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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芝受降遭伏击 我继大旗统义军

仙芝受降遭伏击 我继大旗统义军 (第2/2页)

“官军…官军像疯狗一样追着我们咬啊!黄将军…带我们走吧!”
  
  “我们错了…不该跟着大帅去招安…那是陷阱!是陷阱啊!”
  
  哭声凄厉绝望,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无尽的悔恨。他们身后,地平线上,已经隐隐可见追兵的烟尘和闪动的火把光芒!曾元裕的爪牙,如同跗骨之蛆,追来了!
  
  我看着眼前这群残兵败将,看着他们眼中熄灭的火焰和深不见底的恐惧,胸中那股复仇的怒火,竟奇异地被一种更沉重、更冰冷的东西压了下去。王仙芝死了,他庞大的义军分崩离析。朝廷的屠刀绝不会就此停歇。眼前这些失魂落魄的溃兵,还有散布在黄梅附近山林中、如同惊弓之鸟的残部,他们…怎么办?是任由他们被官军屠戮殆尽,还是…
  
  “将军!追兵快到了!咱们人少,不能硬拼!快走吧!”赵大焦急地催促,手按刀柄,警惕地盯着追兵的方向。
  
  我没有回答。目光缓缓扫过跪在泥泞中哀嚎的溃兵,扫过身后我本部那些沉默却眼神坚定的兄弟,最后落在那片浸透了王仙芝和无数义军兄弟鲜血的龙感湖战场。寒风卷着血腥和焦糊的气息,扑面而来,冰冷刺骨,却也带着一种残酷的清醒。
  
  仙芝兄的血,不能白流!这杆倒下的“天补平均”大旗,不能就此湮灭!这些散落的火星,必须重新聚拢!这塌了的天…必须有人去捅!
  
  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感,如同泰山般压上肩头,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。但在这沉重之下,一种更加原始、更加霸烈的力量,如同地火奔涌,在血脉中咆哮!我不是王仙芝!我不会做那招安的白日梦!我要走的路,只有一条——冲天!
  
  我猛地深吸一口气,那混杂着血腥和腐烂气息的冰冷空气,如同烈酒般灼烧着我的肺腑!我翻身上马,动作带着一种斩断所有犹豫的决绝!高高举起那只依旧渗着血的手,指向追兵袭来的方向,声音如同惊雷炸响,盖过了溃兵的哭嚎和呼啸的寒风:
  
  “哭什么?!都他娘的给老子站起来!”吼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瞬间镇住了混乱,“王仙芝死了!可我们还活着!天塌不下来!就算塌了,老子黄巢,带你们把它再捅上去!”
  
  溃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惊得忘了哭泣,茫然地抬起头。
  
  我目光如炬,扫视着所有人,声音如同战鼓,一字一句,砸在冰冷的土地上:“官军杀了我们的大帅,杀了我们的兄弟!现在,他们还要赶尽杀绝!你们是想像丧家犬一样被他们追死在烂泥地里,还是想跟着我黄巢,拿起刀,杀回去!用狗官的血,祭奠死去的兄弟!用我们的刀,砍出一条新的活路?!”
  
  短暂的死寂。随即,一个溃兵头目猛地从泥地里爬起,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和泪,嘶声吼道:“愿随黄将军!杀狗官!报仇雪恨!”
  
  “愿随黄将军!”
  
  “报仇!报仇!”
  
  如同火星溅入滚油,求生的本能和复仇的怒火瞬间点燃了这群绝望的溃兵!他们挣扎着站起,捡起地上散落的、沾满泥污的刀枪,眼中重新燃起了凶悍的光!
  
  “好!”我厉声喝道,猛地拔出腰间那柄断柄的横刀,尽管只剩半截,那崩裂的刃口在暮色中依旧闪着慑人的寒光!“赵大!带本部兄弟断后!其他人,跟着我,撤!”
  
  “得令!”赵大怒吼一声,如同猛虎出柙,带着数百名悍不畏死的本部精锐,迎着追兵袭来的方向,如同礁石般矗立!
  
  我调转马头,不再看那片血腥的战场,不再看赵大他们即将浴血的身影。我带着重新聚拢的千余残兵(本部加溃兵),向着东南方向的茫茫山野,疾驰而去!寒风在耳边呼啸,如同无数亡魂的呜咽,又如同催征的战鼓!肩上的担子,从未如此沉重,也从未如此清晰!仙芝兄倒下了,但这杆反旗,不能倒!
  
  我们在崎岖的山路中疾驰了一夜,直到天色微明,确认甩掉了追兵,才在一片背风的密林深处停下休整。人困马乏,士气低落到了极点。篝火点起,驱散着黎明前最深的寒意,却驱不散弥漫在每个人脸上的绝望和迷茫。王仙芝的死,如同一场巨大的冰雹,砸熄了大多数人心头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。前途何在?出路何方?
  
  我靠着一棵巨大的古松坐着,闭目养神。断柄的横刀横在膝上,冰冷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。掌心伤口的血已经凝固,但每一次心跳,都牵扯着那里的疼痛,提醒着我黄梅湖畔那彻骨的仇恨和眼前这千钧重担。
  
  “将军…”赵大的声音在身旁响起,带着疲惫和一丝忧虑。他回来了,带着断后的兄弟,虽然人人带伤,但建制还算完整,是这群残兵败将中唯一还保持着战斗力的核心。“兄弟们…心气散了。”他压低声音,“都在问…接下来去哪?王帅没了…我们这点人…”
  
  我缓缓睁开眼。篝火的光跳跃着,映照着周围一张张或麻木、或恐惧、或绝望的脸。他们的目光,有意无意地,都聚焦在我身上。那目光,如同溺水者看着唯一的浮木。
  
  就在这时,一个身影踉跄着走到篝火前。是王仙芝的一个老亲兵,姓刘,大家都叫他“刘瘸子”,因为早年贩盐时被盐丁射瘸了一条腿。他怀里紧紧抱着一样东西,用一块肮脏不堪、沾满血污泥泞的破布裹着。他走到篝火前,噗通一声跪下,将那破布包裹的东西高高举过头顶,声音嘶哑,带着哭腔,却又异常洪亮,响彻整个营地:
  
  “黄将军!黄巢将军!”
  
  所有人都被他的举动惊动了,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,投向他手中那个破布包裹。
  
  刘瘸子抬起头,浑浊的老泪顺着脸上深刻的皱纹沟壑流淌,火光在他眼中跳跃:“王帅…王帅他…走错路了!他信了朝廷的鬼话!害死了自己!害死了那么多兄弟!可这旗!这‘天补平均’的旗!不能倒啊!”他猛地扯开破布,露出了里面包裹的东西——那是一面残破到极点的战旗!旗杆断了一截,旗面被撕扯得破烂不堪,沾满了暗红的血污、黑色的淤泥,还有被火燎过的焦痕。但依稀还能辨认出,那上面用浓墨写就的四个大字:天补平均!正是王仙芝当初在长垣城头竖起的义旗!
  
  “这旗…是王帅倒下时…我…我从他身边…从死人堆里…抢出来的!”刘瘸子泣不成声,双手颤抖着将那面沾满血泥的破旗高高举起,如同举起一个沉重的祭品,“王帅没了!可这世道还是那个吃人的世道!狗官还在!皇帝老儿还在!咱们穷苦人的血泪…还没流干啊!”
  
  他猛地转向我,将那面残破的战旗,用尽全身力气,递向我:“黄将军!您跟王帅是磕过头的兄弟!您带着我们从冤句杀出来!颍水边上,是您带着我们背水死战!活了下来!兄弟们服您!信您!如今,王帅走了…这杆旗…这杆沾着王帅血、沾着无数兄弟血的旗…只有您!只有您黄巢黄将军!能扛得起来!能带着我们…继续杀下去!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!给活着的兄弟们…杀出一条真正的活路啊!将军——!”
  
  “将军!接旗吧!”赵大猛地单膝跪地,声音如同炸雷!他这一跪,如同一个信号!我本部的盐枭兄弟们,齐刷刷地跪倒一片,目光灼灼地盯着我,齐声低吼:“请将军接旗!带我们杀下去!”
  
  那些刚刚聚拢的溃兵,被这悲壮而狂热的气氛感染,看着刘瘸子手中那面象征他们过去奋斗与如今惨败的血旗,看着跪倒一片的本部精锐,心中的绝望竟被一股更加原始的同仇敌忾所取代!他们挣扎着,也跟着跪下,声音起初杂乱,随即汇成一股洪流:
  
  “请黄将军接旗!”
  
  “带我们杀下去!”
  
  “报仇!报仇!”
  
  “求条活路!”
  
  声浪在密林中回荡,惊起飞鸟无数!千余双眼睛,燃烧着仇恨、恐惧、绝望,更燃烧着最后一丝对生存的疯狂渴望,死死地聚焦在我身上!那沉重的压力,几乎要将我压垮!
  
  我缓缓站起身。篝火的光芒在我身后跳跃,拉出长长的、如同魔神般的影子。我走到刘瘸子面前,看着他高举的那面破烂血旗。那上面,有王仙芝的血,有尚君长的血,有无数倒在黄梅湖畔兄弟的血!它不再仅仅是一面写着口号的旗帜,它是一面浸透了仇恨、凝聚着无数冤魂的复仇血幡!
  
  我没有立刻去接。目光缓缓扫过跪满一地的将士,扫过他们褴褛的衣衫、带伤的躯体、绝望而狂热的眼神。我的声音不高,却如同冰冷的铁锤,砸在每个人的心上:
  
  “王仙芝死了。死在招安路上,死在朝廷的背信弃义之下。死得…不值!”我顿了顿,让“不值”这两个字在死寂的空气中回荡,刺痛着每一个人的神经,“他以为放下刀,就能换来富贵荣华?错了!狗皇帝给抗争者的,只有断头台!只有乱葬岗!”
  
  我猛地踏前一步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撕裂一切的决绝:“我黄巢,不是王仙芝!我不会信朝廷的半个字!我黄巢的路,只有一条——杀!杀尽天下贪官污吏!杀到长安城头!杀到那金銮殿上!问问那狗皇帝,我黎民百姓的活路,到底在哪里?!”
  
  “轰!”如同在滚油中泼入沸水,群情瞬间激荡!赵大猛地抬头,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:“将军!您说怎么干!我们就怎么干!这旗,您接是不接?!”
  
  我没有回答他,而是猛地转身,大步走到篝火旁。那里,堆放着我们一路劫掠来的少量战利品。我目光如电,一把从一个包裹里扯出一匹粗糙的、染着靛青色的土布——那是从一个为富不仁的乡绅家里抢来的。布匹很长,足够做一面大旗。
  
  “拿刀来!”我厉喝一声。
  
  赵大立刻解下自己的佩刀,双手奉上。那是一柄厚背砍刀,刃口宽厚,杀气腾腾。
  
  我接过刀,左手猛地将那匹靛青色的土布抖开,哗啦一声,布匹在火光下展开!右手紧握刀柄,刀尖向下,狠狠地、毫不犹豫地刺入脚下坚硬冰冷的冻土!嗤——!锋利的刀尖没入土中,直至刀柄!
  
  “老天不公,压得人喘不过气!朝廷无道,吸髓敲骨不留活路!”我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,在寂静的林中炸响,“王仙芝的‘天补平均’,补不了这塌了的天!平不了这吃人的地!”我猛地抬头,目光如炬,仿佛要穿透密林的遮蔽,刺向那九霄之上!一股睥睨天下、舍我其谁的霸烈之气,如同沉睡的火山,在我胸中轰然爆发!
  
  “从今日起!我黄巢,就是这杆旗!这旗上,不写‘天补’!不写‘平均’!”我松开握刀的手,那柄深深插入冻土的砍刀,如同一个不屈的图腾,矗立在篝火旁!我伸出右手食指,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地戳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膛上!
  
  “写我!黄巢!”
  
  “写我胸中这股冲天的怒火!写我脚下这条杀出来的血路!”
  
  “这旗号,就叫——冲天!”
  
  “老子黄巢,就是——冲天大将军!”
  
  “冲天大将军!”赵大第一个反应过来,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,猛地跳起,振臂狂呼!声嘶力竭!
  
  “冲天大将军!”我本部的盐枭兄弟们,如同压抑已久的岩浆,轰然爆发!
  
  “冲天大将军!”跪在地上的溃兵们,被这狂野霸道、充满毁灭与新生的名号彻底点燃了!他们挣扎着站起,挥舞着破烂的兵器,用尽全身力气嘶吼!所有的恐惧、绝望,在这一刻,仿佛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,化作了对“冲天”二字的疯狂崇拜与追随!
  
  声浪如同海啸,震得林间积雪簌簌落下!篝火在这冲天的怒吼中,疯狂地跳跃升腾!
  
  “年号?”赵大激动得浑身发抖,凑近问道。
  
  我看着眼前这沸腾的、渴望毁灭与新生的火焰,想起了幼年时在冤句盐碱滩上,看父亲熬盐。巨大的铁锅下,烈火熊熊,锅里的卤水翻滚咆哮,最终熬出雪白的盐晶。那火,霸道!那盐,苦咸!却最是真实!
  
  “年号?”我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血腥气的、近乎狰狞的弧度,“就叫‘王霸’!王侯将相宁有种?老子偏要霸了这天下!霸了这乾坤!”
  
  “王霸!王霸!冲天大将军!”吼声更加狂热,直冲云霄!
  
  我走到刘瘸子面前。他依旧高举着那面残破的“天补平均”血旗,老泪纵横,但眼中已有了光。我伸出双手,没有去接那面破旗,而是抓住了那靛青色的土布两端!猛地发力!
  
  “嗤啦——!”
  
  一声裂帛的巨响!坚韧的土布被我硬生生撕开!扯下长长的一条!那裂口,如同被巨斧劈开!
  
 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,我一把夺过刘瘸子手中那面残破的“天补平均”血旗!将撕下的那条靛青色布条,狠狠地、缠绕在破烂的旗杆之上!然后,我咬破自己左手尚未愈合的伤口,让鲜血再次涌出!用那染血的手指,在靛青色的布条上,奋笔疾书!每一笔,都带着刻骨的仇恨!每一划,都凝聚着滔天的怒火!
  
  两个狂放不羁、力透布背的血红大字,在篝火的映照下,如同两条狰狞咆哮的血龙,出现在靛青色的底衬上,覆盖了原先的“天补”,凌驾于残存的“平均”之上——
  
  冲天!
  
  我将这面融合了旧日血泪与新生霸念的“冲天”血旗,高高举起!旗杆上,缠绕的靛青色布条如同战袍,残破的旧旗如同染血的征衣,两个血红的“冲天”大字,在火光下妖异而夺目!
  
  “兄弟们!”我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,盖过了一切喧嚣,“王仙芝的血旗倒了!我黄巢的‘冲天’旗,立起来了!从今往后,我们不再是谁的附庸!不再为招安的狗屁幻想卖命!我们为自己而战!为冲天而战!为砸碎这李唐的破天,重开一个新乾坤而战!”
  
  我猛地将旗杆往地上一顿!发出沉闷的巨响!
  
  “目标——南方!”
  
  “甩开北地这些围剿的疯狗!避开朝廷的重兵!”
  
  “去江淮!去岭南!那里稻米满仓!那里官府空虚!”
  
  “用狗官的血肉,喂饱我们的刀锋!用南方的粮仓,养壮我们的筋骨!”
  
  “积蓄力量!再图北伐!终有一日,老子要带着你们,踏破潼关!饮马渭水!让那长安城头,插满我‘冲天’的战旗!”
  
  “冲天!冲天!冲天!”
  
  “杀向南!杀向南!”
  
  狂热的吼声,如同挣脱了所有枷锁的怒兽,在这黎明前的密林中,疯狂地咆哮!冲天而起!直欲将那压抑了千百年的黑暗苍穹,彻底撕碎!
  
  我紧握着这面凝聚了血与火、恨与怒、毁灭与新生的大旗,感受着旗杆传来的、如同脉搏般跳动的力量。冲天之路,始于足下。这第一步,便是这千里南征!让李唐朝廷的狗官们,在温暖的江南水乡,尝尝来自北方盐碱滩的、冲天怒火的滋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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