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八章茶马古道紫衣女飘(二)
第七十八章茶马古道紫衣女飘(二) (第1/2页)从剑川到丽江,车子沿着金沙江走。江水碧绿,两岸的山陡峭,偶尔能看到挂在山腰上的玉米地。林砚望着窗外,手里攥着那盏铜灯——段老太太说,这盏灯是“紫衣帮”的信物,带着它,能在古道上找到“自己人”。
丽江古城比林砚想象的热闹。四方街上挤满了游客,酒吧街的音乐此起彼伏,空气中弥漫着鲜花饼和酥油茶的香味。她按照地图上的标记,往狮子山走。狮子山在古城的北边,山上种满了茶树,山顶有一座万古楼,站在楼上能看到整个丽江古城的全景。
地图上画着紫菀花的驿站,是一家叫“古茶坊”的小店。小店藏在狮子山的半山腰,门口挂着一块木牌,上面写着“只卖老茶”。林砚推开门,店里弥漫着浓郁的茶香,一个穿着纳西族服饰的老太太,正坐在火塘边烤茶。
“姑娘,要点什么茶?”老太太抬起头,眼睛里带着笑意。
林砚掏出铜灯,放在桌子上:“我找‘紫衣帮’的线索,段老太太让我来的。”
老太太看到铜灯,脸色变了变,然后赶紧把店门关上,拉着林砚坐在火塘边:“我是和秀,我母亲当年是‘紫衣帮’的伙夫,负责给马队煮茶。”
“和秀奶奶!”林砚激动地握住她的手,“您知道‘紫衣帮’去梅里雪山的事吗?她们是去运药品,对吗?”
和秀点点头,眼圈红了:“我母亲说,林月是个硬气的女人。那年冬天,她们从印度驮着药品回来,走到丽江的时候,马队里有三个姐妹得了风寒,走不动路。林月就把她们留在我家,说‘等我们把药品送到昆明,就回来接你们’。可谁知道,这一去,就再也没回来。”
她起身从里屋拿出一个陶罐,打开盖子,里面装着一些黑色的茶饼。“这是‘紫衣帮’留下的普洱茶,已经有八十多年了。我母亲说,这种茶是林月亲手压制的,每一块茶饼上,都印着紫菀花的纹样。”
林砚拿起一块茶饼,果然在饼面上看到了模糊的紫菀花印记。茶饼坚硬,带着陈香,像是在诉说着当年的故事。
“您知道她们为什么一定要走梅里雪山吗?”林砚问,“从丽江到中甸,走虎跳峡不是更安全吗?”
和秀叹了口气,从火塘边的柜子里,翻出一本线装的《茶马古道路志》:“你看这一页,梅里雪山的垭口,有一条‘秘道’,是当年马帮为了躲避土匪修的,只有‘紫衣帮’的人知道。我母亲说,林月的马队里,有个藏族向导,叫达瓦,是梅里雪山脚下的牧民,他熟悉那条秘道。”
“达瓦?”林砚在地图上找到了中甸的位置,旁边写着“达瓦家”三个字,“那我们去中甸,能找到达瓦的后人吗?”
和秀摇摇头:“达瓦跟着‘紫衣帮’一起走的,也没回来。他的妻子在中甸的独克宗古城开了一家藏饰店,叫‘雪域秘藏’,或许她知道些什么。”
当天晚上,林砚住在和秀的店里。夜里,她又看到了那道紫色的影子。影子站在火塘边,手里拿着一块普洱茶饼,像是在烤茶。林砚走过去,想跟影子说话,影子却指了指茶饼,又指了指窗外的狮子山。
林砚顺着影子指的方向看去,狮子山的山顶,万古楼的轮廓在月光下清晰可见,楼顶上似乎有一道光,像是一盏马灯。她忽然明白,影子是在告诉她,茶饼里藏着秘密,或许和万古楼有关。
第二天一早,林砚把茶饼带到丽江博物馆。文物修复师用X光照射茶饼,发现饼心里藏着一张小小的羊皮纸,上面画着梅里雪山秘道的路线,还有一个标记——“雪莲花谷”。
“雪莲花谷在梅里雪山的西侧,海拔五千多米,常年积雪,很少有人去过。”修复师说,“传说那里是茶马古道的‘终点’,藏着马帮的宝藏。”
林砚拿着羊皮纸,心里激动不已。她知道,接下来的路,要去中甸,找到达瓦的妻子,然后去雪莲花谷,揭开曾祖母和“紫衣帮”的最终秘密。和秀把那盏铜灯送给了她:“带着它,林月会保佑你的。”
林砚告别和秀,背着茶箱,往中甸的方向走。车子驶出丽江古城,路边的植被变成了高山草甸,远处的玉龙雪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她望着窗外,仿佛看到曾祖母的马队,正从古道上走来,紫色的影子在马队的前面,指引着方向。
第五章中甸独克宗,雪域秘语
从丽江到中甸,公路沿着拉市海延伸,然后钻进哈巴雪山的隧道。出了隧道,天空忽然变得开阔,远处的石卡雪山像一顶白色的帽子,戴在蓝天的头上。林砚看着窗外,心里有些紧张——地图上第三个画着紫菀花的驿站,就在中甸的独克宗古城,达瓦的妻子开的“雪域秘藏”藏饰店,应该就在那里。
独克宗古城比丽江安静。古城的街道是用石板铺成的,路边的房子大多是藏式风格,屋顶上插着经幡,风吹过的时候,经幡“哗啦啦”地响,像是在念诵经文。林砚沿着街道往里走,很快就找到了“雪域秘藏”——小店的门口挂着一串铜铃,门帘上绣着雪莲花的纹样。
店里的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藏族老太太,叫卓玛,头发梳成无数条小辫子,上面系着红色的绳子。她看到林砚手里的铜灯,愣了一下,然后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:“你是‘紫衣帮’的后人?”
“是,我是林月的曾孙女。”林砚点点头,“卓玛奶奶,您知道达瓦爷爷和‘紫衣帮’的事吗?”
卓玛请林砚坐下,倒了杯酥油茶,然后从里屋拿出一个藏式的木盒子。盒子里放着一张黑白照片,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藏装,骑着马,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紫色马褂的女人,正是林月。“这是达瓦和林月的合影,民国二十五年拍的,在中甸的草原上。”卓玛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达瓦走的前一天,跟我说‘要是我没回来,你就把这个盒子交给林月的后人,里面有她要的东西’。”
林砚打开盒子,里面除了照片,还有一块藏银的牌子,上面刻着藏文,还有一张纸条,是达瓦写的:“雪莲花谷的秘道,要在‘望果节’的时候走,跟着转经的队伍,能避开雪崩。”
“望果节?”
“是藏族的节日,在秋收之前,人们会围着农田转经,祈求丰收。”卓玛说,“民国二十六年的望果节,是农历八月十五,林月的马队,就是在那天出发去雪莲花谷的。”
林砚掏出地图,指着雪莲花谷的位置:“您知道雪莲花谷里藏着什么吗?我听说那里是茶马古道的‘终点’。”
卓玛叹了口气:“达瓦说,雪莲花谷里有一个‘茶窖’,藏着历代马帮留下的普洱茶,还有一本‘马帮日志’,记录了茶马古道上的所有秘密。林月的马队去那里,不只是为了运药品,还为了把日军封锁滇缅公路的消息,写进马帮日志里,告诉后面的马帮。”
“那本日志还在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卓玛摇摇头,“达瓦说,茶窖的门是用紫菀花的钥匙打开的,钥匙就在林月的手里。要是她们没回来,钥匙可能还在雪莲花谷里。”
当天下午,卓玛带着林砚去了中甸的松赞林寺。松赞林寺是云南最大的藏传佛教寺庙,寺里的活佛听说林砚在找“紫衣帮”的线索,特意见了她。“林月是个善良的人。”活佛说,“民国二十六年,她来寺里祈福,捐了很多钱,用来救助战乱中的孤儿。她还说,要是她没回来,希望寺里的僧人能守护好雪莲花谷的茶窖,不让坏人拿走里面的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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