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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雪夜暗涌

第三十七章雪夜暗涌 (第2/2页)

骆养性转身,对身后的锦衣卫道:“带上来。”
  
  两名锦衣卫押着一个被捆绑的太监进来。那太监穿着端本宫的服饰,但朱由检仔细一看,却发现自己从未见过此人。
  
  “殿下可认得此人?”骆养性问。
  
  “不认得。”朱由检摇头,“此人并非我端本宫的人。”
  
  “是吗?”骆养性冷笑,“可他穿着端本宫的服饰,怀中还有端本宫的腰牌。”
  
  他拿出一块木制腰牌,确实是端本宫的制式,上面刻着“端本宫小火者”的字样。但朱由检清楚,端本宫所有宫人的腰牌都由王承恩统一保管,绝不可能流落在外。
  
  这是栽赃。赤裸裸的栽赃。
  
  “骆千户,”朱由检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此人本王从未见过,腰牌也非我端本宫所发。此事恐怕另有蹊跷。”
  
  “蹊跷?”骆养性逼近一步,“人证物证俱在,殿下却说蹊跷?难道是说魏公公诬陷殿下不成?”
  
  气氛剑拔弩张。王承恩和贵宝等人紧张地看着朱由检,手心里全是汗。
  
  就在这时,宫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:“住手!”
  
  众人转头,只见苏月快步走进来。她身后跟着几名坤宁宫的太监,还有一位穿着太医服饰的老者。
  
  “苏姑姑?”骆养性一怔。
  
  “奉皇后娘娘懿旨。”苏月高举一块凤牌,“娘娘凤体欠安,需信王殿下即刻前往坤宁宫侍疾。任何人不得阻拦。”
  
  骆养性脸色一变:“苏姑姑,我等奉魏公公之命……”
  
  “魏公公那里,娘娘自会解释。”苏月打断他,语气强硬,“怎么,骆千户连皇后娘娘的懿旨也要违抗吗?”
  
  骆养性沉默了。他看看苏月,又看看朱由检,最终躬身:“不敢。既然是娘娘懿旨,卑职自当遵从。”
  
  他一挥手,锦衣卫押着那名假冒太监退了出去。临行前,他深深看了朱由检一眼,眼神复杂。
  
  待锦衣卫全部退出,苏月这才走到朱由检面前,低声道:“殿下受惊了。娘娘让奴婢转告殿下:今夜之事,不必惊慌。那个太监,娘娘会处理。”
  
  “皇嫂她……”
  
  “娘娘一切安好。”苏月意味深长地说,“只是有些人,太过放肆了。娘娘说,该敲打敲打了。”
  
  她让太医为朱由检诊脉,确认无事后,便告辞离去。临走前,她留下一句话:“娘娘让殿下记住:玉虽坚,过刚易碎;水虽柔,滴水穿石。”
  
  朱由检站在殿中,看着苏月离去的背影,心中翻涌。
  
  今夜这场闹剧,表面上是魏进忠的栽赃陷害,实际上是张皇后的反击。那位一直隐忍的皇后,终于出手了。而自己,成了这场博弈中的棋子。
  
  但棋子,也有棋子的价值。
  
  他转身,看着被翻得一片狼藉的端本宫,对王承恩道:“收拾一下。记住,今夜之事,不要对外人提起。”
  
  “是。”
  
  黎明时分,雪又开始下了。朱由检站在窗前,看着雪花纷飞。
  
  他知道,经过这一夜,宫中的局势已经彻底改变。魏进忠与张皇后的矛盾公开化了,而他,也被卷入了漩涡中心。
  
  但奇怪的是,他并不害怕。
  
  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平静。
  
  因为他知道,自己不再是一个纯粹的旁观者。他有了价值,有了位置,也有了……反击的能力。
  
  雪越下越大,将昨夜的一切痕迹都覆盖了。
  
  但有些东西,是雪盖不住的。
  
  比如深埋的根脉,比如悄然生长的力量,比如那颗在寒夜中愈发坚定的心。
  
  朱由检关上门,走回书案前。
  
  天快亮了,新的一天即将开始。
  
  而他要做的,就是在这新的一天里,继续自己的路。
  
  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雪。
  
  第三十八章蛰后初霁
  
  十一月的雪,断断续续下了三日才停。
  
  待到天空放晴时,紫禁城已是一片银装素裹。琉璃瓦上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白光,宫道两侧的雪堆被宫人们铲得齐整,露出底下湿滑的青石板。端本宫庭院里那几株红花的枯枝终于从雪中显露出来,枝干被雪水浸得发黑,但根部处竟隐隐能看到些许嫩绿的芽点——那是生命在严寒中蛰伏的痕迹。
  
  朱由检站在廊下,望着那点绿意出神。手中的暖炉已不甚热,但他浑然未觉。雪夜风波已过去三日,这三日里,端本宫闭门不出,宫人们沉默劳作,一切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,有些东西已经不同了。
  
  “殿下,”王承恩轻步走近,手中捧着一叠新浆洗的衣物,“李典簿刚才递了话,说司礼监那边……昨夜抓的那个太监,今早‘暴病身亡’了。”
  
  又一個“暴病身亡”。朱由检接过衣物,触手温热,带着皂角的清香。他转身回屋,声音平静:“知道了。魏进忠那边还有什么动静?”
  
  “据说魏公公这几日也闭门不出,说是感染风寒。”王承恩跟进来,压低声音,“但李典簿打听到,前日深夜,客氏宫里的小太监悄悄去了司礼监,待了足足一个时辰。”
  
  客氏与魏进忠密会,这在预料之中。朱由检将衣物放在榻上,走到书案前。案上摊开的是陈元璞新送来的算题——这次的内容让他心头一沉:关于“流民安置”的计算。
  
  题目假设某地有灾民万人,需设计赈济方案。要求计算每日所需粮食、搭建临时住所的材料、防治疫病的药材……数据详实,要求苛刻。而在题目的末尾,陈元璞用极小的字写道:“此非假设。河南、山东今岁大旱,流民已逾十万,正往北来。”
  
  十万流民。朱由检闭上眼睛。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——饿殍遍野,瘟疫横行,社会动荡。而朝廷的应对呢?从邸报上看,不过是些“已命地方赈济”“着户部拨银”的空话。
  
  “殿下,”贵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“坤宁宫苏姑姑来了。”
  
  朱由检睁开眼,整理了一下衣袍:“请进来。”
  
  苏月今日的神色比前日轻松许多。她身后跟着两名小太监,抬着一个不大的木箱。行礼后,她微笑道:“娘娘让奴婢来看看殿下。前夜受惊了,娘娘一直挂念着。”
  
  “有劳皇嫂挂心,由检无恙。”朱由检请她就座,“皇嫂凤体可大安了?”
  
  “已好多了。”苏月示意太监将木箱放下,“娘娘说,天寒地冻,殿下读书辛苦,特意让奴婢送来些东西。”
  
  箱子里是几件实用的物件:一件狐皮大氅,毛色虽不顶尖,但厚实保暖;一套新的文房四宝,笔墨纸砚俱全;还有几匣子点心,都是耐存放的糕饼蜜饯。
  
  “娘娘还说,”苏月等太监退下后,声音压低了些,“前夜之事,殿下处理得很好。遇事不慌,应对得体,颇有亲王气度。”
  
  这是夸奖,也是肯定。朱由检心中微暖:“多谢皇嫂谬赞。只是……那太监之事,最终如何处置?”
  
  “已经了了。”苏月淡淡道,“一个意图纵火、又企图诬陷亲王的狂徒,死有余辜。司礼监已将此案结案,皇上那里……也已知晓。”
  
  皇上已知晓。朱由检心中一动。这意味着天启皇帝知道了魏进忠的栽赃企图,也知道了张皇后的干预。那么皇帝的态度呢?
  
  似是看出他的疑虑,苏月轻声道:“皇上昨日去了坤宁宫,与娘娘说了好一会儿话。具体说了什么,奴婢不便多言。但娘娘让奴婢转告殿下:玉需雕琢,方成器皿。殿下如今,正当雕琢之时。”
  
  玉需雕琢。这是在告诉他,当前的种种磨难,都是成长必经的过程。
  
  “由检谨记。”朱由检郑重道,“还请苏姑姑转告皇嫂,由检定不负期望。”
  
  苏月点头,又想起什么:“对了,钱讲官前日递牌子请见娘娘,说是病体初愈,想来给殿下讲学。娘娘准了,大约明后日就会来。”
  
  钱龙锡要来。这是个好消息。朱由检一直担心钱龙锡的“病”与宫中风波有关,如今看来,至少表面无碍。
  
  送走苏月后,朱由检让王承恩将点心分给宫人,自己则拿起那件狐皮大氅披上。毛皮温暖柔软,带着淡淡的熏香气息。他走到镜前,看着镜中披着大氅的少年——身形仍显单薄,但脊背挺直,眼神沉静。
  
  半年了。他从一个惊慌失措的穿越者,变成了能在宫斗中自保的信王。虽然依然弱小,但已不是任人拿捏的孩童。
  
  当日下午,朱由检去了后园。雪已化了大半,微缩水利模型重新显露出来。他蹲下身,仔细检查模型的状况。幸好当时将核心部件藏了起来,剩下的部分虽被雪水浸泡,但木质结构并未损坏,晒干后仍可使用。
  
  “殿下,”刘婆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,“这些……还要留着吗?”
  
  “留着。”朱由检起身,“不仅留着,还要改进。刘妈妈,你去找些桐油来,把这些木件都刷一遍,防潮防腐。”
  
  “是。”
  
  “还有,”朱由检看着园中那片空地,“开春后,这里要重新规划。不只是种菜,还要试种些药材、果树。你去问问你那位老姐妹的侄子,看能不能弄到些好种易活的果苗。”
  
  刘婆子眼睛一亮:“殿下要种果树?那可好!奴婢记得,他那儿有枣树苗、柿子树苗,都是适合北方的。”
  
  “先弄些枣树苗吧。”朱由检道,“枣树耐旱耐瘠,果实既能鲜食,也能晒干储存。正适合试种。”
  
  他心中已有计划:端本宫后园虽小,但可以作为一个小型的试验田。试种经济作物,试验改良农具,摸索水利技术……这些经验将来若有机会推广,或许能惠及更多百姓。
  
  当然,这需要时间,需要耐心,更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。而现在的端本宫,经过雪夜风波后,至少在短期内,魏进忠不敢再轻举妄动——张皇后的干预,皇帝的知晓,都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制衡。
  
  十一月初十,钱龙锡果然来了。
  
  这位讲官清瘦了些,但精神尚可。他穿着一身半旧的青色棉袍,行礼时动作一如既往地一丝不苟。
  
  “臣钱龙锡,参见信王殿下。”
  
  “先生快快请起。”朱由检亲自搀扶,“听闻先生前些日子染恙,可大安了?”
  
  “劳殿下挂念,已无大碍。”钱龙锡直起身,目光在朱由检脸上停留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欣慰,“殿下气色不错,可见近日进学不辍。”
  
  寒暄过后,讲学开始。今日讲授的是《孟子·告子下》。讲到“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”时,钱龙锡特意加重了语气:
  
  “古之成大事者,无不经历磨难。然磨难非目的,而是锤炼。心志经苦而坚,筋骨经劳而强。殿下年轻,来日方长,当以此自勉。”
  
  这是在安慰他,也是在鼓励他。朱由检听得认真,心中感念。
  
  课后,钱龙锡没有立刻告辞。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手稿,放在书案上:“殿下,这是臣近日整理的《漕运利弊考》,或可供殿下参详。”
  
  漕运?朱由检心中一动,展开手稿。内容详实,从漕运的历史沿革、当前现状,到存在的问题、改进的建议,条分缕析,鞭辟入里。而在“存在问题”一节中,钱龙锡直言不讳地写道:
  
  “今漕运之弊,首在贪墨。自漕督至闸官,层层盘剥,损耗竟达三成。次在废弛,河道淤塞不疏,船只老旧不修。三在扰民,强征民夫,勒索商船。此三弊不除,漕运难兴,京师难安。”
  
  这些话,与陈元璞算题中透露的信息相互印证。朱由检抬头看向钱龙锡:“先生此文,可曾上呈?”
  
  钱龙锡苦笑摇头:“臣人微言轻,上呈也无用。况且……此文触及太多人利益,若公开,恐招祸端。”
  
  “那先生为何还要写?”
  
  “因为该写。”钱龙锡正色道,“臣读圣贤书,当言天下事。利弊得失,总要有人厘清。即便现在无用,留待将来,或可为后来者鉴。”
  
  留待将来。朱由检听出了这话的深意。钱龙锡这是在为未来做准备——或许,是在为他做准备。
  
  “先生用心良苦。”他郑重道,“此文由检定当仔细研读。”
  
  钱龙锡点头,又压低声音:“殿下可知,徐光启徐大人已抵达南京?”
  
  朱由检一怔:“徐大人不是告病南下吗?怎么……”
  
  “明面上是养病,实际上……”钱龙锡顿了顿,“徐大人在南京联络了一些有志之士,正在筹划编撰《泰西水法》和《火器图说》。他说,这些技艺关乎国本,即便朝中不重视,也要先整理出来,留待有用之时。”
  
  泰西水法,火器图说。朱由检心中涌起热流。徐光启这是在为国家的未来储备知识,即便在党争纷扰、个人安危难保的情况下,依然没有放弃。
  
  “徐大人……真是国士。”他由衷道。
  
  “是啊。”钱龙锡叹息,“只可惜,这样的国士,在朝中却难容身。殿下,臣今日多说一句:将来若有机会,当重用此类实干之才。空谈误国,实干兴邦。”
  
  这话说得推心置腹。朱由检起身,郑重行礼:“先生教诲,由检铭记于心。”
  
  送走钱龙锡,朱由检回到书房,将那卷《漕运利弊考》仔细收好。他知道,这是钱龙锡送给他的又一份礼物——不仅是知识,更是一种理念,一种担当。
  
  夜幕降临时,雪又开始下了。这次是细雪,无声无息地飘洒,在灯笼的光晕中如同纷飞的柳絮。
  
  朱由检没有点灯,独自坐在黑暗中。脑中回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一切:张皇后的庇护,钱龙锡的教导,陈元璞传递的信息,还有徐光启在南京的坚持……
  
  这些人,这些事,像一张网,将他与这个时代、这个国家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。他不再是一个孤独的穿越者,而是这个网络中的一个节点。虽然现在还很微弱,但已在悄然生长。
  
  窗外,雪越下越大。远处司礼监值房的灯火在雪幕中显得朦胧。而更远的南方,徐光启或许正在灯下奋笔疾书;辽东,熊廷弼正在整顿军务;中原大地,十万流民正在寒风中挣扎求生……
  
  这个帝国正处在风雨飘摇的前夜。而他,一个十岁的亲王,能做些什么?
  
  朱由检站起身,走到书架前。黑暗中,他摸索着取出一本册子——那是他自己整理的《端本记事》。翻到最新一页,他提笔,就着窗外雪光,写下这样一段话:
  
  “万历四十六年冬,雪夜风波后。魏氏受挫暂敛,张后初显威仪。钱师以漕运利弊考相赠,徐公于南京编撰西学,陈子以流民算题示警。内外交困,然志士不绝。余虽年幼力薄,亦当积学储宝,静待天时。今蛰居端本宫,如雪下芽种,待春而发。”
  
  写罢,他将笔放下,走到窗边。
  
  雪还在下,天地一片洁白。但朱由检知道,在这洁白之下,是正在涌动的暗流,是即将破土的生机,是无数人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,在默默努力。
  
  而他,也是其中之一。
  
  蛰伏的日子或许还很长,但每过一天,他就更强大一分。每学一点,他就更有准备一分。
  
  终有一天,当时机到来时,他会破土而出,撑起自己的一片天地。
  
  而现在,他要做的,就是继续蛰伏,继续学习,继续在这深宫一隅,积蓄改变未来的力量。
  
  雪夜无声,但蛰后的初霁,已在天边隐隐浮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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