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7 痒痒粉
007 痒痒粉 (第2/2页)顾客州骂骂咧咧出来时,正撞见个端酒的仆人,人家脚下一滑,手里的烫酒精准泼在他前襟。
“找死!”
顾客州还没来得及使威风,痒意顺着身子爬上来,先是后腰,再是脖颈,抓得锦袍都歪了,领口露出片红疙瘩,活像被马蜂蛰过。
他正暴露在所有人面前,连妓子都忍不住拿他当乐子,捧腹大笑。
江闻铃早混在看笑话的人群里,瞅着他跳脚骂街的蠢样,嘴角差点咧到耳根。
顾客州见颜面尽失,急忙派人送他回府,再找大夫治病。
“难道是温照影记恨在心,派人整的这出?”他忍着痒意,在马车中做了无数个假设,婢女为他涂抹了药膏,好受多了。
待他回府,定要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贵女。
殊不知江闻铃也料想到这一步,黑袍穿越长街,达到安平侯府时,天已经半亮。
温照影照例起身洗漱,出来晒画时,见到被搀扶着回来的顾客州,她视若无睹地走到一旁。
顾客州去画舫,她已经见怪不怪了,先前质问,他只会拿应酬做借口。
久而久之,夫妻二人各过各的,挺好。
可今日,顾客州竟一把推开侍女,走到温照影面前,高大的身影把她彻底罩住,手一抬,一个巴掌就要扇过去!
定是这女人搞的鬼,仗着温相还没倒,就敢给他使绊子。
风声刚起,斜刺里突然窜出个黑袍人,兜帽压得极低,伸脚一勾。顾客州重心骤失,“哎哟”一声往前扑,结结实实摔在画架上!
未干的墨汁泼了他满背,新换的锦袍瞬间晕开大片黑渍,活像只乌鸡。
“谁?!”他挣扎着回头,黑袍人早退到廊柱后,只露出双裹着黑布的手,正把玩着枚铜钱,叮当作响。
温照影看着这一切,手紧了紧,目光发颤。
那枚铜钱转动的方式……像极了江闻铃游街时会玩的。
她抬眼时,黑袍人恰好转头,兜帽下的目光扫过她腕间的青痕,快得像错觉。
顾客州爬起来还要追,黑袍人却忽然将手里的铜钱往空中一抛。
铜钱落在地上弹了弹,滚到顾客州脚边。
他下意识去捡,指尖刚触到铜面,痒意像蛇一样顺着指缝往皮肉里钻!
“又是你!”顾客州痒得直跺脚,原地打转像只被点燃尾巴的耗子。
黑袍人却贴着墙根溜到月亮门边,转身时故意撞了下挂着的铜铃。
铃声清脆,温照影见黑袍人消失在晨雾里,又看向顾客州跳脚的丑态,唇角往上勾了勾。
“来人!快扶世子进房!”温照影掐着嗓子,恨不得把全府的人都喊来,都来瞧瞧这顾世子的模样。
她如此失态,他可还满意?
“今日倒霉,妾身亲自为夫君上药。”她凑上前,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,让顾客州晃了神,点点头。
既然这事不是温照影做的,那放着她这个世子妃不使唤,岂不是亏了?
顾客州正对着铜镜抓后背,墨渍混着红疹,痒得他直抽气。
“夫君受苦了。”温照影端着药碗进来,她声音柔得像水,舀起一勺药膏就往他背上抹。
她指尖特意往红疹最密处按,力道不轻不重,刚好让痒意窜得更凶。
顾客州疼得龇牙:“轻点!”
“妾身没伺候过人,夫君见谅。”她低眉顺眼地应着,转身去拿帕子,却“不小心”碰倒案上的茶盏,凉茶泼了他一脖子。
冰凉混着药膏的灼热,痒意瞬间炸开来。
顾客州跳起来要骂,见她垂着眼睑,倒像是受了委屈。
“滚!”他吼完才觉不对,后背的痒像生了根,越挠越疯。
温照影福了福身,退出门时,帕子掩住脸,笑出声来。
那粉末她知道,江闻铃从闹市淘来时,特意用他自己做了示范,只要沾了点水,就会奇痒无比,热水更甚。
她忽地想到了什么,朝房门内问:“夫君彻夜未归,身上还有墨渍,要不要备水沐浴?”
“知道还不去办!”顾客州扯着嗓子喊。
温照影吩咐侍女:“近日气候偏冷,水烧热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