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3章 两家恩怨
第一卷 第3章 两家恩怨 (第1/2页)六日后,一场冬雨不期而至,雨丝细密、连绵不绝,带着恶意的粘稠,沉重地压在口鼻之上,每一次呼吸都是艰难而湿冷,一路割着喉咙,凉透肺腑。
对于卓鹤卿和沈月疏来说,这倒是个好天气。
两个有仇怨的家庭,两个不情愿的人,因为清远寺的卜卦以及父母之命被硬生生得绑在一起。自然是希望看见的人越少越好,这样阴冷的雨天,来看热闹的百姓应会少上许多。
寅时三刻,天色尚是浓稠的墨蓝,沈月疏便被青桔唤醒,净面漱口梳妆,半个时辰过去,镜中人逐渐褪去青涩,眉如远岱,唇若含丹,一张端丽而疏离的妆面简洁成型。
天光熹微,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夹杂着喧天的鼓乐,汹涌而来。
销金盖头缓缓落下,沈月疏被喜娘和青桔搀扶着上了花轿。
她不安地坐在花轿上,眼前的一小片天地皆是浓郁的红,化不开,让人眼晕。
她和程怀瑾曾在竹林的老槐树下无数次的幻想过这一天,十里红妆,万人空巷,他牵着她的手。
程怀瑾说过要让她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,他也曾是是这样做的。
这些年,他一路照应,事事相护。
她被父亲苛待,他便悄悄带她出去散心;她不小心烫伤了脚,他便送去这世上最好的金疮药。
她习惯了依赖,把他当成了靠山。可就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,他却毫无征兆地抽身离去,像抽走她脚下的梯子。
原来,这些年的柔情不过是伪装的刀刃,只是外面裹着最甜的糖衣,时间久了,糖化了,便是扎心的疼。
喜轿轻摇,珠帘微晃,檐外雨丝斜织如愁。
依赖别人给的伞,终究要淋一段自己的雨。靠山山会倒,靠人人会跑,人生最稳的依靠,从来都是自己。
好在,她的翅膀还在,靠山塌了,自己便是自己的靠山。
卓府。
不知行了多久,轿身轻轻一顿,稳稳停下。
沈月疏按照喜娘的要求下了轿,跨鞍踏毡,跨过火盆,被簇拥着进了正厅。
正厅里人生鼎沸,沈月疏却只能看到红盖头下的那一方天地,对面是一双穿着簇新云头锦履的大脚,陌生而突兀,她看着那双大脚,有些紧张。
卓鹤卿着一身大红喜服,金线绣纹流光溢彩,举手投足皆是世家公子的矜贵气度,可那双眼里却凝着化不开的霜。
“一拜天地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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