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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214章沪上暗影与江南微光

第0214章沪上暗影与江南微光 (第1/2页)

(上)沪上·贫民窟的黄昏
  
  沪上闸北,天潼里弄。
  
  黄昏时分,弄堂里飘起炊烟,混杂着煤球炉子的呛人烟气、隔夜马桶的馊味,还有不知哪家正在熬煮的咸菜疙瘩汤的味道。狭窄的巷道两侧是低矮的板房,墙皮剥落,露出里面发黑的竹篾。晾衣竿从这家窗口伸到那家窗口,挂满补丁摞补丁的衣衫,在晚风里像一面面投降的破旗。
  
  莫莹莹蹲在自家门口的小煤炉前,用一把破蒲扇小心地扇着火。炉子上的小砂锅里煮着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,旁边碟子里是几块酱菜——这就是她和母亲今晚的晚饭。
  
  她已经十一岁了,身量瘦小,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袄,袖口短了一截,露出手腕。但那双手却生得极好,十指纤细,骨节匀称,虽然因为常年做活生了薄茧,但依然能看出不是干粗活的手。
  
  “莹莹,粥好了吗?”屋里传来母亲林氏虚弱的声音。
  
  “快了,娘。”莹莹应着,揭开锅盖看了看。米粒已经煮得开花,她撒了把盐,又切了半根葱丢进去——这是家里仅有的调味。
  
  屋里很暗,只有一扇朝北的小窗透进些许天光。林氏靠在床头,身上盖着薄被。七年贫病交加的生活,已经让这位曾经的贵妇瘦得脱了形,两颊凹陷,眼窝深陷,只有那双眼睛,偶尔还会闪过昔日的清亮。
  
  “今天齐家……”林氏咳嗽两声,“送东西来了吗?”
  
  莹莹盛了碗粥端进来,摇摇头:“齐管家这个月还没来。娘,您别担心,我明天再去纱厂问问,看能不能多领些零活。”
  
  三年前,林氏肺痨加重,不能再做缝补的活计,家里生计全落在莹莹身上。她白天去纱厂领零散的棉线回来纺,晚上在油灯下做到深夜,一个月能挣不到两块大洋。加上齐家管家每月偷偷送来的三块——这是齐家老爷感念旧情,瞒着夫人暗中接济的——勉强够母女俩糊口和买药。
  
  林氏接过粥碗,手抖得厉害。她看着女儿稚嫩却已显坚毅的脸,心里像刀割一样。这本该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,现在却要为一碗稀粥发愁。
  
  “莹莹,委屈你了。”林氏的声音发颤。
  
  “不委屈。”莹莹坐到床边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,打开,里面是半块玉佩,“娘,您看,爹爹给的玉佩我还好好收着呢。等爹爹出来,咱们一家就能团圆了。”
  
  玉佩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,与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。林氏看着玉佩,眼泪无声滑落。七年了,莫隆还在监狱里,莫家旧部散的散、死的死,唯一的好消息是,当年诬告的证据似乎有些松动,齐家老爷说正在想办法周旋。
  
  但还要等多久?她这破身子,还能等多久?
  
  “莹莹。”林氏忽然握住女儿的手,“如果……如果娘不在了,你去找齐家。齐啸云那孩子心善,他会照顾你。”
  
  “娘,您别胡说!”莹莹急得眼睛都红了,“您会好起来的,一定会!”
  
  正说着,门外传来敲门声,三轻两重,是约定的暗号。
  
  莹莹擦了擦眼角,起身开门。门外站着个少年,十四五岁年纪,穿着半旧的蓝布学生装,手里提着一个布袋。他生得眉清目秀,只是面色有些苍白,眼神却明亮锐利。
  
  “啸云哥!”莹莹惊喜。
  
  齐啸云闪身进来,迅速关上门。他先是朝床上的林氏躬身:“林姨好。”然后将布袋放在桌上,“爹让我送来的,这个月的米和药。还有……”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,“这是我攒的零花钱,给您买点红糖补身子。”
  
  林氏挣扎着要起身:“这怎么使得……”
  
  “林姨您别动。”齐啸云连忙扶住她,转头对莹莹说,“莹莹,你出来一下,我跟你说点事。”
  
  两人走到门外弄堂里。天已经黑透了,只有几户人家窗子里透出昏黄的煤油灯光。齐啸云压低声音:“我爹打听到,赵坤那边最近有些动静。”
  
  莹莹的心提起来:“什么动静?”
  
  “他在找人。”齐啸云的声音更低了,“找当年莫家失散的那个孩子。”
  
  莹莹浑身一颤。她有个双胞胎妹妹,这是母亲告诉她的。七年前莫家遭难时,妹妹被乳娘抱走,从此下落不明。乳娘后来回来说孩子病死了,但母亲一直不信。
  
  “他……他找自己的妹子做什么?”
  
  “不知道,但肯定没安好心。”齐啸云眉头紧锁,“赵坤现在权势越来越大,连我爹都要让他三分。莹莹,你要小心,最近尽量不要出门,万一……”
  
  他没说完,但莹莹懂。赵坤既然能诬陷父亲入狱,自然也不会放过莫家其他人。如果知道莫家还有一个女儿流落在外,他会怎么做?
  
  “啸云哥。”莹莹忽然问,“你见过我妹妹吗?我是说……如果她还活着,现在会是什么样子?”
  
  齐啸云愣了下,摇摇头:“你出生没多久我家就搬去北平了,再回沪上时莫家已经……不过,”他顿了顿,“林姨说过,你们是双胞胎,应该长得很像吧。”
  
  很像。
  
  莹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。如果妹妹还活着,是不是也有一张和自己相似的脸?她现在在哪里?过得好不好?
  
  “对了,还有件事。”齐啸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,“你看看这个。”
  
  莹莹凑到窗边借光。那是一张《申报》的副刊,上面刊登着一篇江南水乡的游记,配了张模糊的照片——码头上,一个渔家女孩正在卖鱼。照片很糊,看不清脸,但文章里提到女孩“眉目清秀,不似寻常渔女”。
  
  “这篇文章是我一个同学的父亲写的,他是记者,上个月去江南采风。”齐啸云指着照片,“我同学说,他父亲回来一直念叨,说在江南见到一个女孩,特别像……像你。”
  
  像她。
  
  莹莹的手指抚过报纸上那个模糊的身影,胸口那块玉佩忽然微微发烫。
  
  “江南哪里?”她声音发紧。
  
  “一个叫‘菱湖镇’的水乡。”齐啸云看着她的眼睛,“莹莹,你想去找吗?”
  
  想。她当然想。那是她的亲妹妹,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外,和她血脉最亲的人。
  
  但她看看屋里病重的母亲,摇摇头:“现在不行。娘需要我照顾。”
  
  齐啸云沉默片刻:“我明白。不过莹莹,我爹说莫伯伯的案子有转机了,他在托人找当年的证人。如果莫伯伯能出来,你们家就能平反,到时候……”
  
  到时候,她就能堂堂正正地去找她的妹子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连出门都要小心翼翼,怕被赵坤的眼线发现。
  
  “啸云哥,谢谢你。”莹莹抬起头,眼睛在夜色里亮晶晶的,“这么多年,一直都是你在帮我们。”
  
  齐啸云的脸微微发红:“说什么呢,我们两家是世交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而且……”他声音低下去,“我答应过要保护你的。”
  
  七年前,他第一次跟着父亲来这个贫民窟看望林氏和莹莹。那时莹莹才四岁,瘦瘦小小的,躲在母亲身后,只露出一双大眼睛,怯生生地看着他。他当时不知哪来的勇气,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说:“别怕,以后我会像保护妹妹一样护着你。”
  
  一诺七年。
  
  “好了,我得走了。”齐啸云看看怀表,“回去晚了我娘要问的。莹莹,记住我的话,最近一定小心。”
  
  “嗯,你也是。”
  
  少年转身消失在弄堂的黑暗里。莹莹站在门口,直到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,才关上门。
  
  屋里,林氏已经喝了粥,正靠着床头喘息。莹莹走过去,替母亲掖好被角。
  
  “啸云是个好孩子。”林氏轻声说,“莹莹,如果有一天……齐家来提亲,你要答应。”
  
  “娘!”莹莹的脸腾地红了,“您说什么呢,我才十一岁……”
  
  “十一岁不小了。”林氏握住女儿的手,“娘这身子,不知道还能撑多久。总要为你安排好以后的路。齐家重情义,啸云那孩子我看着长大,靠得住。你嫁过去,娘就是死了也放心。”
  
  “不许说死!”莹莹的眼泪掉下来,“您会长命百岁的,爹爹会回来的,妹妹也会找到的。我们一家人,一定会团圆的。”
  
  一定会。
  
  她在心里重复着这三个字,像念咒语一样。
  
  窗外的沪上,华灯初上。霓虹闪烁,车马喧嚣,这座不夜城正在展现它最繁华的一面。但在这条肮脏的弄堂里,在这间破败的小屋里,只有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女,和一份渺茫却执着的希望。
  
  (中)江南·菱湖镇的清晨
  
  鸡叫三遍时,阿贝已经起床了。
  
  她轻手轻脚地洗漱、生火、煮粥,生怕吵醒还在睡觉的养父母。粥煮好时,天刚蒙蒙亮,薄雾笼罩着河面,对岸的柳树影影绰绰。
  
  “阿贝,起这么早做什么?”莫老憨披着衣服出来。
  
  “爹,今天我想去趟镇上。”阿贝盛好粥,“把昨天那位夫人给的钱还了。”
  
  莫老憨沉默片刻:“真要去?”
  
  “嗯。”阿贝点头,“无功不受禄。而且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我想看看,那位夫人到底是什么人。”
  
  其实她没说完的后半句是:她想看看,那位夫人看她的眼神,为什么那么奇怪。像认识,又像震惊,还带着某种说不清的哀伤。
  
  莫老憨叹了口气:“去吧,早去早回。路上小心。”
  
  吃过早饭,阿贝揣着那个装银元的小布包出了门。她没有走水路,而是沿着河岸步行——这样可以省下船钱。清晨的乡间小路上没什么人,只有早起的农人扛着锄头下地,看见她都笑着打招呼。
  
  “阿贝,这么早去哪儿啊?”
  
  “去镇上,王伯。”
  
  王伯是邻村的,认识莫老憨一家。他打量了阿贝几眼,忽然说:“阿贝啊,王伯多句嘴——你是个好孩子,但有些事,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,不该知道的时候,别强求。”
  
  阿贝心头一动:“王伯,您这话是……”
  
  “没什么,就是随口一说。”王伯摆摆手,扛着锄头走了。
  
  阿贝看着他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王伯年轻时走南闯北,见识多,说话总有深意。他是不是知道什么?
  
  一个多时辰后,阿贝到了镇上。比起她住的渔村,镇子繁华许多,青石板路两边是各式店铺:绸缎庄、米行、药铺、茶楼。她找到昨天那位随从说的“锦绣坊”分号——一家门面不小的绸缎铺子,招牌是烫金的,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  
  铺子里客人不多,伙计正在整理布匹。阿贝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,才走进去。
  
  “小姑娘,买布吗?”一个伙计迎上来。
  
  “我……我找这里的掌柜。”阿贝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布包,“昨天有位沪上来的夫人,让人送了这些东西到我家,我是来还的。”
  
  伙计愣了下,打量她几眼:“你等等。”
  
  他转身进了后堂。片刻后,一个四十多岁、穿着绸缎长衫的男人走出来,戴着眼镜,看起来很斯文。
  
  “小姑娘,我就是这里的掌柜,姓周。”周掌柜接过布包,打开看了看,“这是苏夫人的意思,你怎么……”
  
  “谢谢夫人的好意,但我们不能收。”阿贝语气坚定,“我爹说,人穷志不能短。请掌柜代为转告夫人,她的心意我们领了,东西还请收回。”
  
  周掌柜看着她,眼神复杂。昨天苏夫人离开时特意交代,如果有个渔家女孩来还东西,一定要留住她,问清楚她的身世。可眼下这女孩态度坚决,反倒不好强留。
  
  “小姑娘,你叫什么名字?住在哪里?”周掌柜换了话题。
  
  “我叫阿贝,住在菱湖东边的渔村。”阿贝顿了顿,“掌柜的,我能问问……那位苏夫人,是什么人吗?”
  
  周掌柜沉吟片刻:“苏夫人是沪上齐家的当家主母,齐家是做绸缎生意起家的,在沪上很有名望。苏夫人这次来江南,是参加慈善义卖,顺便看看这边的分号。”
  
  沪上齐家。阿贝记下了这个名字。
  
  “那……苏夫人认识我?”她终于问出最想问的问题。
  
  周掌柜推了推眼镜:“这个我不清楚。不过苏夫人交代,如果姑娘以后去沪上,可以去找她。她说……”他顿了顿,压低声音,“她说你长得很像她一位故人。”
  
  故人。
  
  阿贝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什么样故人?难道是……她的亲生父母?
  
  “掌柜的,那位故人……”
  
  “苏夫人没说。”周掌柜摇头,“小姑娘,有些事,时机到了自然会明白。这些钱你还是拿回去吧,夫人既然给了,就不会收回。你可以用这些钱读书、学手艺,将来若真想去沪上寻亲,也有个路费。”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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