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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石河美食节(1)

第十四章 石河美食节(1) (第2/2页)

宿舍门没锁,推门而入,竟发现王文彬躺在上铺,斜靠着被子,边嗑瓜子,边翻看波波从图书馆借的小说《梦里花落知多少》,瓜子皮满天飞舞,眨眼功夫地上就满满的铺了一层,甚至波波和老曹的床铺上也有不少碎屑。王文彬书看得入迷,不时发出嘿嘿的笑,丝毫不介意地面的狼藉。
  
  “嘿,干啥呢!看你把地上搞的!”老王有点生气。
  
  “谁让你翻看我借的书?”波波也没好气地说道。
  
  “怎么搞得床上都是瓜子皮,你倒是会享受!”老曹用手扫掉床上的瓜子皮,责备说。
  
  “你个卖钩子的!发传单发到哪去了?就知道享受!”老脏也咒骂道。
  
  见大家群起而攻之,王文彬有点做贼心虚,赶忙合上书,跳下床,把书还给波波,然后赶忙从门后拿出扫把和簸箕,开始清扫“战场”。
  
  “早知道你这么不靠谱,就不应该叫你!”我叹口气。
  
  “提前跟你说啊,中介要是检查完,发现有几栋楼没发,要是扣钱,首先扣你的工钱!”老曹打预防针道。
  
  “要是发现垃圾桶里都是传达,也得扣你的钱,谁让你都扔垃圾桶!”波波补充说。
  
  “行……”王文彬低着头,拖长着声音,不情愿地回答道。
  
  不等扫完地,王文彬的手机便响了,不用说,准又是赵雅娟打来的。赵雅娟让王文彬去中区运泽食府门口找她。王文彬挂完电话,就准备收起拖把开溜。
  
  “我说,你打扫干净了吗,就着急走!”老王呵斥说。
  
  于是,王文彬只好重新提起拖把,继续打扫。又花了5分钟,总算是把地面打扫的差不多干净了——至少外表看起来干净了。然后,王文彬把瓜子皮倒进小垃圾桶,就准备走人。
  
  “垃圾袋满了,顺便丢一了!”老脏吐口烟圈。
  
  于是王文彬只好蹲下身来,把垃圾袋困扎好。
  
  “顺便套一个新的。”波波补充道。
  
  王文彬又长长叹一口气,起身从窗台上的一卷垃圾袋里,撕下来一条,然后回到门口的垃圾桶旁,小心地套上去。等一切收拾妥当,便拿起垃圾袋,准备出门。
  
  “还有啥吩咐没?”怕还有什么事没做完,王文彬转身冲着我们五人问道。
  
  沉默了3秒钟,见没人应答,我便回答说:“没了。”王文彬这才提着垃圾袋,出了宿舍门。
  
  这么一折腾,王文彬至少让赵雅娟多等了5分钟。王文彬意识到今天是他不对,擅自借波波的小说看,还把瓜子皮吐得满地都是,确实是不应该。舍友们对他有怨气,他也可以理解。因此,即便赵雅娟埋怨他动作慢,他也只好用习惯性的一声长叹作为回应。
  
  能领多少工钱,我们内心都有点忐忑:一来因为没有规规矩矩挨家挨户分发传单;二来因为王文彬的“掉链子”,若中介抽查,刚好挑到到王文彬负责的那几栋楼,那估计扣钱就是板上钉钉。墨菲定律认为,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,无论可能性多小,它总会发生,也就是所谓的“越担心什么,越来什么”。而我们担心的扣钱终究还是发生了,只不过不是因为未分发的楼栋或楼层,而是因为我们胡乱塞到垃圾桶里的传单。
  
  第二天上午11点半到12点半之间,有一节有机化学课,为了不耽误上课,出发去领工钱之前,我先跟中介打个电话。中介说正在忙,让中午1点过去领钱。挂了电话,我心里有点忐忑,担心中介会不会跑路。想着我们6个人,也不过240元,应该不至于,再说中介还有店面呢。因此,便放宽了心。
  
  因担心中介扣钱,我和波波便决定两人一起过去,多一个人多一张嘴,也好据理力争。上午的课程一结束,我和波波顾不得吃饭,便飞奔着去了中介的门店。
  
  “你们总共几个人?”中介嘴里咬着烟。
  
  “6个人。”波波答道。
  
  “昨天是怎么说来说,每人40元一天是吧?”
  
  “是的,40元。”
  
  “那6个人就是……四六二十四,总共是……240元,对吧?”中介拿笔在纸上写了一个算术公式,然后将笔丢在桌子上,用钥匙打开面前一个装现金的金属锁抽屉。
  
  “对对。”我和波波几乎异口同声。
  
  “你们发传单没偷懒吧?”中介边取钱,边问道。
  
  “没有,没有,我们都是挨家挨户分发的,一个没落(la)”我俩扯谎扯地理直气壮。
  
  原以为中介只是随口一问,然而突然话锋一转,停住了取钱的动作:“不对吧?我怎么听说你们往垃圾桶里扔了不少。”
  
  “没有啊?咋可能呢?你听谁说的?”波波瞪大了眼睛,佯装没这回事,而我却心里咯噔一下,感觉大事不妙。
  
  “小杰,你过来一下。”中介冲外屋喊一嘴,之前那个年轻小伙,便急匆匆地过来了。
  
  “咋了,威哥?”
  
  “我问你,你昨天检查新苑小区传单分发情况,是不是看到垃圾桶里有不少?”中介吐口烟圈。
  
  “对呀,不少呢,感觉得有上百张,垃圾桶边上也到处都是!”小杰惊讶地只咋舌。
  
  “完了,他说得不就是王文彬丢的那一沓么,早知道就帮王文彬善后了!唉……”我在心里默默叹着气。
  
  “别的地方还有吗?”中介继续问道。
  
  “反正好几个垃圾桶里都有,我觉得至少有两三百张浪费的。”
  
  “太夸张了吧?万一是住户扔的呢?”波波气不过,开始极力狡辩。
  
  “传单整整齐齐的,怎么可能呢!”小杰乜斜地盯着波波,而我和波波都在开始在心里咒骂他“多管闲事”。
  
  “这样的话,得扣钱了。”中介忽然脸色阴沉。
  
  “扣多少?”我心慌了。
  
  “最少扣50元!”中介头也不抬。
  
  “别呀?我们干活也不容易,这次确实有点没干好,下次我们一定好好干,这次你就别扣钱了吧!”我一边陪着笑脸,一边好言相劝。
  
  “那不行,一码归一码。我可提前给你们打过预防针,要都这么人前一套,背后一套,那我这个中介也没法干了!”中介说完,双手交叉胸前,一副谁说话也不好使的架势。
  
  波波见状,开始替我帮腔,但因为过于急躁,语气有点咄咄逼人,反而有点弄巧成拙,竟让中介更加生气。
  
  “行了,别掺和了!我还有事儿,这200元钱,能行,你们就拿走!”中介从一叠百元大钞里抽出两张,摊在桌上,然后锁上抽屉,起身要往外走。
  
  眼见没有别的办法,我和波波只好面面相觑,捡起桌子上的两百元钱,灰溜溜地转身离去。
  
  路上越想越气,而更多的气无疑是冲王文彬发的。
  
  “都怪王文彬,传单扔得也太显眼了!”波波没好气地说道。
  
  “是呀,早知道他这么不靠谱,就不叫他了。”我也附和道。
  
  “这次分钱不给王文彬,刚好少了他那份钱。”
  
  “他本来也没干啥活,凭啥分他钱!”
  
  我俩一路上数落着王文彬的不是,全然忘了我和波波,甚至其他3人也并非“清白”,因为往垃圾桶里仍传单的,不止王文彬一人,我们其余5人也多少扔了一些,而这在小杰的叙述中,也能得到印证。
  
  接近中区科技一条街的时候,老脏打来电话,询问我们领到工钱没。我们诉说了情况,老脏便有些打抱不平:“啥?还有这种事!跑这么多楼,只给40元,就够侮辱人的,因为垃圾桶的传单,竟然还要扣钱!太过分了!”
  
  老王在一旁听着,也有点热血上涌:“你俩先别回宿舍,等我和老脏过去,咱们一起找中介理论,我就不信要不回来钱!”
  
  于是,我和波波在路边等着,内心不禁有点激动,仿佛找到了靠山一般。
  
  待老脏和老王两人迈着流星大步走近时,我们四人便一起,浩浩荡荡地朝中介的门店走去。
  
  “你们老板呢?”一进门,波波便对埋头看小说的小杰说。
  
  “在里屋打电话呢。”见我们四个人表情严肃地进屋来,小杰忽然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,似是有些害怕。
  
  里屋不大,我们四人进去,就几乎填满了。中介面带微笑,坐在凳子聊着电话,忽见进来四个人,不禁警觉地挂断了电话。
  
  “还有事?”见是我们几个,中介问道。
  
  “钱结少了。”老脏首先发话了。
  
  “钱?哦,想起来了。你们六个人是吧?刚才不是跟他俩说明白了?”中介用手点一下我和波波。
  
  “6个人发20栋楼,每栋6层,1层4户,总共980户,平均一人163户,你觉得每人40元多吗?每人80元也不算多!”老王点起一支烟,猛然吐出一大口烟雾,烟雾氤氲之下,老王的严肃表情不觉有点令人胆寒。
  
  “同学,不能这么说呀!”中介忽然有点慌乱,抽出一支烟,四处找打火机,竟然没找到,“咱们不都是提前说好的吗?”
  
  “价格是提前说了,但是没提前说要爬楼呀,而且一爬就是20栋楼!”波波扯着嗓门说。
  
  “就是!大热天的,我们都差点虚脱了!”我添油加醋说。
  
  中介却只是笑,不说话,似是在想对策。
  
  “小杰,给我拿个打火机!”小杰急匆匆地走进来,递给中介一只打火机。
  
  中介点燃香烟,很享受地猛吸一口,然后继续说道:“因为你们往垃圾桶扔了几百张传单,所以肯定要扣钱,这个没办法再给你们补了。”
  
  “你说扔就扔了?有证据吗?拍照了吗?”老脏厉声说道。
  
  “我亲眼看到的!”小杰抢话说。
  
  “你算老几?没证据不要瞎掰呼!”老脏一句话,差点把小杰噎死。
  
  中介则不屑地撇撇嘴。
  
  “你可以不补,但是按照行情,你得给我们补差价,每人至少补30元,6个人就是180元。”老王继续对峙说。
  
  “不是,这就有点过分了啊,价格说多少就是多少,怎么还来事后议价?”中介跳起来说道。
  
  “要么你就把扣的40元钱补上,二选一,你看着办吧!”老王随机从墙角拉开一把木椅子,一屁股坐了上去。木椅子“吱嘎”一声,像一声惨叫。
  
  这时,忽然从外面进来一男一女,像是来找兼职。小杰出去接待,老脏跟我和波波使个眼色,我俩就跟出去搅局。本来一男一女因为工钱少,就有点犹豫,在我俩的搅和之下,留下一句“再考虑考虑”,就退出了门店。
  
  两三次之后,小杰有点急了,便寻求中介的帮助。中介一接触找兼职的人,我们四人就一起围攻,这下中介也无奈了。眼看没法开门做生意,就妥协说:“行了行了,不就40元钱,给你们的了!”说着,从口袋里掏出两张20元纸币,交到老王手里。
  
  “拿完钱,你们赶紧走吧,我没工夫跟你们耗!”中介说完,跟小杰打声招呼,自己便出门去办事情去了。
  
  我们拿了“不应得的钱”,自然有点喜出望外。在老王的招呼下,便一起原路返回学校。
  
  虽然得了钱,但让我们意外的是,从此我们就上了中介“黑名单”了。仿佛一夜之间,所有的兼职都做不了了。别说这个中介的生意,就是其他中介的生意,也再没我们的份儿。
  
  四人拿着之前中介给的两百元,以及这次补回来的40元钱,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。然而,这240元钱怎么分,还得再商量一下。
  
  “咱们还要不要给王文彬分点钱?”我一边走一边问其余三人。
  
  “分他干啥?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!就按之前说好的,咱们五个人平分了就行。一人48块,刚刚好!”对于王文彬的表现,波波仍旧耿耿于怀。
  
  对于波波的意见,其余两人都不反对。既然如此,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——毕竟多挣8元钱,谁不愿意呢!
  
  来到科技一条街,波波和我分别拿着100元找个卖零食的小卖部,各花5元钱,随便买了点辣条、瓜子之类,这样就把两张百元钞票破开了,然后每人分了46元钱,剩下46元,便等着回宿舍交给老曹。
  
  回到宿舍后,见老曹和王文彬都在宿舍里,王文彬躺在床上。波波也不避讳,先把零食丢在桌子上,然后就直接给老曹分钱。
  
  “我的呢?”见老曹得了钱,自己却没得,王文彬不禁疑惑起来。
  
  “你还好意思要?因为你把传达扔垃圾桶,被中介看到了,要不是老王和老脏帮忙要回来,挣的钱还不够扣呢!”波波没好气地说道。
  
  见王文彬语塞,波波清清嗓子,接着补充说:“鉴于之前跟你打过招呼了,所以这次就没你的份了,我们五个人每人分48元,算上这10元的零食。”波波说完,扭头看一眼耷拉着脑袋的王文彬,“你没意见吧?”
  
  “我有啥意见,你们都商量好了,还问个球儿!”王文彬翻着身,扭头冲着白墙说道。
  
  大家都看在眼里,但没人愿意替王文彬说话,老曹拿着钱,也只是微笑。
  
  感觉气氛有点紧张,我便适时走到王文彬跟前,递给他一袋干脆面,安慰他说:“行了,我们也没忘了你,这些零食都是我们花钱买的,送你吃了。”
  
  “唉……“王文彬无奈的叹口气,即便心里十分憋屈,但谁让自己之前同意不要工钱了呢。
  
  我们其余五人的态度,多少让王文彬有些寒心和孤立无援,但他心里也清楚,怪不得别人。当别人在卖力干活的时候,他却甩手走人了,于情于理,这事是他做的不地道。
  
  但面子上来说,王文彬还是有点过不去心里的坎,因此连续两天独自生闷气,不搭理我们五个人。好在他也不是总记仇的人,三天之后,等这事慢慢淡了,他便彻底释怀了。
  
  鉴于没了中介生意,周末无事可做,我又开始极度无聊起来。在宿舍上网打发时间之外,也想再找些能挣钱的兼职做。
  
  迷茫了两周,在一个晴朗的午后,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。接通后,发现竟是杜芮的电话——自从大一结束小灵通的兼职工作,我们便断了联系。想不到这时她竟然想起了我,而且是打算给我介绍兼职,我不禁有点喜出望外。
  
  我们约在北区北门的凉亭下见面。一年多不见,杜芮一如当初那般热情。听我说了发传单的经历,杜芮很替我的辛苦感到不值,于是顺势介绍起了她现在正在做的兼职。
  
  这是一种类似卖化妆品的兼职,然而又不是常规模式,不需要一个个跑客户,只要发展下线,拿提成就行。发展一个下线,至少有200元提成,假如下线再发展下线,那么也可以享受他收入的20%提成,以此类推,下线越多挣得越多。据她讲,这样来钱可快了。带她的一个师姐,才干了1年半,如今已经是校园总代了,月收入至少有5千元。
  
  天下竟有这样的好事!我虽然有些心动,但又不敢贸然相信,毕竟“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”。
  
  杜芮见我有点动心,便怂恿我当场答应,并表示明天就可以把我介绍给师姐,顺便参加周末举办的校园级内部分享会。
  
  我并未当场答应,而是留了一个心眼,决定先考虑考虑。
  
  和杜芮分开后,我越想越觉得蹊跷。回到宿舍把情况和舍友们一讲,没想到波波和王文彬也都动心了。正当我准备给杜芮回电话的时候,忽然李叔打来电话。他恰好在校园里闲逛,问我想不想一起走走。
  
  跟李叔见面后,闲聊了一下最近的生活以及兼职经历。李叔又是一顿老生常谈,劝我凡事以学业为重,挣钱都是次要的。我表面赞同,但心里不以为然。
  
  无意间聊到杜芮给介绍的兼职时,忽然便引起了李叔的警觉来。李叔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,虽然没接触过,但从周围人的口中,听说过这类兼职,并且很笃定地说,这便是典型的“传销”,并向我解释了背后的逻辑,奉劝我不要上当。
  
  我恍然大悟,吓得赶紧拉黑了杜芮的电话。
  
  据说,后来杜芮也没干多久,因为校园传销发展过于迅猛,不禁引起了学校领导以及公安机关的注意。作为始作俑者,随着师姐以及其他几名骨干的落网,杜芮最终由受益者,变为受害者,不仅欠下了大几万的人情债,更成为人人唾弃的对象。她追悔莫及,然而已然于事无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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