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形疆域
无形疆域 (第1/2页)同日午后,成都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棂,斜斜洒在林宇书房的紫檀木案上,将案上摊开的《川东经济月报》染得泛黄的纸页、铜制沙盘边缘的鎏金纹路,还有几张叠放的“蜀锦券”都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。券面印着的蜀锦缠枝纹在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,边缘用针刻的防伪暗纹像极了暗藏的兵戈,透着沉稳的力量。
书房外,隐约传来格物院方向飘来的“轰隆”声,几缕淡白色的蒸汽烟雾从青砖院墙后袅袅升起,在湛蓝的天空下渐渐散开,带着一丝铁器与煤烟的味道——那是新造的蒸汽机床正在试运转,齿轮咬合的声响隔着院墙传来,细碎却有力,像是在为林宇心中“复兴华夏”的蓝图,敲打着坚实的节拍。
陈墨一身玄色劲装,腰间的分水刀鞘还沾着运河的水汽,刚从杭州前线快马赶回。他站在案前,将漕帮冲突的细节与北京户部的争吵始末娓娓道来,语气里藏不住振奋:“大帅,张蛟用水闸冲散清兵时,那袋显‘川’字的米袋掉在水里,周围百姓都看见了——现在江南都在传,‘带川字的米,才是活命的米’!北京那边更热闹,穆尔泰拍着桌子要禁川货,陈之遴拿着账簿反驳,说禁了川盐,直隶百姓就得吃掺沙的官盐,满汉官员吵得连茶盏都摔了!”
林宇正俯身看着沙盘,闻言直起身,指尖还捏着一枚青色棋子——那是代表粮链的标记,棋子底部刻着“米”字。他走到案前,示意陈墨凑近,拿起青色棋子往沙盘上的江南运河口一放,指尖同时点向《川东经济月报》上用朱笔圈出的数字,声音沉稳却带着穿透力:“你看这组数据:上月江南十二家平价粮铺,共售出暹罗米12万石,其中用‘蜀锦券’结算的占比达67%——换算下来,每卖出10斗米,就有近7斗是靠‘蜀锦券’流通的。”
他顿了顿,指尖移向另一栏“银钱流向”,上面的数字用墨笔写得工工整整:“而买这些米的银子,60%来自‘蜀锦券’从北方吸来的金银。单说山西晋商票号,上月就有120万两白银,通过‘蜀锦券’兑换成了咱们的粮款、盐款——这些银子,一半都用来支付暹罗米的船费和护粮队的开支了。”
陈墨凑近报表,目光落在“钱链反哺粮链”的明细上,眉头微微舒展,语气里带着一丝了然:“这么说,‘蜀锦券’吸来的银子,大半都成了粮链的‘粮草’?”“正是。”林宇拿起案角叠放的护粮船队清单,纸张边缘还沾着墨痕,显然是刚拟定好的,“新扩编的三队护粮船,每艘船的铁甲、火炮造价就需5万两,三队下来共30万两,这笔钱全靠‘蜀锦券’在江南的流通利润支撑。”
他将青色棋子沿沙盘上的运河粮道往前挪了挪,棋子划过沙盘时,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:“你还记得苏州粮铺的王老头吗?上次他来信说,有个张阿婆拿着两张‘蜀锦券’来买米,换了整整10斗——要是用清廷的银饼,得扣两成成色,50文才能买8斗,还得担心里面掺沙子。百姓不傻,谁给他们实在,他们就信谁。”
话锋一转,林宇拿起一枚红色棋子——代表钱链的标记,底部刻着“银”字,在沙盘上的山西票号位置轻轻一点:“山西晋商票号的李万山,最近正忙着把镶黄旗王府存在他那儿的50万两白银,换成‘蜀锦券’发往江南。他跟账房先生说,‘禁得了蜀锦,禁不了百姓买米的需求’——江南粮铺急等着用券兑米,他们用券换米,再把米卖给百姓换银子,一转手就是三成利,比放高利贷还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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