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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他送我止痛花那晚指尖烫得像烧着了

第25章 他送我止痛花那晚指尖烫得像烧着了 (第2/2页)

她望着壁画上逐渐清晰的痕迹——是顾昭的字迹,笔锋急促得像要刺破墙面。
  
  而千里外的雁门郡,顾昭正跪在药庐里,手起刀落劈开最后一截血藤,暗红的汁液溅在他甲胄上,混着未干的墨痕,在月光下泛着暖融融的光。
  
  “阿筱,“他对着壁画低喃,将磨好的花膏小心装进陶瓶,“敷上,别逞强。“陶瓶触到掌心的刹那,苏筱筱倒抽了口冷气。
  
  药膏没有像往常的物资那样“唰“地坠下,反而在壁画前悬停了一瞬,浅褐色的膏体裹着细小花蕊,在月光里泛着蜜色的光。
  
  她指尖刚碰上去,暖意便顺着指缝钻进来,像是有人把晒过太阳的棉帕子捂在她伤口上——那温度太熟悉了,和顾昭按在壁画上的指尖,烫得如出一辙。
  
  “阿筱?“
  
  低哑的呼唤撞进耳膜时,她已鬼使神差将渗血的指尖按上腕间星纹。
  
  壁画突然轻震,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,涟漪里浮起顾昭的侧影:他坐在药庐的油灯下,玄色甲胄堆在脚边,露出半截裹着绷带的手臂——是前日替猎户挡匈奴流箭的伤。
  
  此刻他正握着石杵,一下下碾着血藤花,花瓣碎成红泥,染得指节都发了紫。
  
  “你连止痛都懂......“她喉咙发紧,眼泪砸在陶瓶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  
  “沈大夫。“身后传来纸张摩擦的声响。
  
  她慌忙抹了把脸转身,正撞进沈大夫欲言又止的目光里。
  
  他的白大褂搭在臂弯,医药箱扣得严丝合缝,却在掌心捏着张皱巴巴的纸——社区医院的夜班排班表,边角被手指掐出了毛边。
  
  “我不会说出去。“他喉结动了动,把排班表轻轻放在她床头,“但你再这么硬扛,就算神仙也救不了。“灯光落在他镜片上,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,“我值夜班时,药房的门......不上双锁。“
  
  苏筱筱盯着那张表,心跳得像擂鼓。
  
  三天前她还担心这个总皱着眉的大夫会报警,此刻却见他耳尖仍泛着红,分明是强装镇定。
  
  她指尖颤着去碰那张纸,触到他掌心残留的温度——和方才药膏的暖,和壁画里顾昭的烫,竟奇异地重叠了。
  
  “谢谢。“她声音发涩。
  
  沈大夫没接话,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壁画,在墙面上拂出一片轻尘。
  
  等门“吱呀“合上,她才发现他留下的不只是排班表——医药箱最上层,整整齐齐码着十盒未拆封的阿莫西林。
  
  夜渐深时,老院的破窗棂漏进虫鸣。
  
  苏筱筱坐在藤椅上,将《急救常识手册》一页页摊开在壁画前。
  
  指尖抚过“难产处理““外伤消毒“的字迹,她忽然想起吴婶今早说王婆子儿媳的肚子大得像揣了个瓮,又想起顾昭说雁门的产婆还在用锈剪刀——
  
  “试试这个。“她对着壁画轻声说,从铁皮箱里抓了把穄子种子。
  
  种子刚触到墙面,奇异的感觉便涌了上来:粗糙的颗粒硌着指腹,微凉的温度从掌心漫开,像是真有一双手在对面接住了它们。
  
  她瞳孔骤缩,下意识松开手——种子没有消失,反而在墙面上投下两个影子:一个是落在顾昭掌心的实影,另一个,是她自己指尖的虚像。
  
  “共感......“她喃喃着,忽然想起古籍里说的“心有灵犀“。
  
  壁画上的墨痕开始晕染,顾昭的字迹像被风吹开的蒲公英:“阿筱?
  
  种子很暖。“
  
  她颤抖着提笔在墙根的旧报纸上写:“我能感觉到你接住了。“墨迹未干,壁画便泛起金光,一行字随着光纹爬上来:“我知道你疼,所以更想快点接住你。“
  
  眼泪砸在报纸上,晕开一团模糊的黑。
  
  窗外忽然传来发动机的轰鸣,她慌忙擦泪望去——拆迁队的挖土机竟缓缓退向巷口,探照灯的白光扫过老院,在壁画上投下一片温柔的黄。
  
  她不知道的是,三百里外的雁门郡祠堂里,孙秀才正缩在供桌底下,怀里抱着半卷竹简。
  
  他亲眼看见血藤花膏传递时,壁画上渗着淡红的血痕;亲耳听见顾昭对着墙说话时,回音里混着女子的哽咽。
  
  此刻他蘸了蘸朱砂,在竹简上重重记下:“戌时三刻,神血落壁,药香浸砖。“
  
  “神明也会流血......“他摸着壁画上的血痕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那她,究竟是谁?“
  
  夜风掀起老院的破窗纸,“哗啦“一声。
  
  苏筱筱打了个寒颤,正要收手册,壁画边缘突然洇开几点墨渍——是吴婶的字迹,歪歪扭扭像被水浸过:“王婆子家......“
  
  墨迹停在“家“字上,再没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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