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废弃别墅白袍小将(一)
第九章废弃别墅白袍小将(一) (第1/2页)暴雨如注,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车窗上,形成一道道蜿蜒的水痕,模糊了视线。林砚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,指节处甚至微微发青。雨刮器在眼前有节奏地左右摆动,发出单调而重复的“吱呀”声,却始终无法驱散那片厚重如墨的阴霾。
导航屏幕上的蓝色箭头已经在这片荒僻的区域原地打转了近半小时,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形的迷宫。屏幕边缘跳出一行刺眼的红色警告:“当前区域信号弱,请谨慎驾驶。”话音未落,那闪烁的箭头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彻底消失在满屏的雪花噪点中。
林砚深吸一口气,试图平复内心的焦躁。她缓缓降下右侧车窗,一股混杂着泥土腥气和腐烂植物的潮湿气息立刻涌了进来,带着雨夜特有的寒意,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衫。远处的山影在墨色的雨幕中若隐若现,如同蛰伏的巨兽,沉默地注视着这片被遗忘的土地。
就在这时,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天际,将前方百米处的景象瞬间照亮。那是一座哥特式别墅的轮廓,尖顶在夜空中勾勒出狰狞的线条,仿佛是一只伸向天空的枯瘦手指。墙面上斑驳的爬藤在狂风中扭曲舞动,宛如无数挣扎的鬼影,诉说着被岁月遗忘的秘密。
林砚的心脏猛地一缩,她连忙踩下刹车。轮胎在泥泞的路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辙痕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她记得爷爷笔记里的插画——那座被称为“静园”的别墅,门楣上确实有这样一道月牙形的石雕,只是此刻在闪电的映照下,那月牙仿佛变成了一道凝固的血痕,散发着不祥的气息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她喃喃自语,声音在空旷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微弱。后备厢里的青铜罗盘不知何时开始发烫,金属外壳上雕刻的二十八星宿图案像是活了过来,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诡异的微光,仿佛在指引着某种神秘的力量。
三天前,她在爷爷的遗物中发现了那本牛皮笔记。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民国二十六年的一个雨夜,同样是这样一座与世隔绝的别墅,同样是一场吞噬一切的暴雨。笔记里提到的“白袍小将”和“邪将”的字眼被红墨水重重圈住,墨迹早已干涸,却依然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诡异。
别墅的铁门早已锈迹斑斑,扭曲成不规则的形状,仿佛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撕裂过。林砚推开门时,合页发出刺耳的“嘎吱”声,在这寂静的雨夜里传出很远,惊起了树梢上栖息的夜鸟,它们扑棱着翅膀消失在浓稠的黑暗中。
玄关处的琉璃灯早已破碎不堪,碎片散落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,折射着从门外渗入的微弱天光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,混杂着淡淡的檀香,形成一种奇特而令人不安的气息。林砚打开手电筒,光柱扫过布满蛛网的穹顶,突然停留在一幅悬挂歪斜的油画上。
画中是一位身着北洋军装的年轻将领,眉目俊朗,眼神锐利如鹰。但当光柱移动时,她惊讶地发现画中人的瞳孔似乎在黑暗中微微转动,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。林砚揉了揉眼睛,再定睛看去时,那肖像又恢复了静止的模样,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。
“别自己吓自己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试图驱散心头的寒意。右手无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黄铜哨子——这是爷爷笔记里特别标注的“保命之物”,据说是用战死将士的头盔碎片熔铸而成,在危急时刻能发出某种特殊的频率。
客厅中央的欧式长桌上铺着一块褪色的丝绒桌布,上面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。林砚用手电筒照去,发现其中一个茶杯里还残留着半杯深褐色的液体,表面结着一层诡异的薄膜,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一般。
就在这时,楼梯上传来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像是有人踩空了台阶。林砚猛地转身,光柱如利剑般射向黑暗中的楼梯口。扶手处的雕花在光线下投下扭曲的阴影,宛如潜伏的鬼魅。
“谁在那里?”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。
回答她的只有窗外愈发狂暴的雨声,以及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
林砚握紧手电筒,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。每级台阶都在她的脚下发出痛苦的**,仿佛随时会崩塌。二楼走廊的尽头挂着一幅厚重的暗红色天鹅绒窗帘,风吹过时,窗帘如鬼魅般摇曳,露出后面一扇紧闭的木门。
门上的铜环已经氧化发黑,但依然能辨认出上面雕刻的饕餮纹。林砚的手指刚触碰到冰冷的金属,整扇门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撞击。她吓得连连后退,后背重重地撞在墙壁上,惊起一片簌簌落下的墙灰。
“砰!”门闩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。林砚转身就想逃跑,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。门缝里渗出的不是预想中的黑暗,而是浓稠如墨的黑雾,带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,仿佛是陈年血污的气息。
就在这时,她口袋里的青铜罗盘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。林砚连忙将它掏出来,只见罗盘中央的指针正疯狂旋转,最后死死地指向那扇正在缓缓打开的木门。
门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,一步,两步,像是踏在每个人的心脏上。林砚的呼吸变得急促,她下意识地将黄铜哨子塞进嘴里,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稍微镇定了一些。
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门后,逐渐显露出轮廓。那是一个身着残破铠甲的将军,头盔下的脸庞被阴影笼罩,只能看到一双闪烁着红光的眼睛。他手中的长刀拖拽在地上,划出刺耳的声响,在地板上留下深深的刻痕。
“又是一个来送死的。”低沉的声音如同两块生锈的金属在摩擦,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。
林砚的大脑一片空白,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。她想吹响哨子,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邪将的长刀缓缓抬起,刀身上反射出诡异的红光,照亮了他铠甲上凝固的暗红色污渍——那是早已干涸的血迹。
就在刀锋即将落下的瞬间,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从别墅的另一端爆发出来。林砚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,耳边传来金属碰撞的巨响和邪将愤怒的咆哮。
当她再次睁开眼时,只见一个身着白袍的年轻将领正挡在她面前。那白袍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芒,与邪将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。他手中的银枪直指邪将的咽喉,枪尖上凝结着一滴晶莹的水珠,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。
“千年了,你还不肯罢休吗?”白袍小将的声音清澈如泉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邪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,长刀带着破空之声劈向白袍小将。两道身影在狭窄的走廊里瞬间交缠在一起,金属碰撞的火花在黑暗中此起彼伏,照亮了墙壁上斑驳的血迹和弹孔——那是历史留下的伤痕。
林砚趁机连滚带爬地躲到楼梯转角,她看着白袍小将灵活的身影在邪将的猛攻下游刃有余,突然想起爷爷笔记里的一句话:“银枪映月,血染白袍,此乃忠魂不灭。”
就在邪将的长刀即将刺穿白袍小将胸膛的刹那,林砚终于咬碎了牙关,用尽全身力气吹响了黄铜哨子。
尖锐的哨声在别墅里回荡,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呼唤。邪将的动作突然凝固,他痛苦地捂住头盔,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。白袍小将抓住这个机会,银枪如闪电般刺出,正中邪将的胸口。
黑色的雾气从邪将的伤口中喷涌而出,发出刺耳的嘶鸣。他的身体在光芒中逐渐透明,最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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