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：魂归来

第53章：魂归来 (第2/2页)

难道…系统在重塑他的时候，从别的英魂那里，抽取了“射术记忆”，植入了他的脑海？
　　
　　这个念头让他浑身一寒。
　　
　　“将军！”军医扛着药箱奔上敌楼，“您的胳膊…流了好多血！”
　　
　　“死不了。”王贵打断他，声音有些沙哑，“岳将军怎么样了？”
　　
　　军医的脸色瞬间暗了下去，低下头：“高烧不退，伤口化脓…气味都变了，恐怕…撑不过今晚。”
　　
　　王贵的心，猛地沉了下去。
　　
　　关内，伤兵营。
　　
　　岳飞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，脸色灰败得像张纸。左肋的箭伤已经化脓，黄脓顺着绷带往下渗，在床板上积成一小滩，恶臭熏得人喘不过气。他昏迷着，眉头拧得紧紧的，嘴唇却在微微翕动，像是在说什么胡话。
　　
　　赵宸赶到时，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。
　　
　　他日夜兼程，弃船换马，带着三千亲卫骑兵先一步赶到居庸关，五万大军还在后面赶路。
　　
　　“陛下…”守在床边的副将张宪“噗通”一声跪地，声音哽咽，“军医说…箭镞卡在肋骨缝里，取不出来。化脓太深，烂到骨头了…除非华佗活过来，不然…难了！”
　　
　　赵宸俯身，探了探岳飞的额头——烫得吓人，像揣了个火炉。
　　
　　他闭上眼，意识沉入系统。
　　
　　【检测到重要将领岳飞生命垂危】
　　
　　【可选项：
　　
　　1.消耗50气运值，启动“紧急医疗模块”，清除感染，稳定伤势（存活率85%）
　　
　　2.消耗150气运值，启动“深度治疗”，完全治愈（存活率99%，但需昏迷三日）
　　
　　3.消耗300气运值，启动“英魂绑定治疗”，治愈同时，将岳飞绑定为系统次级单位（可查看忠诚度、状态等，但会产生轻微人格影响）】
　　
　　气运值：10/400。
　　
　　赵宸猛地攥紧拳头，指节泛白——差得太远了。
　　
　　他睁开眼，声音嘶哑：“还有别的办法吗？”
　　
　　张宪摇着头，眼泪掉了下来：“真的…尽力了。”
　　
　　帐外忽然传来王贵的声音，带着一丝急切：“陛下，臣…有个想法。”
　　
　　王贵走进来，右臂裹着厚厚的绷带，脸色同样苍白，却眼神坚定：“臣复活时，系统重塑了臣的身体…连战伤的疤痕都没了。如果…如果能对岳将军使用类似的手段…”
　　
　　“不行。”赵宸斩钉截铁，“岳飞还活着，不是死者。英魂殿堂只能复活已死之人。”
　　
　　“那如果…”王贵咬了咬牙，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，“如果岳将军‘死’一次呢？”
　　
　　帐中众人瞬间骇然，齐刷刷看向他。
　　
　　王贵压低声音，语速极快：“军医说，箭镞不取，必死无疑。但如果…我们故意让岳将军‘临床死亡’片刻，然后立刻用英魂殿堂复活…或许还有一线生机！”
　　
　　“荒谬！”张宪猛地站起来，怒视着他，“你这是拿岳将军的命赌博！”
　　
　　“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？！”王贵也红了眼，吼了回去，“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死？！”
　　
　　赵宸沉默着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沿。
　　
　　他脑海中，一些现代医学知识的碎片冒了出来：关于“假死状态”，关于“低温，休眠”，关于心脏停跳后脑死亡的时间窗口…理论上，如果能在心跳停止后三分钟内恢复供血，大脑不会造成永久损伤。
　　
　　可这是古代，没有除颤器，没有强心剂，甚至连基本的急救设备都没有。
　　
　　除非…
　　
　　“系统。”他在意识中问道，“如果目标处于‘濒死’状态，能否使用英魂殿堂？”
　　
　　【检测中…】
　　
　　【规则：英魂殿堂仅可召唤/复活“已确认死亡”的华夏英魂。】
　　
　　【例外条款：若目标灵魂即将离体（濒死），且宿主消耗双倍气运值，可进行“灵魂锚定”，强行将灵魂留在体内，并进行身体重塑。】
　　
　　【警告：此操作有30%概率导致记忆损伤，10%概率导致人格改变，1%概率…灵魂破碎。】
　　
　　双倍气运值。
　　
　　也就是说，要救岳飞，至少需要100点气运值——才能启动最低档的“紧急医疗”。
　　
　　而他现在，只有10点。
　　
　　“陛下。”吕师囊不知何时也赶到了，他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，上前一步道，“臣有一策…可快速获取气运值。”
　　
　　赵宸猛地抬头，看向他。
　　
　　“江南公审，陛下当众认罪，已得民心，但那是‘诚实的代价’，属于长期收益。”吕师囊语速极快，眼神锐利，“若要快速获取大量气运值…得做一件能让天下人炸了锅的事——够震撼，气运值才来得快。”
　　
　　“比如？”赵宸追问。
　　
　　“比如…”吕师囊走到帐中悬挂的地图前，指着北疆的位置，“铁木真围关，主力在关前，但粮道在关后——阴山南麓的七道沟。李靖将军正在那里设伏。如果…陛下能亲自率一支奇兵，与李靖合击，断其粮道，甚至俘获一批蒙古贵族…”
　　
　　他顿了顿，加重语气：“此战若成，北疆军心大振，中原民心归附，气运值…至少能涨一百点。”
　　
　　赵宸看着地图上那处标注着“七道沟”的位置，又回头看了看床上奄奄一息的岳飞。
　　
　　时间不等人。
　　
　　“需要多少人？”
　　
　　“精兵三千，全部骑兵，今夜出发，绕道紫荆关，三日可抵七道沟。”吕师囊指向地图上一条隐秘的小路，“这条路，是臣从蒙古降卒口中问出来的——只有当地猎户知道，不会被察觉。”
　　
　　“风险？”
　　
　　“若被铁木真发现，三千人将被五万铁骑包围…十死无生。”
　　
　　帐中再次陷入死寂，只剩下众人沉重的呼吸声。
　　
　　一边是救岳飞的唯一机会，一边是可能葬送自己和三千精锐的绝路。
　　
　　赵宸沉默了良久，忽然低笑一声，眼底闪过一丝狠劲。
　　
　　“王贵。”
　　
　　“臣在。”
　　
　　“朕给你留五百人，守好居庸关。三日，只要守三日。”
　　
　　“陛下…”王贵还想说什么，却被赵宸打断。
　　
　　“张宪。”
　　
　　“末将在！”
　　
　　“你守着岳飞。如果…如果朕三日内回不来，而岳飞撑不住了…就按王贵说的办。所有责任，朕一力承担。”
　　
　　他转身，看向吕师囊：“点齐三千骑兵，一人三马，多带干粮和箭矢。今夜子时…出发。”
　　
　　“陛下三思！”众将“噗通”一声跪了一地，齐声劝阻。
　　
　　赵宸却已经走到帐外，望着北方阴沉的天空，寒风刮在脸上，像刀子一样。
　　
　　他想起了现代记忆碎片中，那些关于“**险高回报”的论断，关于“领袖必须敢赌”的说法。
　　
　　但更深处，是刻在骨子里的古代帝王思维：岳飞不能死，北疆不能丢。而要让天下人震撼，要快速凝聚民心，就必须做常人不敢做之事。
　　
　　“去准备吧。”他淡淡地说，语气不容置疑。
　　
　　子时，居庸关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。
　　
　　三千玄甲骑兵如幽灵般涌出，没入沉沉夜色。每人除了武器，只带了三天的干粮和水——这意味着，如果三天内不能结束战斗，他们要么饿死，要么…只能杀马充饥。
　　
　　赵宸一马当先，玄色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，吕师囊紧随其后。
　　
　　在他们头顶，系统面板悬浮着，气运值仍是可怜的10点。
　　
　　但赵宸眼神坚定，催马加速。他忽然想起，现代记忆碎片中，有一条关于“蒙古西征”的记录：铁木真在攻打花剌子模时，也曾被人断过粮道，那次断粮的将领叫…
　　
　　“札兰丁。”他喃喃自语。
　　
　　“陛下说什么？”吕师囊凑近问。
　　
　　“没什么。”赵宸摇头，夹紧马腹，“走。”
　　
　　三千铁骑，像一支利箭，射向黑暗中的群山。
　　
　　而他们不知道的是——
　　
　　同一夜，黄河渡口。
　　
　　一支打着“泉州商会”旗号的商队正在悄悄渡河。船上运的不是丝绸茶叶，而是一箱箱铠甲、刀剑，以及…三百名伪装成伙计的蒙古死士。
　　
　　为首的是个汉人打扮的中年文士，面容儒雅，眼神却阴鸷。他望着南方金陵的方向，指尖摩挲着怀中一枚刻着“贾似道”三字的令牌，低声轻笑：“赵宸一头扎进北疆…金陵这下，可是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