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八章被锁魂的王定邦(二)
第八十八章被锁魂的王定邦(二) (第2/2页)“就是这个!”林砚兴奋地掏出笔记本,对照着墓碑上的符号画了起来。他的手有点抖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激动。我能感觉到他心脏在胸腔里跳得飞快,像揣了只兔子。可就在他画到一半时,我突然觉得浑身发冷,灵魂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,连飘动都变得困难。
“小心!”我想喊,却发不出声音,只能拼命往林砚身边靠。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,猛地抬头,手电筒的光束扫向身后。只见不远处的树林里,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,速度快得像一阵风,只留下一片晃动的树叶。
林砚立刻关掉手电筒,蹲下身,将身体贴在墓碑后面。黑暗中,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和远处传来的几声虫鸣。我飘在他头顶,警惕地环顾四周,锁魂咒带来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——这是有“脏东西”靠近的征兆。上次那个由树枝组成的怪物出现时,我也有过同样的感觉。
过了大概五分钟,周围还是没动静。林砚慢慢探出头,打开手电筒,光束小心翼翼地扫过树林。树林里静悄悄的,只有风吹树叶的“沙沙”声,刚才的黑影不见了踪影。
“是错觉吗?”她小声嘀咕,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。可我知道不是错觉,刚才那个黑影身上带着一股和青铜鼎相似的气息,阴冷中透着一股古老的力量,比上次的怪物更危险。
林砚没有再停留,她快速画完符号,然后用金属探测器在墓碑周围探查。当探测器移到墓碑左侧时,鸣叫声再次变尖,指针几乎指到了顶端。他蹲下身,用手扒开表面的泥土和落叶,露出一块方形的石板,石板边缘有明显的缝隙,像是一个盖子。
“这里有个暗格!”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小铲子,小心翼翼地挖开石板周围的泥土。我飘在她身边,能看到石板下面隐约有金属反光。就在他准备撬开石板时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“咔嚓”一声——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。
林砚猛地回头,手电筒的光束直射过去。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***在不远处,手里拿着***电筒,光束正对着林砚。男人的脸藏在风衣的阴影里,只能看到他下巴上的胡茬和一双冰冷的眼睛,像淬了毒的刀子。
“你是谁?”林砚握紧了手里的小铲子,声音有点发紧,但还是强装镇定。男人没有回答,只是慢慢往前走了两步,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林砚面前的石板,又落回他脸上。
“你在找什么?”男人的声音沙哑,像是很久没说话,带着一股铁锈味。林砚抿着嘴,没有回答。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愤怒——这个人明显是冲着这些符号和暗格来的,说不定上次的黑影也是他。
男人见林砚不说话,又往前走了两步,伸手就要去掀石板。林砚立刻挡在石板前,举起小铲子:“这是我先发现的!”男人冷笑一声,伸手推了林砚一把。林砚没站稳,向后倒去,重重地摔在地上,手里的小铲子也掉了。
我急得发疯,拼命朝着男人撞过去。可我的灵魂穿过他的身体,什么都碰不到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弯下腰,准备掀开石板。就在这时,男人突然“啊”地叫了一声,猛地后退几步,捂住了手。我低头一看,只见石板边缘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细小的黑色虫子,那些虫子正顺着男人的手指往上爬,他的手背上已经起了一片红肿的疹子。
“是‘墓虫’!”林砚从地上爬起来,捡起小铲子,“这种虫子只在密封的墓里生存,遇到活人的体温就会攻击。”男人恶狠狠地瞪了林砚一眼,转身就往树林里跑,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。
林砚松了口气,揉了揉摔疼的胳膊,然后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墓虫,用小铲子撬开了石板。石板下面是一个不大的空间,里面放着一个方形的木盒,木盒表面刻着和墓碑上一样的符号,只是颜色更深,像是用墨汁反复涂过。
“终于找到了。”林砚轻轻拿起木盒,放在膝盖上。木盒很轻,晃了晃,里面没有声音。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布,仔细擦了擦木盒表面的灰尘,然后慢慢打开。
木盒里没有金银珠宝,只有一张泛黄的纸和一枚铜制的徽章。纸张已经很脆,上面用毛笔写着几行字,字迹潦草,像是在匆忙中写的:“长生卦,镇死门,三叉符号引魂归,青铜鼎聚魂,不可落恶人手,若遇青眼者,速将此物交之。民国三十年,李长生记。”
“青眼者?”林砚皱起眉头,拿起那枚铜制徽章。徽章是圆形的,中间刻着和石板上一样的三叉符号,边缘刻着一圈细小的花纹,摸起来很光滑,显然是经常被人摩挲。我飘到徽章旁边,突然觉得灵魂一阵温暖——这枚徽章上的力量和锁魂咒的力量相互排斥,让我身上的刺痛感减轻了不少。
就在林砚研究纸张和徽章时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“轰隆隆”的声音,像是雷声,又像是什么东西在震动。地面开始轻微摇晃,墓碑上的泥土簌簌往下掉。
“不好,墓道要塌了!”林砚赶紧把纸张和徽章放进背包,起身就往外跑。我跟在他身后,能看到身后的碑林在晃动,好几座墓碑已经开始倾斜,地面裂开了一道道细小的缝隙。
我们拼命往前跑,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乱晃,好几次差点撞到墓碑。跑了大概十分钟,终于看到了公墓的出口。可就在这时,林砚突然停下脚步,回头望向身后——那片碑林的方向已经升起了一股烟尘,伴随着“咔嚓”的断裂声,显然已经塌了。
“还好跑出来了。”他扶着一棵大树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,浸湿了衣领。我飘在她身边,看着她手里紧紧攥着的背包,心里知道,这张纸和这枚徽章,只是解开谜团的又一把钥匙,真正的秘密还藏在更深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