祖师虚影声音缥缈,大袖随意一挥。
  
  在林岚惊喜的目光中,只见张海那原本浑浑噩噩、飘忽不定的魂魄,如同被注入了清泉,瞬间变得凝实清晰起来!那双空洞的眼睛,也如同拨开迷雾,渐渐恢复了神采,虽然依旧带着死气,却有了明确的意识!
  
  “谢祖师慈悲!”林岚狂喜,再次深深稽首,不敢耽搁,立刻掐诀念动送神咒。待祖师虚影消散,他立刻转向恢复神智的张海魂魄,语速极快地问道:“张海!告诉我!是谁杀的你?何时动手?用的什么凶器?凶手是如何对你下的邪法?快说!”
  
  张海的魂魄似乎听懂了,他透明的脸上浮现出极致的恐惧和怨毒,嘴唇颤抖着,似乎要开口——
  
  异变陡生!
  
  “呃啊——!”
  
  张海魂魄猛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无声惨嚎!在林岚骇然的目光下,那刚刚凝实的魂魄体表,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撕裂,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、纵横交错的漆黑裂纹!裂纹迅速蔓延扩大,从中透出毁灭性的阴邪气息!
  
  “不好!”林岚瞳孔骤缩如针尖,头皮瞬间炸开!他反应快到极致,双手法诀闪电般变换,口中急念护身咒语!然而,一切发生的太快了!
  
  “噗——”
  
  如同一个被捏碎的、装满墨汁的气球,张海的魂魄在林岚的咒语生效前,轰然爆裂开来!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,只有一股冰冷死寂、带着无尽怨毒与毁灭气息的黑色能量无声地席卷开来,瞬间将残魂撕扯、湮灭成最细微的虚无粒子,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!
  
  魂飞魄散!永世不得超生!
  
  “魂飞魄散?!”林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,只剩下极致的震惊与愤怒!他猛地抬头,目光如同淬火的利刃,瞬间刺向房间大门的方向!
  
  “凶手还在楼里!”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他脑中炸响!
  
 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猎豹,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,猛地撞开房门,带起的劲风刮得门口的老李等人一个趔趄!
  
  “让开!”林岚低吼一声,根本来不及解释,目光锐利如鹰隼般扫过昏暗的楼道,瞬间锁定通往上下层的楼梯口!他一步踏出,身影如风,直扑楼梯间!
  
  砰!楼梯间的防火门被他猛地推开!
  
  空无一人!只有感应灯因他的闯入而幽幽亮起,照着空荡荡的楼梯台阶。
  
  晚了一步!
  
  “该死!”林岚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墙壁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他猛地回头,对着刚从503室门口追出来的、一脸惊愕的老李和警员们,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,声音因愤怒和急切而微微变调:
  
  “老李!快!!封锁整栋楼!凶手——就在这栋楼里!他/她刚才就在附近施法!人绝对没跑远!快!!!”
  
  他的吼声在寂静的凌晨楼道里回荡,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和刻不容缓的急迫!
  
  封锁!快!!”老李的吼声如同炸雷,瞬间撕裂了楼道的死寂!多年刑侦的本能让他瞬间理解了林岚指令的分量——凶手就在附近,触手可及!他猛地旋身,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身后两个被林岚嘶吼震懵的年轻警员,咆哮声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味道:
  
  “小张!立刻呼叫指挥中心!报告:千江小区三栋发生命案,嫌疑人极度危险,疑似持有致命武器,现藏匿于楼内!请求一级封锁!重复,一级封锁!所有出入口——楼前楼后、地下车库、消防通道!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!请求特警支援!快!!”
  
  “小王!守住单元门!子弹上膛!警戒!记住,是任何人!天王老子来了没我命令也不准进出!明白吗?!”老李语速快如爆豆,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子弹。
  
  “明白!”小张和小王被这扑面而来的杀气激得浑身一凛,肾上腺素狂飙。小张扑向对讲机嘶吼,小王“咔嚓”一声子弹上膛,背贴冰冷墙壁,枪口如毒蛇般指向门内外的幽暗角落,心脏擂鼓般狂跳。
  
  楼道里,感应灯在之前的混乱中彻底熄灭。只有503室门缝里渗出的惨白光线和楼梯间那点微弱的、鬼火般的应急绿光,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,更添几分阴森。林岚站在楼梯口,胸膛剧烈起伏,强行压下因愤怒和行法消耗带来的气血翻腾与脑内刺痛。他眼中的震惊已如潮水般退去,只剩下冰封湖面般的绝对冷静和猎鹰锁死猎物般的锐利锋芒。
  
  他缓缓闭上眼。屏息。凝神。
  
  世界瞬间被抽离了声音,连楼下小王粗重的喘息都消失不见。林岚所有的感官被压缩、提纯,沉入对周遭无形“气场”的极致感应。
  
  死亡残留的阴冷、朱砂符纸的矿物腥气、汗味、烟草味…还有…一丝!一丝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、却带着剧毒般阴寒邪异的能量余烬!这能量并非弥漫,而是像一条濒临消散的、饱含恶意的毒烟轨迹…源头…就在上方!而且,它刚刚才剧烈地波动过,如同凶手施法后仓惶收手、转身逃离时留下的滚烫脚印!
  
  “上面!六楼!”林岚双眼骤然睁开,精光爆射,低喝声未落,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!一步三阶,身影在昏暗的楼梯间里化作一道无声的疾风,直扑而上!
  
  “跟上!”老李没有丝毫犹豫,拔枪、开保险,动作一气呵成,沉重的脚步紧追着林岚,在空旷的楼梯间踏出急促的回响。
  
  六楼。感应灯应声亮起,惨绿的微光勉强照亮死寂的走廊。
  
  林岚在楼梯口骤然刹住,再次闭目。那股邪恶能量的“尾巴”在这里陡然清晰,带着令人作呕的粘稠感,如同引路的毒蛇,明确无误地指向——
  
  “天台!”林岚断喝,身形再动!
  
  “小林!等等!”老李眼疾手快,一把拽住林岚胳膊,力道沉稳,“太危险!让我们先上!”他眼神示意身后的警员,三人迅速组成战术队形,老李打头,枪口斜指上方,后背紧贴冰冷的墙壁,如同捕食前的猎豹,屏息凝神,一步一步,无声而致命地向上挪动。
  
  哐当——!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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