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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点看书 > 神话大明,朕不做跑路皇帝 > 第六章 晋王李定国的震惊

第六章 晋王李定国的震惊

第六章 晋王李定国的震惊 (第2/2页)

他张开双手,仿佛要拥抱什么无形之物:“朕能感觉到,这山、这树、这土,甚至这风,都在回应!我大明二百七十六年国祚,亿万百姓念力,忠臣良将热血——这些,就是我们的‘气’!”
  
  这话听起来依旧玄乎,但此刻从皇帝口中说出,结合皇帝亲临绝地的勇气,结合那几桩蹊跷的战例,却有种莫名的说服力。
  
  帐外,士兵们屏住呼吸。
  
  老文书喃喃道:“国运……念力……难道真有这种东西?”
  
  年轻士兵眼睛发亮:“要是真的,咱们是不是有救了?”
  
  “别高兴太早,”独眼老兵泼冷水,但语气已不那么坚定,“就算有,也得看怎么用。”
  
  帐内,李定国沉吟良久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,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。他在权衡——是继续质疑这些“虚妄之言”,还是……赌一把?
  
  终于,他缓缓抬头,眼中闪过一抹决然:“陛下……想怎么做?”他没有说“臣相信”,也没有说“臣质疑”,而是直接问方法——这是武将的务实。
  
  朱由榔走到地图前,手指在主峰南麓一片相对平缓的区域画了个圈。那里离御帐不到百步,背靠山壁,前有缓坡,易守难攻。
  
  “第一,立刻调整营地部署,”他声音沉稳而有力,每个字都清晰可闻,“将伤病营、工匠营、重要的物资仓库,全部移到朕的御帐附近,越近越好。以御帐为中心,百步之内,划为核心区。”
  
  他看向李定国:“尤其是重伤员,必须优先安置在核心区域。医官、药材,也都集中过来。”
  
  李定国皱眉:“陛下,这……将重伤员集中到御帐旁,万一清军攻上来,岂不……”
  
  “没有万一,”朱由榔打断他,目光如炬,“朕就在这里,与重伤员同处。要死,朕先死。”
  
  帐内众将浑身一震。
  
  帐外,士兵们听到了这话,一片哗然。
  
  “陛下要和伤兵住一块儿?”
  
  “这……这怎么行!万一……”
  
  “听见没?陛下说‘要死朕先死’……”
  
  老文书眼圈红了,喃喃道:“‘天子守国门,君王死社稷’……成祖爷的话,今天……”
  
  朱由榔继续道,手指在地图上移动:“第二,所有还能战斗的士兵,分批次轮流到御帐前空地集训,哪怕只是站队列、练配合!每日至少两个时辰。朕会亲自督训。”
  
  “第三,”他指向营寨西侧,“集中所有还能用的工匠,在御帐旁搭起工棚,修理兵器甲胄,打造箭矢,哪怕用木头削尖也行!有什么用什么,绝不浪费!朕每日会去巡视。”
  
  他最后敲了敲地图上那个圈:“这里,以朕御帐为中心,半径百步之内,要成为整个磨盘山防御体系最坚固、最核心的区域!所有最忠诚、最敢战的精锐,布置在这一圈!朕要与最前线的将士,同呼吸,共命运!”
  
  话音落下,帐内帐外一片寂静。
  
  李定国眼中精光一闪。
  
  皇帝这个部署,看似只是调整营地,但细想却暗含深意。将核心力量集中保护皇帝,同时让皇帝置身相对安全又能辐射全营的位置,既能稳定军心,又能高效指挥。而让伤兵靠近皇帝,更是绝妙——伤兵若见天子与自己同险,必拼死效命。而伤兵恢复若真能加快,那就是实实在在的战力保存。
  
  但最让李定国在意的,是皇帝那种笃定的语气——就好像真的有什么“气运”可以依靠一样。那种笃定,不是虚张声势,而是……仿佛亲眼见过、亲手摸过某种力量。
  
  “陛下圣明!”李定国拱手,声音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,“臣立刻去安排!”
  
  “还有,”朱由榔叫住他,“派人仔细搜索山中,有没有隐秘的水源、可食用的植物、甚至……有没有可能找到铁矿苗?”他顿了顿,“哪怕一丝希望,也不要放过。尤其注意……靠近朕御帐的区域。”
  
  李定国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特别强调“靠近御帐”,但还是点头:“臣明白!这就派老营的猎户和矿工出身的弟兄去搜山!”
  
 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。
  
  疲惫的明军再次动了起来。士兵们虽然疑惑,但还是忠实地执行命令。毕竟,这是天子和晋王共同下的令。
  
  伤病营里一片忙乱。医官和辅兵小心翼翼地抬着重伤员,将他们转移到御帐附近的帐篷。这些帐篷是连夜搭建的,虽然简陋,但至少干燥,地面铺了层干草。
  
  “慢点慢点!抬稳了!”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医官指挥着,他姓孙,原是昆明城里的郎中,城破后跟着军队撤到了山里,“赵把总肋骨断了三根,不能颠簸!”
  
  四个辅兵屏住呼吸,将担架抬得平平的。担架上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,脸色蜡黄,胸口的绷带渗着血。他半睁着眼,虚弱地问:“孙大夫……咱们……这是往哪儿搬?”
  
  “往陛下跟前搬,”孙医官一边在前头引路一边道,“陛下说了,重伤员都要安置在御帐附近,他要亲自照看。”
  
  赵把总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,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:“陛下……陛下真的来了?不是……不是哄咱们的?”
  
  “来了,就在前面大帐里。刚才还来看过你们,你们昏迷着,没见着。”孙医官声音温和,“陛下说了,等你们好些,他一个一个来看。”
  
  赵把总脸上露出一丝笑容,那笑容扯动了伤口,让他倒吸凉气,但眼神却亮晶晶的:“那……那得挺住……得活到见陛下那天……”
  
  另一个帐篷里,一个腿部重伤的士兵原本疼得冷汗直流,整夜**。此刻被抬到新帐篷后,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,眉头竟舒展开些,沉沉睡去,呼吸变得平稳有力。
  
  旁边照看的小医徒惊讶地对孙医官低声道:“师父,刘三哥的烧……好像退了些?刚才还烫手呢。”
  
  孙医官摸了摸那伤兵的额头,又看了看伤口——箭伤深可见骨,已经溃脓,按理说该高烧不退才是。可现在,额头温度确实降了,伤口流出的脓液颜色也淡了些。
  
  几个医官面面相觑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困惑和……一丝难以置信的希望。
  
  “难道是……”一个年轻医官欲言又止。
  
  “别乱猜,好好治伤。”孙医官打断他,但自己心里也翻腾起来。行医三十年,他见过太多伤重不治的,可今日这情况……反常。
  
  帐外,士兵们一边搬运物资一边议论。
  
  “你们说,陛下这安排是啥意思?把伤兵放自己跟前,多晦气啊。”一个年轻辅兵嘟囔道。
  
  旁边年纪大的辅兵瞪了他一眼:“你懂个屁!陛下这是告诉咱们,他不嫌弃伤兵,跟咱们是一条命的!这叫收拢人心!”
  
  “可这也太冒险了,万一……”
  
  “万一什么?陛下都不怕,你怕?”老辅兵啐了一口,“我告诉你,就凭陛下敢跟伤兵住一块儿,我老王这条命,今天就卖给他了!”
  
  不远处,工匠营也在搬迁。铁匠陈师傅带着几个徒弟,将沉重的铁砧、风箱、炭炉往御帐旁挪。他们累得气喘吁吁,但没人抱怨。
  
  一个年轻徒弟擦着汗问:“师父,咱们在这儿打铁,叮叮当当的,不会扰了陛下清净?”
  
  陈师傅是个五十多岁的黑脸汉子,右臂比左臂粗一圈,那是常年抡锤的结果。他瞪了徒弟一眼:“陛下让咱们来,就是让咱们在这儿打!打铁声怎么了?这是告诉全营的弟兄,咱们还在造兵器,还没完蛋!”
  
  他看向御帐方向,压低声音:“而且……我总觉得,靠近这儿,手里有劲儿。刚才抬铁砧时,明明该累得喘不上气,可一靠近御帐百步内,这口气……就顺了。”
  
  徒弟们面面相觑,都感觉了一下——好像……是真的?
  
  朱由榔站在御帐口,感受着领域力量的流转。
  
  他能“看到”——或者说,能隐约感知到——一丝丝微弱的金色光晕,从自己身上散发出去,以御帐为中心,形成一个半径约百步的、肉眼难辨的领域。
  
  那些光晕极其稀薄,像晨雾,像呼吸。但它们确实存在——那是“潜移默化”和“王旗所向”的具象化。在领域核心区,这些增益效果被放大了。虽然每个士兵只能得到微弱的加成,但三百人、五百人、八千人的微弱加成叠加起来,效果就非常可观了。
  
  更重要的是,这种加成不仅仅是身体上的,更是精神上的。
  
  士兵们因为感受到“天子”的存在,因为身处“领域”核心,本能地提振了士气,加强了纪律,提升了专注度。这种精神上的“场”,在绝境中尤为珍贵。
  
  这,就是“王旗所向”的真正威力——它不是直接赋予神力,而是将人心凝聚,将潜力激发,将那些微小的“可能”放大。
  
  朱由榔心中暗喜。金手指虽然被动,但用好了,真的能四两拨千斤。现在要做的,就是让这“场”覆盖更多人,让这“气”凝聚得更实。
  
  他走到正在搭建的训练空地上,那里,第一批被拉来集训的士兵已经列队。
  
  正是李定国的亲兵营,三百人,个个身上带伤,但眼神还算清明。带队的副将姓高,是个三十多岁、面容冷峻的汉子,左颊有一道刀疤,从眼角划到下颌。他站在队列前,声音洪亮如钟:
  
  “全体都有!立正!”
  
  三百名士兵虽然疲惫,但还是挺直了腰杆。他们身上残破的甲胄在晨光中泛着暗淡的光泽,有的甲片脱落,用麻绳拴着。有的头盔瘪了一块,是箭矢擦过的痕迹。
  
  “向右看齐!”
  
  “向前看!”
  
  “报数!”
  
  “一!二!三!四!……”
  
  队列开始操练基本的队列动作——立正、稍息、左右转、行进、变阵……这些都是最基本的,但在战场上,基础的往往最救命。
  
  刚开始,士兵们还有些拘谨,动作也有些僵硬。毕竟连日血战,身心俱疲,能站着就不错了。有人转身时踉跄,有人行进时同手同脚,高副将的呵斥声不断:
  
  “王老五!你的腿是木头做的吗?转过来!”
  
  “李二狗!看齐!看前面人的后脑勺!”
  
  但练着练着,奇怪的事情发生了。
  
  一个年轻士兵小声对旁边的同伴道:“李哥,你觉不觉得……今天手脚特别利索?往常练这个‘行进间变阵’,我总踩你脚后跟,今天……一步都没错?”
  
  那个叫李哥的老兵也感到诧异,他试着做了一个标准的转身动作——抬脚、转体、落地,一气呵成,稳当得不像个饿了三天的人:“是啊,往常练这个,总觉得身子沉,脚底下拌蒜。今天……好像自然而然就会了?”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腿,“而且……好像有股热气,从脚底往上冒?”
  
  不远处,另一个小队的士兵也在嘀咕。
  
  “张头儿,我今天这枪……刺得特别准。”一个瘦高个士兵比划着刺枪动作,枪尖在空中划出稳定的直线,“你看,手不抖了。”
  
  被叫张头儿的老兵眯着眼:“我也有感觉。刚才练格挡时,手腕子特别活,像是……像是年轻了十岁。”
  
  高副将也察觉到了异常。他带这支亲兵营三年了,每个人什么水平,他一清二楚。可今天,这些饿得眼冒金星的老兵油子,动作居然比吃饱饭时还标准?士气居然比发饷银时还高?
  
  他忍不住看向御帐方向——陛下就站在那边,静静地看着。
  
  难道……
  
  帐外,其他营的士兵被训练声吸引,渐渐围过来看。起初只是几个,后来几十个,最后黑压压一片,都站在训练场边缘,指指点点,窃窃私语。
  
  “我的天,这队列,这杀气……跟换了人似的。”一个西路营的士兵瞪大眼睛,“那是晋王的亲兵营?我昨天还看见他们蔫头耷脑的,今天怎么……”
  
  旁边的人接话:“听说陛下就在那边看着,还说要亲自督训。”
  
  “难怪……天子眼前,谁敢懈怠?”
  
  “不只是懈怠不怠的问题,”一个眼光毒辣的老什长摸着下巴,“你看他们的动作——转身时脚底下多稳?刺枪时腰胯多合?这可不是光靠‘认真’就能练出来的。这得是……练了千百遍,肌肉有了记忆才行。可他们明明饿了好几天,哪来的力气?”
  
  训练场上的士兵们自己也越练越心惊。
  
  “王哥,你今天这枪刺得真准!刚才那一下,要是真打仗,能捅穿鞑子的皮甲!”年轻士兵兴奋道。
  
  “你也一样!咱俩这配合,我挡你刺,跟练了多少年似的!”另一个回应,脸上有了点血色,“怪了,往常练这个‘二人协同’,总要错几步,今天一遍就成。像是……脑子里有人喊口令,手脚自己就跟上了。”
  
  “是不是因为陛下在看着?”
  
  “可能吧……反正今天感觉特别顺,手里有劲,脚下有根。”
  
  高副将听着这些议论,心中震撼。他是老行伍,知道一支队伍的“气”是什么样——现在这支亲兵营,就有“气”了。那是一种无形的、但能真切感受到的东西:眼神里的光,动作里的劲,呼吸里的节奏。
  
  他深吸一口气,大吼:“全体注意!接下来练‘圆阵变锋矢阵’!这是冲锋阵型,都给我打起精神!”
  
  “吼!”三百人齐声应和,声震山林。
  
  脚步踏地,尘土飞扬。长枪如林,寒光点点。三百人从圆阵散开,又迅速聚拢,形成一个箭头形状——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没有一个人掉队,没有一步错乱。
  
  围观的其他营士兵看呆了。
  
  “这……这是饿了三天的兵?”
  
  “我当兵十年,没见过这么齐的变阵……”
  
  “晋王的亲兵营……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?”
  
  帐内,李定国透过帐帘缝隙,看着外面训练的场景,心中震撼莫名。
  
  他打了半辈子仗,从陕西打到四川,从四川打到云南,带过流民军,带过大明官军,带过各色各样的兵。一支队伍是什么状态,他一眼就能看出来。
  
  是士气高昂还是低落,是训练有素还是乌合之众,是能打硬仗还是只能打顺风仗——这些,都写在士兵们的眼神里、步伐里、呼吸里。
  
  可眼前这三百亲兵……
  
  动作之整齐,如臂使指。士气之高昂,如烈火烹油。配合之默契,如一人分身——这哪里像是被困绝地、缺粮少械、随时可能崩溃的疲兵?
  
  这分明是一支士气正盛、训练有素、敢打敢拼的精锐!
  
  而且……李定国眯起眼,仔细观察那些士兵的动作细节:转身时的重心转移,刺枪时的腰腿发力,变阵时的相互呼应……这些,都需要充沛的体力和高度的专注才能做到。
  
  可他们明明饿了三天。
  
  难道……陛下说的“气运”,真的存在?
  
  难道陛下亲临,真的能带来这种……不可思议的变化?就像传说中的“天子御驾亲征,三军用命”?
  
  李定国不知道答案。他是个务实的人,务实到近乎固执。但眼前所见,又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坚信了一辈子的“务实”。
  
  他转身看向地图,手指在桌面上敲击,眼中神色复杂。
  
  震惊,困惑,疑惑……但更多的,是一种久违的、几乎被他遗忘的激动。
  
  那是一种“可能还有希望”的激动。
  
  这支军队,或许……还有救?
  
  这个皇帝,或许……真的不一样了?不是那个遇事只会逃、只会哭的永历帝,而是……某种更古老的、更威严的、更接近“天子”本义的存在?
  
  他不知道。
  
  但他愿意试试。
  
  如果这“气运”真能救命,那他李定国,愿意赌上一切去相信。
  
  帐外,训练继续。
  
  高副将的声音响彻山谷:“全体都有!以陛下御帐为心,向陛下行礼!”
  
  三百士兵齐刷刷转身,面向御帐方向,单膝跪地,长枪顿地,动作整齐划一:
  
  “陛下万岁!大明万岁!”
  
  声浪如潮,席卷整个磨盘山营地。
  
  这声音传遍了每一个角落。
  
  伤病营里,重伤员们听到了呼喊。赵把总挣扎着想要坐起,被孙医官按住,但他眼中闪着泪光,喃喃道:“听见没……这声儿……多亮……”
  
  另一个帐篷里,那个腿部重伤的士兵睁开了眼,虚弱地问:“外头……怎么了?”
  
  小医徒兴奋道:“是晋王的亲兵营在训练!他们在向陛下行礼!刘三哥你听,这士气!”
  
  伤兵脸上露出笑容:“好……好啊……有这声儿,就还没完……”
  
  工匠营里,陈师傅停下手中的锤子,望向训练场的方向。铁砧上,一块烧红的铁料渐渐冷却,但他浑然不觉。他喃喃道:“这士气……不一样了。真的不一样了。”
  
  一个徒弟小声道:“师父,咱们……是不是有救了?”
  
  陈师傅没回答,只是重新抡起锤子,狠狠砸在铁料上,火星四溅:“打铁!趁手上有劲,多打几支箭镞!”
  
  其他营地的士兵们也被这声音感染。西路营的王三才走出帐篷,看着训练场方向,对身边的亲兵道:“传令下去,让咱们营还能动的,下午也去训练。陛下亲自督训,不能落下。”
  
  “是!”
  
  东路的王玺捂着伤口,对副手道:“听见没?这声儿……咱们营也不能怂。去,挑一百个伤势轻的,下午也拉过去练。”
  
  “可您的伤……”
  
  “死不了!快去!”
  
  整个磨盘山营地,像一潭死水被投入了巨石,荡起了涟漪。
  
  士兵们的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,眼神里的死灰被点燃了微光,手里的刀握得更紧了。
  
  虽然还是饿,虽然还是伤,虽然清军还在山下围着——但至少,有件事变了。
  
  天子在这里,与咱们同生共死。
  
  天子在这里,带来了某种……说不清但能感受到的“东西”。
  
  那东西让伤口疼得轻了点,让手脚有了点力气,让心里有了点盼头。
  
  这就够了。
  
  朱由榔走到队列前,目光扫过每一张汗水和尘土模糊的脸。他能看到,这些士兵眼中重新有了光——不是狂热,而是一种沉静的、坚定的光。
  
  他大声道,声音在山谷间回荡:“好!这才是我大明虎贲该有的样子!你们记住今天的感觉——手中有力,脚下有根,心中有火!记住这感觉,带到战场上去!”
  
  他顿了顿,提高声音:“今日训练有功者,朕亲自为你们记功!战后,凭功领赏!战死者,抚恤加倍!你们的家人,大明养之!”
  
  “万岁!万岁!万岁!”
  
  三百士兵齐声高呼,声震云霄。那声音里,有了真实的、滚烫的东西。
  
  朱由榔点头,对高副将道:“继续练。练到太阳当空,练到浑身是汗,练到把这股‘气’练进骨头里!”
  
  “遵旨!”
  
  训练继续。
  
  三百杆长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,三百个脚步踩出整齐的节奏,三百个喉咙吼出同一个声音:
  
  “杀!杀!杀!”
  
  怒吼声中,一支濒临崩溃的军队,正在悄然重生。
  
  那重生不是凭空变出粮草兵器,而是……人心重新凝聚,士气重新点燃,那口几乎散掉的“气”,重新聚拢起来。
  
  而这一切,都被帐内的李定国看在眼里。
  
  他转身看向地图,手指划过清军的包围圈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。
  
  或许……真的能撑下去?
  
  或许……真的有机会?
  
  他不知道。
  
  但他知道,从今天起,这支军队,不一样了。
  
  与此同时,山下,清军大营。
  
  中军大帐内,吴三桂正坐在虎皮交椅上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宝剑。剑身寒光凛冽,映照着他阴鸷的面容。他今年四十六岁,但看上去像五十多岁,眼角皱纹深刻,鬓角已见霜白。
  
  “报王爷!明军主力确已退入磨盘山主峰,凭险固守。但……”探马跪地禀报,身上的尘土显示他刚刚从山间摸回来,裤腿被荆棘划得破烂。
  
  吴三桂抬头,目光如鹰隼般锐利:“但什么?”
  
  探马继续道,语速很快:“山中有新的动静!明军似乎在调整部署,将大量人员物资向山顶某处集中。而且……据几个从山中逃出的百姓说,他们看到了黄罗伞盖、龙旗仪仗!永历帝……可能也在山中!”
  
  吴三桂猛地站起,佩剑在手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,剑锋破空有声:“朱由榔……也在磨盘山?”他眼中爆发出精光,那是猎人看到最大猎物的光芒。
  
  他来回踱步,锦袍下摆扫过地面,手指不自觉地捻着唇上的短须——这是他兴奋时的习惯动作:“好!好!好!本想钓李定国这条大鱼,没想到把皇帝这条真龙也钓进来了!”
  
  他转身看向挂在帐中的地图,磨盘山被朱砂红圈死死围住。他冷笑道:“天助我也……不,是朱由榔自己找死。放着昆明不守,跑到这穷山恶水里来,与李定国合兵一处?这是自投罗网!”
  
  他提高声音,对外面喝道:“传卓布泰大人!不,本王亲自去!”
  
  亲兵领命而去。片刻后,帐帘掀开,一个身材魁梧、满脸虬髯的满人将领大步走进,正是清军副帅、定南将军卓布泰。他操着生硬的汉语:“王爷急召,有何事?”
  
  吴三桂指着地图,手指敲在磨盘山上:“朱由榔也在山里。咱们的机会来了——一举歼灭南明君臣,永绝后患!”
  
  卓布泰眼睛一亮:“当真?消息可靠?”
  
  “探马亲眼见仪仗,逃出的百姓也证实了。”
  
  吴三桂走到帐口,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磨盘山主峰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,“传令下去:加快火炮运输!不惜马力,不惜人力,三日内,必须把炮给我拉上山!”
  
  他转身,目光阴冷:“告诉押运的参领,若误了时辰,军法从事!”
  
  “是!”亲兵凛然领命。
  
  吴三桂走回地图前,手指从磨盘山一路划到云南,再划到缅甸,声音低沉:“灭了朱由榔和李定国,云南就彻底平了。到时候……缅甸那边,也该去敲打敲打,让他们把逃过去的明室宗亲交出来。”
  
  卓布泰咧嘴笑道:“王爷英明。此战若成,王爷当居首功,朝廷必有重赏。”
  
  吴三桂摆摆手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,但很快被野心掩盖:“赏不赏的,不重要。重要的是……这西南,该定下来了。”
  
  他看向帐外远山,喃喃道,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:“朱由榔,李定国……你们的死期,到了。这天下,终究是我大清的天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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