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章 可曾想过再许良人?
第三十八章 可曾想过再许良人? (第1/2页)村妇惊叫起来,武松抽刀揉身而上,但相距实在太远……
谁知,潘金莲只是抬眼看了看,只微微一笑,一低头就从蛇下穿了过去,丝毫不以为意。
“这……”西门庆呆住了,她哪里还是那个见人就脸红,胆小的潘家娘子。
潘金莲将酒壶放在桌案上,道:“一条无毒的小蛇有什么打紧?此蛇以老鼠为食,轻易不招惹人,绕过去就是!”
众人这才放下心来。
村妇砰砰地拍了几下胸口,道:“还是潘娘子读书多这才不怕,方才我可是吓得腿都软了!”
潘金莲一笑,为众人附身斟酒。
她挽着素色衣袖,露出一截皓腕,腕骨伶仃,依稀可见一道淡色的旧疤——是当年为武大试药不慎烫伤的痕迹。
斟罢了酒,她又将最后一碟凉拌黄芩芽稳稳放在石案上。
嫩黄的芽尖水灵灵地舒展着,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琥珀色酱汁,似是山蜂蜜混了姜醋汁,又点缀着几粒炒香的白芝麻。
霎时间,一股混合着微苦、酸甜与芝麻焦香的奇异气息瞬间钻入鼻腔,令人食指大动。
“山野之地,粗茶淡饭,怠慢诸位了。”她抬起眼,唇角牵起一丝浅笑,揭开了石案中央一只粗陶砂锅的盖子。
“啵”的一声轻响,更加浓郁霸道的香气轰然炸开!砂锅底下是一个红泥小炭炉,炉中炭火正红,炖着满满一锅当归羊肉汤。
汤色呈现出一种极其淳厚、近乎透明的琥珀色,随着滚沸的气泡轻轻涌动,几粒饱满的枸杞如同凝固的血珠沉沉浮浮。
淳厚的肉香、当归特有的药香、还有淡淡的姜辛和不知名的草本气息蒸腾而起,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潘金莲低垂的眉眼。
鲁智深猛地抽动了几下鼻子,那动作幅度之大,引得颌下胡须都跟着抖动。
他瞪圆了环眼,死死盯着那锅汤,瓮声瓮气地嚷道:“奇哉怪也!这羊肉……怎的半点膻腥气也无?反倒透着一股子草木清气?洒家行走江湖多年,牛羊肉吃得不少,如此纯净的肉香实属罕见。”
潘金莲指尖在桌沿轻轻一点,指向旁边一个小陶罐:“草果须用石臼新舂破壳,取其籽仁;白芷必选冬至前采挖的老根茎,切片焙干。二者同煮,方能去尽腥臊,引药香入髓。”声音清冷平静,如同讲述药性般条理分明。
她又将一碟碧绿欲滴、淋着薄薄香油的凉拌荠荠菜推到西门庆面前,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停留:“此物微苦回甘,最能清肝解郁,化去宿酒之气。”
锁灵的嗤笑立刻在西门庆脑中炸开,带着恶意的揣测:“啧啧啧,废柴!听见没?人家知道你爱喝酒,这才怕你宿醉,瞧,这般体贴……莫非那晚你酒后对她……”尾音拖得暧昧悠长。
西门庆喉头莫名一紧,荠荠菜那特有的清苦气味似乎已提前漫上舌根,他撇撇嘴,强行压下心底翻涌的一丝酸涩,也不搭理锁灵,夹起一筷子荠荠菜送入口中,慢慢咀嚼。
果然,初时清苦凛冽,随即一股甘甜自舌根泛起,萦绕不去,竟意外地爽口宜人。
他注意到,潘金莲在席间安排得不着痕迹:武松碗底沉着祛湿的茯苓块,鲁智深碟边堆着消食解腻的山楂糕,自己杯中泡的是宁心安神的合欢花茶。
而她的筷子,自始至终,未曾沾过半点荤腥。
一席饭毕,杯盘个个见底儿极快。
鲁智深蒲扇般的大手重重一拍石案,“痛快!过瘾!”
他声若洪钟,震得竹篷嗡嗡作响,“娘子这手化药入馔的本事,绝了!洒家在汴京酒楼也吃了不少荤腥,但那里的大厨,拍马也赶不上娘子万一!这羊肉炖得酥烂入味,药香融在肉里,分毫不抢,反倒衬得肉味更鲜!妙!实在是妙!”
他意犹未尽地咂着嘴,胡须上还沾着几点亮晶晶的油星。
潘金莲正用一方素帕擦拭指尖沾染的油渍,闻言动作微微一顿,抬眼问道:“大师……去过东京汴梁?那里的酒楼,竟也有药膳么?”
鲁智深哈哈大笑,又伸手夹起一大块带皮羊肉塞入口中,腮帮子鼓动,含糊不清地道:“洒家当年在汴京大相国寺挂单,那清规戒律,嘴里淡出个鸟来!时常……呃,嘿嘿,时常翻墙出去打打牙祭。”
西门庆微微一笑,心道,哪有一个和尚把吃肉喝酒说得如此满不在乎的,论酒肉和尚,鲁大哥说自己是第二,怕是没人敢称第一。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