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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第8章 竹马逊几分

第一卷 第8章 竹马逊几分 (第2/2页)

可如今,这个最省心的儿子,居然为了别人的新妇,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市井泼皮厮打!
  
  程怀瑾没有躲闪。
  
  藤条高高举起,却终是没有落下,那别人的新妇也曾是他的青梅竹马,如今他已被外人打得鼻青脸肿,程国公终究是没舍得再雪上加霜。
  
  "你知道多少人看见了吗?"
  
  程国公厉声质问,"明日整个京城都会传遍!"
  
  程怀瑾双拳紧握,一言不发。
  
  “你和沈月疏郎情妾意,我和你母亲也甚是满意,是你死活不肯娶她的,现在她既嫁作他人,你就不要再旧情难忘、藕断丝连。”
  
  程国公语气稍稍和缓,真是又疼又气。
  
  “我为什么不肯,父亲难道不知道吗?”
  
  程怀瑾声音嘶哑。
  
  程怀瑾自是愿三书六礼娶沈月疏入府,只是这朱门绣户,从不是风月无忧的桃源。
  
  一朝棋错,累她玉殒香消——这世间千般荣华、万种情深,怎抵得过她活着重要?
  
  既如此,宁教她恨他负心薄幸,也胜过来日黄土覆她红妆。
  
  “逆子!去祠堂跪着!”
  
  程国公扔下藤条,冷冷注视着他,刚刚和缓的语气瞬时提高八度,“记住你的身份。滚出去!”
  
  程怀瑾咬牙稳住身形,一步步退出书房。
  
  祠堂内,烛火幽幽。
  
  程怀瑾跪在蒲团上,嘴角伤口火燎般疼痛,却比不上心中的苦涩。
  
  他闭上眼,沈月疏的面容又浮现在眼前。
  
  不过是两月未见,她却好似比记忆中消瘦许多,眼中也无昔日的灵动,只剩下深深的疲惫。
  
  她肯定恨透了自己临阵脱逃,不肯娶她。
  
  可是,自己的无奈和苦衷又如何讲得出来。
  
  卓鹤卿今日那般愤怒,她的日子怕是也不会太好过。得想个办法让卓鹤卿喜欢上她才好。
  
  想到这儿,他在心里一阵冷笑。
  
  这世间万般无奈,莫过于此,分明盼她岁岁欢愉,却要亲手将她悲喜系于他人之手。
  
  为她挑尽江南春色,为她铺就鸾凤和鸣,这朱门权术、人心算计,最后竟全用在保她与旁人白头偕老之上。
  
  夜风突然转急,吹得祠堂的烛火剧烈摇晃。
  
  明灭间,他的影子在墙上忽大忽小,却始终保持着笔直的轮廓。
  
  月光渐渐西斜,在他周身镀上一层越来越淡的银边,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没。
  
  梅园。
  
  檐角凝霜,天光破隙。
  
  沈月疏在檀椅上枯坐一夜,窗外渐透青白,长夜已过。
  
  她蹙眉轻吸一口气,缓缓支起身子,鬓边碎发凌乱粘着未干的泪痕。
  
  昨夜坐得太久,此刻稍稍一动,脊骨便如被碾过一般,酸涩难当。
  
  烛泪滴尽,更漏声残。
  
  青桔为沈月疏绾好最后一缕青丝,铜镜里的人影端庄清丽,却掩不住她眼中的疲惫黯然。
  
  沈月疏整了整衣襟,抬手推开雕花木门——
  
  院中薄雾未散,一道挺拔身影正执剑而舞,剑锋破空,招式凌厉,似在宣泄未消的怒意。
  
  似是听到沈月疏的推门声,卓鹤卿陡然收剑,与她四目相对。
  
  她脚步一顿,呼吸微滞,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袖口。
  
  “今日晨安,你不必去了,我跟母亲解释。”
  
  他瞥见了她耳后那抹刺目的紫红——淤痕从耳后蜿蜒至脖颈,宛如一串残忍的璎珞。
  
  她虽极力用衣领遮掩,却也只堪堪遮住半截。
  
  卓鹤卿未料到自己昨夜那般暴虐,这若是被母亲看到了怕是会失了体面,便自作主张免了沈月疏的晨安。
  
  “好。”
  
  沈月疏的声音轻得像雾,悄悄松了一口气。她方才还在担心若是请安时婆母问起昨日之事该如何作答,现在好了,让卓鹤卿一个人去应对吧。
  
  卓鹤卿未再多言,深吸一口气,转身即走。
  
  “姑娘,外面凉,我们回屋吧。”
  
  青桔将手中的斗篷披在沈月疏身上,姑娘从昨晚到现在都没讲几句话,定是吓着了。
  
  沈月疏没说话,将斗篷拢了拢,向前走了几步,在院中的一丛牡丹树旁停下来。
  
  她缓缓伸出手,用指尖极其轻柔地触碰上一根深褐色的、看似早已枯死的枝条。
  
  青桔的目光落在光秃秃的花枝上,心下不由微微一酸,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。
  
  黝黑虬结的枝丫光秃秃地刺向灰白色的天空,枝干上遍布着深浅不一的斑驳痕迹,是去岁风雨与虫蚁留下的刻印,透着一种繁华落尽的凄凉。
  
  她突然觉得姑娘现在便如这丛牡丹一般,昔日再是华贵艳丽,这会儿也是全无风采。
  
  经历昨日一场风波,美人计还没用,美人花已枯了。
  
  沈月疏沉默片刻,微微侧首,对身旁的青桔轻声道:“青桔,我昨日一夜未眠,想起一本书中所讲,人生在世,譬如四季轮回,岂有全然顺遂无忧之理?严霜冰雪,亦是天道常理。”
  
  她的指尖虚虚拂过枯枝上挣扎出的红蕊,继续缓言:“与其困坐愁城,哀叹时运不济,倒不如细观这草木之性。你看它,纵遭寒风侵骨,冰雪覆压,看似枯槁寂灭,却偏能在至寒之时,蓄养根基,暗孕生机,待得春信一到,便奋力挣出这最灼灼的模样。”
  
  沈月疏的目光从牡丹枝头抬起,望向高远却依旧灰蒙的天空,语气愈发平和坚定:“如今之境,譬若深冬。既已身在此间,知晓其寒彻骨,反倒心下澄明,不再惶惧。往后……左不过便是如此,还能坏到何处去?倒可静下心来,学学这牡丹,如何于冰雪之中,养我自己的精神了。”
  
  青桔闻言,顿觉振奋,原是自己浅薄了,美人花不仅没枯,还准备开得更艳啊。
  
  青桔向前探探身,目光落在那深褐色枝条的结节处,一点极其微小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凸起,顶破了深色的老皮。那凸起是深红色的,饱满、坚硬,像一粒凝固的血珠,又像一枚沉睡的火种。那是一枚牡丹的嫩芽。
  
  “姑娘所言甚是,只是同样是对着这方方正正的字,墨是同样的墨,纸是同样的纸,为何我就只瞧见风花雪月,红男绿女,却瞧不出为人处世的道理?莫非我天生愚钝?”
  
  青桔叹了口气,带着不解的困惑。
  
  “傻青桔!”
  
  沈月疏声音里含着一丝轻柔的笑意,“这哪里是笨不笨的话?不过是心思所向不同罢了。”
  
  沈月疏轻轻揪了揪青桔的耳朵,像是要分享一个极有趣的秘密:“你方才说你只瞧见字里行间的风雪年月,那我且问你,那《西厢记》里张生初见莺莺,隔花阴,惊鸿一瞥,心下何等悸动?”
  
  她见青桔听得怔住,眼波流转,笑意更深了些:“这些缠绵悱恻、百转千回的心绪,你读来时,怕是比我体会得更真切、更细致入微吧?你能从才子佳人的词句里,品出那欲说还休的百般滋味,这岂非是天大的灵慧?”
  
  沈月疏语气放缓,带着真诚的揶揄与肯定:“所以说啊,这读书悟道,原就各有所长。你痴迷那些风月故事,于这‘情’之一字上的见识与感悟,怕是比我这死啃书本的,要强上十倍不止。若论起这个,你倒真真算得上是我的小师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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