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子曦
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子曦 (第1/2页)那是一道,极美的女子的身影,已褪去了稚嫩,如昙花初绽,皎月清辉,清冷而朦胧,又带着一股动人心魂的强势的美感。
美貌在大多上层修士眼中,唾手可得,并不值得一提。
世间比美貌更有价值的事物,不胜凡举。
修为,道法,名利,权势,地位——都比容颜,更令人痴迷。
但那是因为,世人不曾见到过真正的美貌。
真正的,拥有凌驾于理智之上的纯粹美貌,足以碾压人的心防,吞噬人心,摄人心魄的美貌。
只看一眼,心神便会完全沦陷。
甚至令人,生出自惭形秽之感。
大殿之中,一众修为高深的掌门长老,纷纷对视一眼,目露惊骇。
他们修为高深,可此时猝然之下,心中竟也忍不住「咯瞪」一跳。
男子如此。
女子更甚。
那是一种,仿佛来自血脉的本能,根本抗拒不了。
端木清看着那道,冰肌玉骨,绰约若天人,绝美如清月的身影,只觉心中渴慕,又惶然若失,醇如美酒的欲望,充斥着每一滴血髓,随着经脉,流遍全身。
甚至她心中忍不住在想,这等绝美的天人,若与自己一夕缝绻,不,哪怕只是吻着自己,甚至只是看上自己一眼,自己此生此世,便是为她死了,也在所不惜。
那种极度的渴慕,极度的欲念,几乎让她的道心,处于自焚的边缘。
不只是端木清,便是羽化境的顾红长老,一时也为之变色。
她也隐隐约约,能感受到血脉中的蠢动。
似乎为了眼前这个绝美的姑娘,她愿意做一切事。
顾红长老连忙咬了下舌尖,定住了心神,并尽力移开目光,不敢再去看那道清美绝伦的身影。
与此同时,她的心中满是震撼。
「这是血脉?!」
「这血脉,怎么会有如此强惊人的魄力,甚至能跨越两个大境界,强行吸引自己这个羽化真人的心欲?」
「还有—这等容貌——简直太过惊人了。
顾红长老是乾学州界远近闻名的红娘,她这辈子见过各等美貌的女子,环肥燕瘦,秀外慧中,花容月貌者,不知凡几,可却从未见过,如此惊艳绝伦的美貌。
这是一种,绝对的,带着压迫性的美感。
根本不容反应,几乎只要看了一眼,一瞬间,便会击溃他人的心防,碾碎他人的理智。
尤其对爱美的女子,更几乎是致命性的。
顾红长老惬片刻,忽而发现一件更惊讶的事实:
那就是她此时才意识到,这天人一般的姑娘脸上,带着雪色面纱,自己根本不曾真的看到她的容貌,便已然心动不已。
那她真正的容貌,又该有多美?
顾红长老想看一眼,可又不太敢转过头去看。
而大殿之中,陷入了一瞬的安静之后,又渐渐恢复了声息。
在座的修土,无不位高权重,修为深厚,哪怕一瞬间失神,也不至于太过失态。
更何况,这女子的身份,从她周围的一群道廷权贵中,也大概能推测出。
「乾州祖龙之地,六品鼎盛之族——·白家。」
如此众星捧月,美到如此惊人,血脉如此孩人,还有那一股天生凛然的尊贵气质,几乎不用想便知道,定然是白家的嫡系之女。
而且,可能还是嫡系中的嫡系。
极强的血脉,极美的容貌,极高的天赋,加上六品鼎盛之族的核心嫡系出身。
有两三样,甚至单有一样都不得了。
而所有这些叠加起来,放在一人身上,就称得上是恐怖了。
绝大多数掌门,家主和长老,都眼观鼻鼻观心,克己守心,不多看一眼。
人群之中,唯有太虚掌门,皱着眉头,微微叹息。
之后会议举行,中央道廷诸羽化修士,以及七阁之中的数位监正,开始按照道廷律令,天权阁正道定品章程,对乾学州界各宗门各世家「问责」。
道廷措辞严厉,而且需要乾学各世家,割舍一大部分利益。
乾龙灵矿的支配权,有七分之一,划归中央道廷。
此后乾学宗门命名或改名,不得含「天、道、乾、霄、穹」等字眼。
最后,一位天权阁,面容威严的监正,对沈麟书四人厉声斥责道:
「你们身为乾学天骄,却知法犯法,触犯道廷律令,罪不可赦。」
「乾学四大宗,授徒无方,对门下弟子只重修为,不重心性,疏于管教,酿成此祸,
罪责难免。」
「但..」
他顿了一下,又道:「念在你们年少无知,又是初犯,亦有可谅之处。」
「为免你们四人,继续误入歧途,需遣送至中央道廷,重塑道途,以敬畏天道,明悟人心,洗心革面,成为德才兼备,匡济天下的正道天骄。」
「此乃,道廷的恩赏——」
天权阁监正说完,乾学各宗门势力高层纷纷皱眉。
话说得冠冕堂皇,但核心意图,是在向乾学州界「勒索」。
分割利益,是在「挖肉」。
索要天骄,是在「挖人」。
而这便是,道廷给乾学各方势力,定下的章程准线。
接下来的谈判,就以此为准线,乾学一方,若要避免被挖更多的肉,就要将这四个稀有的血脉天骄,送到道廷。
若要避免被挖人,那就要被道廷,多割出一块肉。
这种事,乾学一方自然不可能答应。
之后便是各方高层,长时间的交涉和拉扯。
但这些,端木清一个字都没听进去,她全部的心神,都被那道新月昙花般的绝美身影双。
她根本不在乎,道廷会如何发落自己,因为她不必在乎。
这种事,她爹娘各脉的老祖,都已事先跟道廷打过招呼了,如今的「会审」,不过就是走个形式而已。
可那道清丽出尘,不食烟火,遗世而独立的身影,她却不可能不在乎。
欲望渐渐吞噬了端木清的理智。
自己可以为她做任何事,向她下跪,向她臣服,向她剖开心肠,献上真心,乃至付出生命。
而这样的女子,她的心,必须是自己的,也只能是自己的。
似乎想到将来的一天,能挽着她的手,吻着她的脸颊,甚至听到她轻声的呢喃”
端木清的心火,竟又旺盛了几分。原本清冷的面容上,竟浮出了一丝病态的嫣红。
几乎就是在这种,道心浴火,痴迷失神,呼吸都困难的情况下,在极度欣喜,极度渴望,和可望而不可即的极度痛苦中,端木清浑浑噩噩地,结束了道廷的「会审」。
那道身影,也在一群白家高层的簇拥下,凌波微步,步步生莲,优雅而端庄地,回到了九霄鎏金攀上。
随着这道绝美身影离去,那股摄人心魄的气势,也消散了。
众人不知为何,都轻轻松了口气。
端木清却觉得自己的心,被走了一般疼痛和空虚。
顾红长老也惬地看着那道背影,眉头紧皱,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忌惮。
「这个姑娘—是白家的人?」
「她身上的血脉,难道是———
「白家—莫非是想让她嫁到顾红长老心中屡次欲言又止,皱眉沉思,片刻后,忽然发觉自己的储物袋里,有什么东西在颤动,还带有一股灼热之感,
顾红长老神情错,低头看向自己那枚,绣着鸳鸯百合的红色储物袋,伸出手从储物袋中,缓缓取出了一截红绳。
这截红绳,是断裂的,还带看焦痕。
「这是—哪根红线?」
顾红长老皱眉,回忆了半天后,缓缓记了起来,这是她当初给墨画牵的红线!
当初她觉得墨画是个好孩子,就想着能不能给墨画牵个线,算一算姻缘。
结果倒好,给别人牵线,顶多就是牵不上。
可给墨画牵红线,牵一条,断一条。
以至于她不得不破例,用极品的,编着金丝,镶着红玉的「金玉良缘」线,来给墨画牵姻缘。
一开始的确有些反应,金玉良缘,牵到一个顾家嫡系的小姑娘身上时,隐隐有了些感应。
然后,瞬间姻缘反噬。
一股虚无的鲜红火焰焚起,直接将红绳给烧了·
不仅红绳烧了,红绳上的金丝,也寸寸断裂,镶嵌的红玉,也化为粉,
顾红长老当时心中震惊,猜到墨画的姻缘,必定因果极大,将来要娶的,估计也是一个可怕的人。
她便熄了给墨画牵线的心,但被烧了半截的红线,却还留着。
此时,这半截红线,不知为何突然颤动,还灼烫了起来。
顾红长老本没太在意,可沉思片刻,似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浑身打颤她抬头,看向了那道,已然消失在了九霄鎏金中的绝美的身影,心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骇然。
「墨画这孩子的姻缘—不会是—牵在她身上吧——」
那一瞬间,顾红长老差点吓得心肺骤停。
这怎么可能?!
她虽然是觉得,墨画这孩子极好,心性好,天赋好,志向远大,配得上这天下任何姑娘,可可也不是这么个配法白家这个姑娘,这个血脉,那可—·
而且,这两人,一个散修出身的太虚门弟子,一个六品鼎盛的白家血脉嫡女,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,一丁点关系没有,怎么就能怎么可能牵上姻缘呢?
顾红长老震惊失神,一点也不敢相信。
可手中的红线,仍在微微颤动,红得发烫。
之后几日,道廷与乾学一方,仍旧聚在论道山大殿,商议血祭之事的问责,和乾学四天骄的处置。
可那道绝美的身影,却只如昙花一现,不再出现。
太虚门,后山。
一处古朴幽静,恢弘大气的大殿中。
如今名义上,是乾学第一大宗,太虚门的掌门,正给面前一位,身穿雪色华裙,绣着淡金凤纹,戴着风雪玉华琉璃面纱的少女斟茶。
斟完茶,太虚掌门微微叹了口气,道「好久不见了————子曦。」
这身穿白衣,清美出尘,美得如真似幻,足以摄人神魄,吞噬人心的少女,正是白家一脉的嫡系,也是白家容貌最出众的女真人,白倾城唯一一个女儿一—
白子曦。
白子曦向太虚掌门行礼,礼貌而不失优雅道:「舅舅。」
太虚掌门微微颌首,心中叹气,便问道:「老太君她,怎么让你出来了?」
白子曦淡雅道:「奉老太君的命,去拜访一位长辈,途径乾学州界,特意来看望一下舅舅。」
她的声音,温和而婉转,既如冰雪般晶莹透彻,又带着一丝春日的明媚慵懒,光是听着,就牵动人的心魄。
太虚掌门越发觉得头疼。
他这个「舅舅」,自然不算亲舅舅。
世家大族人多,越是大族,人越多,血脉亲戚越多,亲缘关系越庞杂。
但他这一脉,与白家的本家,关系颇为亲近,因此,这一声「舅舅」,他倒也担得起。
而小时候,他也的确见过子曦。
那时的子曦,还只是个小丫头,因为她娘亲极美,她那个不可提及的亲爹同样也是人中龙凤,集爹娘之美于一身,因此这丫头小时候,就已经能看出,是个倾国倾城的胚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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